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十五章 她

  「額，你小子倒也算聰明，知道有弓無箭只是廢鐵的道理……」

  「額，老祖這是誇我嗎？」康康卻是實打實的被老祖這麼一句給嗆住了，別人誇人都是往好的方面說，但是自家的老祖卻是偏偏說的不清不白的，明白的便是秀他的高智商嗎?

  不過自己作為小輩還不能明著說出來，這才是最為無奈的地方。

  「嘿嘿，你小子也不服氣，你能早點發現這個現象，那是你的本事？若是別人哪裡會想到把劍和箭融為一體，不過我還是感覺你小子這陰人的手法不像是我紀家的啊……」說著紀家老祖目光閃爍，似乎指示著康康些什麼，但是仔細想去，卻似乎是隨口一提，可是這句話到了康康這裡，意思卻是不一樣了。

  老祖說這把弓雖然是自己，但是和自己卻不是那種原配，現在修為不高，倒是沒啥大問題，可是有一天自己到了老祖這等修為，是不是就會出現大的問題呢？

  到時候再用自己的生命精血去涵養一把武器，那是不是就划不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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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就算最後自己涵養出了新的武器，可是和那些涵養了千年的老怪物的武器相比，自己的武器是不是就是個渣呢？

  康康不斷的思考著這其中的意味，到了最後便是康康自己都是不由嚇了一跳。

  「謝謝老祖教導……」

  「嘿嘿，我哪裡能夠教導你呀，沒事不要靠著外人，便是紀家的人也是可有可無……」說道這裡紀武王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

  「那麼昊凡大哥呢？」康康無意識的回了一句。

  此話一出，康康立馬便是後悔了，都說了不要依靠外人了，那麼昊凡大哥既不是自己親兄弟，又不是自己把兄弟，哪裡算的上內人呢？

  「這個嗎可以考慮……」

  可是讓康康直接無語的是，紀武王此時卻是話鋒一轉道：「這個可以……」

  可以你妹呀，康康很想用自己的眼神殺死這個老祖宗，倒不是康康真的有多麼仇恨這位老祖，而是這位老祖說話大喘氣的方式實在讓人惱火，本來自己好好的心情，到了現在卻是變得一團漿糊了。

  「嘿嘿，年輕人便是需要多點磨練……」忽然一道醍醐之聲壓到康康腦海里，這一刻康康只是感覺自己的天地都是塌了，但是就在天地塌陷的最後一刻，一股巨大力量卻是從自己體內噴涌而出，緊緊的抵抗著那股強大力量。

  紀武王一感覺那股力量不由得老臉一陣通紅，那股力量不是外力，正是紀家千年的血脈之力。

  「額，這小子竟然用著我的力量來對抗我……有意思，有意思……」紀武王對於眼前這個後人的重視度已經提高了一定的程度了，甚至可以說紀武王對於康康的重視度已經超過了對於昊凡的重視度，畢竟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昊凡再好那也是別人的家的，紀恆在天才決絕，那也得嫁人的。

  一想到真的離紀武王便是一把血水一把辛酸淚，總之給人的感覺就是全世界都似欠他似得。

  「額老祖你沒事吧？」

  剛剛那股力量只是紀武王的一道意識之力，康康作為已經快要邁入龍尊境界的青年高手，本來是沒有能力抵抗得住，但是由於康康的體質經過月器的改造，此時已經變得很特殊，再加上康康體內的和紀武王本源的血脈之力，導致了紀武王這一次的教學失敗的……

  「嗯，你小子已經不錯了，想當年……」

  紀武王一回想便是好半天，期間季康康甚至都有種天啊，這便是紀家的老祖，太羅嗦的想法，但是到了最後康康還是忍不住被老祖那份義薄雲天的兄弟之情感動的無以復加。

  看到康康落淚，紀武王終於不再強顏歡笑了。

  「呵呵，小傢伙你已經通過了我的考驗，從今日起你便是紀家的少家主了，同時是我的唯一傳人……紀家上下你一個人說的算……」這道命令看似只有康康一人接收的到，但是實際上紀家很多地方此時都是傳達著這個消息。

  便是已經離去了很遠的昊凡和恆恆倆人，此時也是看到天際那道大幕。

  「紀家武王傳位於紀家子孫季康康，季康康為紀家唯一合法繼承人，此命令從此刻起執行……」

  這道命令雖然倉促，但是那些老一輩人卻是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反而對於老祖宗這道英明的決定，一個個都是感覺到無限希望似得。

  「叔……」這是紀老四對著紀夢說的，紀老四問道：「叔，老祖這個決定看似簡單，實則蘊含神機呀……」

  「哦，小四你怎麼看這件事情？」這時紀夢卻是頗為好奇的問道。

  紀夢本來作為紀家唯一的聖者，可以說那是壓力極大的，但是老祖回歸以及小四成聖，一下子便是讓紀夢舒心了很多。

  此時紀夢正在自己的屋舍裡面坐著春秋大夢了。

  紀老四卻是突然造訪，顯然對於這道詭異的命令，還是頗為好奇的。

  只不過此時看來紀夢老祖卻是絲毫不擔心的。

  「額，首先你看紀恆註定是不能做紀家家主的，那麼季康康理論上便是第一順位繼承人；第二點季康康的天賦某種程度上已經超脫了紀恆的天賦了，這一點毋庸置疑；更為重要的是老祖需要的是一位有著家族之心的強者……」說到這裡紀老四頓了一頓，但是話里的玄機卻是已經全部透露了出來。

  「呵呵，小四呀，你自從入聖以來這個智商已經遠遠超脫常人了，但是不論是書聖還是武聖，這其中都有一件事情你必須要學會的，要不然你的道路註定會很難走的。」說到這裡紀夢老祖卻是直接不接著紀老四的話，反而紀夢老祖重新開了一個話題，這個話題一開，紀老四便是立馬寂靜了下來。

  「老祖你是說人性……」

  「呵呵，這是你的領悟，我說了便是影響了你，這樣不好不好……」紀夢老祖連連擺手，真是不知道這些年這位紀家老祖怎麼裝出那副莊嚴肅穆的樣子的。

  不過事情問到了這裡總算是有了一些眉目。

  那就是真正的強者，除了公義和責任之外，還需要考慮的便是自己的心。

  「聖者把這個叫做問心路。」

  所謂天地路一開，陰陽心一通……

  說的便是這個道理，以前紀老四隻是摸索著聖者的道路，雖然實力日漸增加，可是作為這個世上為數不多的書聖，紀老四還是清楚的感覺得到自己的體內少了些什麼，亦或者是自己的心裡少了些什麼。

  此時老祖點撥，紀老四才是明白了，原來自己是少了強者之心，隨遇之心啊……

  「謝老祖……」

  「怎麼你小子便是這般急不可耐呀，修為提升不在一朝一夕，你也知道老祖既然如此急迫的任命康康為紀家繼承人，那麼便是說明老祖很可能有事情需要去做。而你現在的任務便是把老祖的每一個任命都是貫徹的淋漓盡致……」說完紀老祖竟是直接關上了大門，又是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麼呢？

  作為人家的子侄，紀老四可以說是很悲催的一位了。

  「老祖你這話說的……」紀老四此時那個汗顏呀，原本紀老四聽到紀夢的話時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到了下一刻紀老四卻是有點悶了。

  「呵呵，小四呀，咱們紀家老一輩的人自然是康康無疑了，但是年長一輩卻是非你不可了……」

  「額……老祖我明白了……」說著紀老四便是飛身而出，聽著那慢慢關合的關門聲，不知為何這一刻紀老四的心似乎觸碰到了什麼神奇的東西，只是在一時之間，紀老四還是接觸不到罷了……

  ……

  康康那邊，得到了紀武王認可的康康接下來要做的便是獲得武王的傳承了，武王傳承自古都是那道殘破的意識選擇宿主，但是這一次卻是生的武王選擇下一代武王，這倒是很是神奇的事情……

  ……

  浩瀚天際，昊凡和紀恆都是被紀武王這個大手筆搞的一愣一愣的。

  其中最為詫異的當屬昊凡莫屬了，雖然早已經知道失去了紀恆的紀家，肯定會打康康的主意，但是紀家做事如此果決，如此霸道，還是第一次呀。

  對此昊凡只能說紀家牛叉……

  除此卻是別無他話了。

  「恆恆呀，現在你也不是什麼紀家繼承人了，不知道你這位過氣之人有啥想法呢？」

  這時昊凡故意挑逗恆恆道，語氣間那種輕鬆卻是不言而喻的。

  「哼，臭壞人死壞人就知道在人家傷口上撒鹽，人家再也不理你啦……」說著紀恆便是嘟囔著小嘴，整個化作天際的一道彩虹。

  看到這裡昊凡哪裡能夠不明白了，這是恆恆在告訴自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一想到這個詞語昊凡便是忍不住想要狠狠的親上紀恆一口，這倒不是昊凡色心大起，而是這個女人為了自己付出了這麼多，值得自己用真心用行動去對她好。

  「恆恆等等我!」喊著昊凡也是追隨而去，不遠處一處雲彩之上。

  「媛兒媛兒……」

  原來是昊莊老爺子在追自己老婆呢？

  本來這對老倆口還是一起出來，但是不知道為何此時卻是一前一後，一個追趕著另一個人，這也幸好沒人看到的，若是被龍師塔的那些大能們看到的話，估計一下子下巴便會掉落在地上吧。

  天道客這般跑出來自然不不肯能沒有理由的，而天道客跑出來的真正原因還是覺得對不起龍師塔。

  當然這不是對不起龍師塔本身，龍師塔本身在異國他鄉，說實話對天道客一點影響都是沒有，天道客所擔心還是龍師塔裡面的人。

  這一路上昊莊不停地追問道：「媛兒等等我，媛兒你這是幹什麼？」可以說天道客真的要被昊莊小師叔給逼瘋了。

  自己已經追隨了這貨這麼多年，為什麼這貨每做一件事總是想不到自己呢？

  「唉，或許這便是男人吧？男人的世界裡何時才能全部都是女人呢？」哪怕只是一秒都是好的啊，天道客此時便是這般想到。

  但是事實上呢？

  天道客卻是實打實的冤枉了昊莊小師叔了。

  實際上那日昊莊小師叔在和天道邪念對決的過程之中便是私下做了些手腳，當然明目張胆的去維護龍師塔的那些子弟，昊莊才不是吃飽了沒事幹了。

  只是昊莊小師叔就在自己出手的前一瞬間用自己的神識鎖定了很多記憶里的背影，至於青年人卻是沒有怎麼去記憶，畢竟能在這樣大劫中存活的過來的青年人，要麼是天之驕子，要麼便是有著大背景。

  前者不需要自己關注；後者自己更是不屑於關注，因此對於昊莊來說，如何確定龍師塔餘孽的行蹤，卻是很是重要得事情，當然了昊莊也是堅信這件事情便是沒有自己去做，武王閣的那位也會毫不客氣的動手的。

  「媛兒，媛兒……」眼看著天道客越行越遠，昊莊小師叔一下子卻是有點疲軟了。

  「哼……快說他們都在哪裡？要不然今晚你就等著跪洗衣板吧……」天道客剛欲停頓一下，便是見到屁股後面像個跟屁蟲似得昊莊。

  而昊莊本人呢？

  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天道客的一點小九九，可是本著男人天生便是保護女人這個原則，昊莊老爺子還是堅決的執行了這個決定。

  「媛兒，媛兒……」倆人又是追趕了一段時間，終於天道客實在是體力實在有點不支，說來也是奇怪，實力到達他們這個地步竟然還會體力不支，這件事情說出去估計很多人都會笑掉大牙吧。

  但是事實這是天道客和昊莊倆人提前做的協議，倆人都是不准動用龍力，否則就是犯規，可以說倆人除了揮動翅膀之外，基本上連籠里怎麼運轉周身都是搞不清白了

  不過值得清醒的就是從始至終昊莊老爺子都是沒有放棄，這一點還是頗為讓天道客老奶奶滿意的。

  「嘿嘿……媛兒這下你滿意了吧……你看我都追到你，要不我們先回去……」說著昊莊老爺子用餘光瞄向天道客奶奶，但是結果卻是只聽見一聲沉悶的聲音從昊莊老爺子的喉結之中咕嚕出來。

  「追到我很本事是不？追到我便是可以為所欲為了是不……」

  這下子昊莊老爺子卻是愣了，倒不是天道客的做法有啥問題，而是天道客說的這段話卻是大有淵源，還記得當年自己還是年輕的時候，天道客對自己那可是覺得狂戀呀， 有一次這丫頭追出自己不下萬里，到了最後自己都是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了，然後自己便是對著這丫頭說道：「追到我很本事是不？追到我便是可以為所欲為了是不……」

  如今這話用到自己身上總是感覺哪裡不是那麼得勁。

  「額……媛兒這話貌似是我說的吧……」說著昊莊老爺子卻是滿臉駭然。

  「哼……就是你說的，老娘就是徵用又是如何……」

  「今天你若是不讓我找到我的好姐妹，老娘和你沒完……」說著天道客還是不買昊莊老爺子的帳，這下子昊莊老爺子可是腦袋大一頭重了。

  「你的姐妹？不會是她吧？」昊莊老爺子試探性的問道。

  結果惹來的便是天道客一道實質般的殺氣。

  「你說呢？」天道客奶奶霸氣測漏的道。

  「額，她還好嗎？」看來說道這個她，昊莊老爺子還是頗為心軟的？

  昊莊老爺子無疑是個剛烈的男性，天道客奶奶又是個小心眼的女人，雖然這個女人是天道客奶奶率先提出來的，但是事實上天道客奶奶的想法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和你有個毛線關係。而現在的情況就是你丫的比我還緊張……」

  最終的結果便是昊莊老爺子的身上又是一道道白柳。

  「嗯哼？」

  「疼嗎？」天道客奶奶面帶笑容道。

  「不疼不疼？」昊莊老爺子腦袋點的像撥浪鼓一般，那種節奏那種韻律，惹得天道客奶奶一陣銀笑連連。

  「額……他究竟如何呀？」這一次昊莊老爺子卻是頗為認真的道。

  那種平常難有的嚴肅，不像是那種輕佻俗氣的模樣，即便是這樣，天道客奶奶還是忍不住一陣心裡發酸。

  「你說我這般辛苦為哪般？算了也便是報答了那位的一恩吧……」說著天道客奶奶卻是一口氣道出了很多有關自己和她的故事。

  一旁的昊莊老爺爺 此時滿臉嚴肅，似乎在傾聽著故事，又似乎在經歷著故事，到了最後卻是忍不住常常的哀嘆了一聲。

  「可是我沒有她的氣息……」昊莊老爺子只是輕輕一嘆。

  然後卻是不知在思考著什麼，一旁的天道客奶奶在聽到自己男人說出這句話時，心裡卻是有喜有憂，喜的是自己的男人心裡自始至終有的只是自己，憂的卻是「師姐呀，你的本命玉符尚未破損，你哪裡是離開了人世，這分明是躲避我們嗎？」但是天道客卻是沒有把這些告訴自己的男人。

  因為沒必要，很多事情自己知道了，便是可以了，很多事情他知道了，卻是不怎麼妙了，憑藉著這道玉符自己完全可以知道師姐，只是此番看來師姐是不想看到自己他的……

  亦或者是師姐不敢看到他吧……

  一想到這裡天道客還是忍不住一陣嗟嘆……

  「莊，我想要一個人出去走走……」說著天道客緊了緊手裡的玉符。

  一旁昊莊老爺子抬起頭看了一眼天道客，最終無奈嘆息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