第37章 我把腎還給你

  葉慕聽到桑若在叫他，虛弱地睜開眼睛，慢慢抬起手想要去觸摸桑若的臉，無奈太過虛弱，手還沒抬起就垂了下去。

  桑若驚恐地喊著葉慕的手抬起又放下，心口一緊，眼淚刷刷地往下流。

  葉慕看到桑若在為他流眼淚，一時忘記了自己的傷，只覺得心裡很溫暖。他吃力地看著桑若說：「若若，我沒事，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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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葉慕的安慰，桑若仍是無法控制橫流的眼淚，反而哭得更洶湧了。葉慕看到如此緊張的桑若，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隨後閉上了眼睛。

  桑若嚇壞了，不知如何是好，大聲叫喊著葉慕的名字，葉慕終是沒有任何反應。桑若感覺到心已墜落到谷底。

  好在桑若並沒有失去理智，慌忙拿出手機撥打120。

  救護車很快趕到，桑若跟著救護人員坐在車裡，一路上都在緊緊握著葉慕的手，喃喃道：葉慕，你千萬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一定…….

  救護車飛快地趕往最近的醫院，一到醫院，所有人慌忙出來幫忙，瞬間把葉慕送到搶救室。

  看到搶救室里紅燈亮起，桑若一個人在門外緊張地等待著。她一遍遍地為葉慕祈禱，希望他能沒事。

  桑若沒看到葉慕衝上來為他擋那一刀的場景。或許連葉慕自己都未能相信自己竟然能在那麼一瞬間衝過去擋在桑若面前。那一刻，葉慕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不能讓桑若受傷。人的潛能總是可以無限激發。

  葉慕重傷的畫面一幕幕在桑若腦海浮現。她至今不敢相信躺在裡面的是葉慕，那一幕仿佛如做夢一般。桑若恍惚覺得兩人還在餐廳吃飯說笑。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得太快。桑若又回想起五年前她哭得撕心裂肺地在搶救室外等待哥哥。五年後，她又在搶救室外等待與她有關的另一個男人。

  為什麼兩次都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人？上天難道偏要跟自己過不去嗎？還是上天習慣了打擊桑若。桑若此刻真有些埋怨上天是如此狠心。

  不知等了多久，桑若的眼淚乾了又濕，濕了又干。

  搶救室的燈終於滅了。

  醫生們陸續走出來，桑若慌忙迎上去，膽戰心驚地問：「醫生，」桑若觀看著醫生臉上臉上的表情，想說的話哽在喉嚨里。

  「病人已經度過危險期了，幸好刀子捅的並不深，否則生命堪憂。這段時間要好好照顧病人，不就病人就能醒了。」為首的醫生卸下口罩認真地告訴桑若葉慕的情況。

  「謝謝醫生。」桑若說這話時眼淚已經溢出眼眶，那是劫後餘生開心的眼淚。

  葉慕終於活過來了！

  桑若來到病房裡，葉慕正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狹長的睫毛覆在臉上，臉上還在插著氧氣管。即使重傷憔悴，仍然掩蓋不住葉慕身上那帝王般的貴族氣質。

  睡著的葉慕很乖，像小孩子一樣。桑若仔細觀察著這樣的葉慕，發現他也變化了不少，下巴上長出了青色的胡茬，眉眼間多了幾分凜冽。

  自從回國後，桑若是第一次這樣仔細地近距離的觀察葉慕。一直以來，她對葉慕是排斥的，即使兩人曾經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過，桑若也不去看他的臉，她怕自己會再次動心。

  桑若就這樣看著葉慕，看著看著，不知何時睡著了。再次醒來時葉慕正微笑著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葉慕醒來時覺得渾身難受，想要說話卻發現喉嚨乾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葉慕環視了一周，又感受到臉上的氧氣管，才意識到自己是在醫院。

  他只記得他被捅了一刀，桑若在他身邊泣不成聲，這會兒居然在醫院裡。葉慕忽然想起桑若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猛一抬頭，葉慕看到坐在椅子上熟睡的桑若，緊張的一顆心又回到原位。看到桑若坐在椅子上睡得很安穩，葉慕一陣開心。醒來第一眼看到愛的人就在身邊，葉慕很滿足，也不覺得身上難受了。

  桑若在椅子上睡得不舒服，忽的一個支撐不住，頭一歪便醒了。桑若猛一驚醒，慌張地看向周圍，恰好看到葉慕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桑若不自然地摸摸自己的臉，溫柔地問：「你醒了？想不想吃點什麼？我去叫醫生來。」

  葉慕一把拉住桑若的手，不想讓她走，她還想在多看一眼桑若關心他的眼神。「你一直都在這裡嗎？」

  桑若不回答葉慕的問題，抽出自己的手，爬去叫醫生。

  葉慕卻並不在乎桑若的不回答。她的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本來很虛弱的葉慕眼中瞬間大放異彩。

  醫生來為葉慕檢查了一下身體，打算說什麼，被葉慕一個眼神止住了，只好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桑若看到醫生離去，覺得葉慕的身體應該沒有太大問題，不久或許就可以出院了。

  桑若很感謝葉慕為她擋的那一刀，倘若葉慕因此醒不過來，桑若會自責一輩子。

  「現在感覺怎麼樣？」桑若遞給葉慕一杯水，淡淡地問。眼神中卻是難掩的關心。

  「我現在感覺不太好，渾身疼痛。水杯都拿不住。」葉慕故意裝作很虛弱的樣子，顫抖著慢慢移動自己的胳膊。

  桑若真懷疑葉慕是裝的，剛剛不是還能抓住她的手嗎。怎麼這會兒就這麼虛弱了？

  「那你想怎樣？」桑若面無表情地問葉慕。

  「你餵我喝水。」葉慕一臉理所當然的回答。

  「葉慕，你別得寸進尺。」桑若有點生氣了。

  「若若，現在我把我的右腎賠給你，你消消氣好不好？」葉慕語氣中透露著委屈。

  畢竟葉慕是為救自己才受的傷，桑若也不忍心不管他，只好一手拿著水杯，一手扶起葉慕的頭，小心翼翼地為葉慕喝水。

  葉慕開心得喝完杯中的水，覺得喉嚨舒服多了。他突然覺得這水真好喝，於是讓桑若再給他倒一杯。

  桑若真是好奇葉慕居然喜歡喝醫院的白開水，又餵他喝了一杯。

  葉慕這才安心地躺下去衝著桑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