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潛龍勿用第二十八章 慘烈之戰

  第二十八章 慘烈之戰

  夜如此寒寂，如此蕭條，陣陣寒風都不能在倆方之間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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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靈空間之中的昊凡知道此時再是真正的夜的中程，也是今夜最讓人難以躲避的時刻。

  寒風避過倆方所處的空隙，自覺的從雙方的外圍散過，儼然間昊凡和李日華的身體間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身處其中，昊凡倒是也沒有感受到多少寒冷。

  深深的望了一眼對面的李日華，昊凡只是眉頭略微緊鎖罷了，但是當昊凡收回目光仔細的打量身邊的白骨玉兒。

  昊凡不由深呼一口氣，直到此時，昊凡才深深的知道玉兒所得的骸骨究竟是怎樣的強大，雖然骸骨的主人不能親自操縱自己的身軀，但是在同為蛟龍一族的玉兒的操縱之下，儼然間這副骸骨擁有一種萬物伏拜的霸氣。

  可以想像的到，若干年前，某個寒夜，一鳥一龍在寒潭大戰，那是怎樣的動人心魄的場景呀……

  想到這裡昊凡不由吞了口口水，瞬間眼間也是充滿了擔憂的神色，或許這就是玉兒所謂的代價吧。

  就在這時一旁的玉兒低下白色的頭骨，不斷的在昊凡的臉頰輕拱。

  ……

  夜很冷，昊凡知道，但是就在剛剛，昊凡知道所有的一切沒有玉兒的心冷。

  昊凡不知道玉兒那時是怎樣的寂寞，不由得，昊凡回想起和玉兒的點點滴滴。

  ……

  就在這一刻整個世界仿佛都停止了。

  「不！」昊凡大聲怒吼道。

  聲音在心靈空間迴旋不絕，但是昊凡不知道玉兒能不能聽到，但是昊凡目前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已經沒有能力去保護自己的女人了。

  這一次昊凡人生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留下了淚滴。

  「滴答滴答……」聲音清脆悅耳。

  心靈空間的天際，那張熟悉的面孔對著昊凡輕輕一笑，然後毅然的飛身出去了。

  心靈空間的天際瞬間被黑暗取代，昊凡整個人渾身蜷縮，整個心靈空間因為昊凡心境的變化瞬間也是變得暗淡起來。

  夜幕第一次籠罩著心靈片。

  不論是從外面觀望還是從內部看去，這一刻心靈片仿佛星空中的黑洞，黑的令人發寒，黑的令人發滲。

  「不……」黑暗中昊凡一遍遍的在心底吶喊，但是此時無人聽到。

  夜很靜，靜的令人出奇，沒人知道外面的場景，因為此時的昊凡早已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不再感受外界的任何事物，這一刻對於昊凡此刻來說都是那麼的毫無意義，過往的一切此時一遍遍的在昊凡腦海掠過，昊凡突然感慨其實從一開始自己不追求所謂的書院學生或者不去追求所謂的力量，那麼或許對於玉兒，對於爺爺，對於老師，對於……來說，那才是最好的，但是此時一切都晚了，這一刻，昊凡幾欲萬念俱滅……

  ……

  夜依舊寒冷，但是這一切好像不再和昊凡有關，心靈片外，一架白色的龍骨正和一團黑影大戰在一起。

  或許是天賦上的壓制，身位五階龍皇的玉兒此時竟然和黑影戰的難捨難分，倆人就這樣在空中你來我往，黑影襲過白骨，但是奇怪的是白骨之上卻是未有半點痕跡，而同樣的白骨掃過黑影，黑影之上亦是沒有半分傷痕。

  這樣的戰鬥持續了很久，但是不知何時，玉兒原本敏捷的動作漸漸竟然跟不上打鬥的節奏。

  這時，李日華一聲暴喝：「死。」

  只見漫天的黑光透過李日華的雙眼向著玉兒的龍頭顱襲去。

  黑光從四面八方而來，玉兒避無可避，只能以強大的精神力硬撐著。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接著只聽一聲輕哼玉兒整個龍軀為之一松，接著整個人向著下方高速下落。

  玉兒被擊倒的前一刻也是沒有放過李日華，只見玉兒拼著性命祭動蛟丹射向李日華。

  李日華見到白骨龍垂死掙扎，隨即也是從容祭出龍皇丹，想要給與玉兒致命一擊。

  但是令李日華沒有想到的是，蛟龍丹高速的和自己的龍皇丹相撞，倆丹只是接觸片刻，蛟龍丹便是從內到外爆開。

  「噗通！」聲音震顫整個雁盪山……

  巨大的蛟龍丹爆開，連同李日華在內的玉兒被巨大的衝擊力狠狠的撞向大地。

  玉兒直接昏迷，此時玉兒的腦海里繼續重複著黑和白的……

  而一旁的李日華整個人狀若瘋癲，不斷的怒吼著：「瘋子都是瘋子。」

  癲狂片刻的李日華整理思緒，對著半空中隨手一招便招來一顆殘破不堪的黑色內丹，而那內丹正是李日華的內丹。

  只見李日華手捧內丹，整個人幾欲再次奔潰，但是不知哪來的勇氣，李日華硬生生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思緒。

  而那顆內丹則是依舊平穩的躺在李日華的手中，此時的那顆內丹周身暗淡無光，在黑夜顯得更加的不起眼。

  李日華越看越來氣，眼睛幾欲跳出來仔細的看清楚每一個傷痕。

  只見黑色內丹渾身依舊冒著黑氣，但是周遭卻是不斷的滲出黑液，就像黑色的湯圓被人惡狠狠的咬了一口一樣，那模樣說不出的噁心。

  但是李日華卻是視之為珍寶，任由內丹自由泄漏丹液，說來也是奇怪，黑色的丹液一旦流到李日華的掌間，便會奇異的消失，然後在下一刻內丹內繼續釋放丹液。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李日華的氣息竟然有隱隱有了變化，突然間李日華停止丹液的釋放，一口氣便把內丹吞進腹內。

  然後整個人仰起頭，對著天大笑道：「哈……」

  樣子說不出的猙獰……

  只見李日華做完這些忘了一眼一旁散落在各地的昊凡和玉兒，李日華相信沒了內丹的玉兒死了，被自己擊中的昊凡也死了，想到這裡李日華不再猶豫，飛身起立向著天際射去，行動說不出的匆忙，就像一個被糖果吸引的孩子一樣……

  另一邊，心靈空間的昊凡則是依舊死乞白賴的躺在那裡，對於外面的一切仿佛聞所未聞。

  但是就在前一刻，昊凡整個人渾身瑟瑟發抖，仿佛自己突然間失去了什麼重要的人似得。

  ……

  黑暗的心靈空間突然站出一個人，那個人渾身也是冒著黑氣，只是這種黑氣不像李日華的那種給人一種極其不適的感覺，相反他給人一種黑夜裡的曙光的感覺。

  而這個人正是一直被昊凡囚禁的昊暗。

  「是你？」昊凡瞬間感受到有人在接近自己，但是在看清來人的面孔時，內心卻是說不出的苦笑。

  但是令昊凡意外的是，昊凡此時竟然說話竟然不再那麼冷漠，言辭間說不出的溫和，只見昊暗輕聲說道：「是我。」

  整個人就像是黑暗裡的紳士，給人一種深邃到極點的感覺。

  「你是想來讓我放你出去的，也對，雖然你是我，但是畢竟我不是你，你出去吧。」昊凡對著心靈片一陣溝通接著心靈空間出現一道大門。

  然而昊暗卻是紋絲不動，依舊恭敬的站在那裡，嘴巴微張卻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說吧，快說吧，再過幾分鐘我就去陪伴她們呢？」言辭間，昊凡說不出的落寞。

  昊暗整個人為之一抖，但是還是誠懇說道：「玉兒再次昏迷，我感受到了白的氣息。」

  「白嗎？什麼你是說玉兒再次昏迷？還有玉兒沒有立即死去。太好了太好了。」昊凡整個人語無倫次起來：「可是此時的我又能做什麼呢？」

  昊凡先是眼爆精光接著又是無奈的低下頭去，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昊暗仿佛也是感受到了昊凡的落寞，整個熱也是不自覺的低下頭去，但是昊凡依舊保持他那紳士的品格，對著昊凡說道：「玉兒現在很危險，這一次的白不是和我同一種的白……」

  昊暗言辭吞吞吐吐。

  「什麼？什麼叫不是和你一樣的白。是白不就是我在玉兒腦海里的投影嗎？」昊凡一聽，整個人暴起，絲毫沒有先前的頹廢。

  「話是這麼說，可是玉兒報內丹給爆了，在自爆內丹的那一刻，李日華的內丹射出丹液侵入玉兒的身體內，結果……」昊暗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相信昊凡知道接下來的事情。

  「可惡……」昊凡整個人青筋暴起，言辭間說不出的憤怒，但是與此同時還有無盡的無奈。

  「昊凡，我們必須去拯救玉兒。」這時昊暗打破他那紳士的風度，直接打斷昊凡的思緒道。

  昊凡眼冒精光，直直的逼向昊暗，嘴裡也是瞬間出口道：「怎麼救？」

  昊凡如欲惡食的猛虎，言語間就要吃了昊暗一樣。

  昊暗瑟瑟的顫抖了幾下，但是還是站正了身姿，對著昊凡溫和的說道：「我說過我就是你。」

  昊暗溫和道，說完不忘望向昊凡，想要知道昊凡的反映。

  昊凡不耐，直接暴口道：「我知道，你就我，繼續……」

  言辭間說不出的冷聲和不滿。

  「額。」昊暗冷汗直流，接著繼續說道：「但是我也是玉兒自己的投影，因此我知道一些玉兒的訊息，就比如說那個龍族秘術——破而後立之術，實際上所謂的化龍池只不過是龍族歷代先輩把自己的蛟丹磨滅灑進化龍池，蛟丹是龍族最強的秘寶，只要有足夠強大的蛟龍丹我們完全可以自己做一個化龍池。」

  說到這裡，昊暗大膽的繼續停了下來，他相信，昊凡不敢繼續逼迫自己的，果然昊凡一聽到昊暗的話，整個人不由為之一震，原來一切還沒有結束，身位大秦的子民，怎麼能夠讓教廷在這片大陸興風作浪呢？

  一霎間，昊凡英姿勃發，對著昊暗說道：「你是說，蛟龍丹我有，而且絕對是最強大的那種。」

  昊凡突然站起，眼神間冒著無盡的幽光。

  剛欲走出心靈空間，又對著昊暗說了句：「我知道你喜歡玉兒，但是還是要謝謝你的幫助。」

  說著昊凡對著昊暗一笑，然後毅然走出心靈空間，只留下呆呆站立在那裡的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