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真假帳本
2024-05-02 04:40:04
作者: 千鶴
月上中天,房中燭火微晃,顧凜和蘇毓並排坐在一起,而面前正站著兩個暗衛。
暗衛低著頭,畏畏縮縮的不敢往前看,怕自己稍稍一抬頭,就能對上顧凜仿佛快要殺人的目光。
顧凜將手中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聲音十分冷淡,「有什麼發現,快說吧。」
暗衛在自己懷中掏了掏,將帳本翻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大人,這是我們跟蹤鄭勞發現的,他將帳本藏在了樹林的一處石洞中,身邊還跟著一個手下。」
蘇毓嘆了口氣,「果然沒說實話。」
「人一旦動了貪心就一發不可收拾。」顧凜淡淡的說道,「這樣倒也在我意料之中。」
暗衛插嘴道,「那顧大人,蘇姑娘,我們現在就可以拿著帳本去和鄭勞對峙,這樣一來就可以將他逮捕了。」
顧凜用茶杯蓋輕輕的撇了撇浮沫,飲下一口清茗徐徐說道,「這樣的話,鄭勞是捉住了,可是周桐聽見消息,說不定會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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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毓垂頭想了想,忽然靈光一現,「這樣如何,我們偽造一個新的帳本,放在石頭洞中,鄭勞不知道我們發現了證據,定會聯繫周桐做打算,我們就一直注意著鄭勞的動向,順藤摸瓜,將鄭勞和周桐一起揪出來。」
「不錯。」顧凜笑了笑,「你倒是很有主意。」
他轉頭看向暗衛吩咐道,「照著這個帳本,再做一份差不多的出來,然後繼續跟著鄭勞,如有動作,一定立刻稟報給我。」
「是。」
真正的帳本之上,記錄十分詳細,每一筆錢來路和去向寫的都清清楚楚,蘇毓看了一會兒就暗暗心驚,賑災款朝廷撥了不止一筆,而都悉數被鄭勞給扣了下來,兩人吃喝玩樂簡直不亦樂乎,絲毫不考慮百姓們還在受苦受難吃不上飯
「真是個渣滓!」蘇毓氣憤的說道,「他們哪怕拿出一小半來支援恕水縣,如今也斷斷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一整本帳本看下來,天邊已經隱隱的有了一抹兩色,顧凜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說道,「多說無益,抓緊時間解決鄭勞和周桐這兩個貪官才是正解。」
蘇毓注意到了他的動作,關切道,「頭痛了是不是,趕快回去休息吧。」
「沒事……」
顧凜一句話還沒說完,蘇毓便直接跳下了凳子,捉住他的手腕就往臥房裡帶,一邊走還一邊絮叨著,「你身體中毒未愈,本來就應該多加休息,今天是我不對,不應該拉著你研究這麼晚……」
顧凜抿著唇跟在她身後,身為一朝閣老,這樣作息混亂的生活他早就已經習慣,身體再不適也只會硬撐著,像是蘇毓剛剛說出來的話,自己宮中的宮女都勸了不少,平時他只覺得煩,但是如今,竟然不知道從心底的哪一個地方,冒出來一些甜絲絲的感覺來。
蘇毓走到床前,鬆開手說道,「快休息吧,我先走了。」
顧凜張了張嘴,眼神有意的避開了她的,低聲道,「你也休息吧……明日,自然醒吧。」
蘇毓點頭應了一聲就往房間走,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情,便衝著暗衛藏身的地方打了個響指。
「蘇姑娘。」暗衛立馬上前,「有什麼事情嗎?」
蘇毓低聲道,「鄭勞最近應該急的不行,你們盯著點從他府上飛出來的信鴿,一旦發現,立馬把信件截下來。」
「是。」
第二天蘇毓醒來的時候,早就已經是日上三竿,房間之外隱隱約約傳來交談聲,她手忙腳亂的整理好自己走出房門的時候,顧凜和慕容渲已經坐在院子之中了。
「姐姐,你怎麼起的這麼晚。」慕容渲笑眯眯的道,「都已經快中午了,你不餓麼?」
蘇毓臉頰微紅,反擊道,「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起晚了……」
顧凜聞言,眼神輕飄飄的挪了過來,在蘇毓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開口道,「不巧,真的只有你一個人起晚了,我坐在這裡,已經好幾個時辰了。」
「是麼?」蘇毓十分冷靜,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迅速的轉移話題,「鄭勞的事情,有什麼新發現嗎?」
「有。」慕容渲從地上提起來一隻鳥籠子,籠中關著一隻信鴿,他將一張紙條拍在了蘇毓面前說道,「這是今天天還沒亮的時候,從鄭勞府中飛出來的信鴿,信件已經被暗衛截下來了。」
蘇毓緩緩展開字條,上書幾行字,力透紙背,足以看出鄭勞的心焦如焚。
鄭乘,家中事變,小心行事!
蘇毓冷笑一聲,「這個鄭勞,都已經死到臨頭了,居然還企圖苟且偷生。」
與此同時,一隻信鴿落在了鄭勞府上,他連忙將信件取出,來信是周桐的。
鄭大人,絕對不能承認此事!
王二也瞄到了信件上的字跡,他立馬開口說道,「鄭大人,現在帳本藏匿很深,他們抓不到證據,就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無濟於事,你什麼都不承認,此事就可以渾水摸魚的度過去!」
「你說的有道理。」鄭勞喃喃道,「可是不知為何,我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這種預感很快就變成了現實,他的房間門被人一把推開,一直暗中潛伏在鄭勞府上的暗衛終於現身,他們拱手齊聲道,「大人有事找你,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
公堂之上,坐的不是縣令,而是蘇毓。
「鄭勞。」蘇毓朗聲問道,「我再問你一遍,賑災款你究竟吞掉了多少!」
鄭勞咣咣的在地上磕了兩個響頭,激動的說道,「我當日所言句句是真,那大頭全都被周桐擄走了,我真的是沒撈到什麼油水啊!」
蘇毓冷笑一聲,將帳本惡狠狠的摔在了鄭勞面前,激起了地上的一片塵埃,鄭勞面色煞白,帳本不是應該在樹林的岩洞中好好的放著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嗎?」蘇毓怒道,「帳本里的條目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可別說這帳本是你特地造假藏到樹林中的!」
鄭勞跪在地上,嘴唇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慕容渲本來正在一旁看熱鬧,見狀便十分嫌棄的移開了眼睛,湊到了蘇毓身邊說道,「姐姐,不要和這種人生氣,等一會兒把他關到大牢里,各種刑法全給他用上!」
鄭勞哆嗦的不行,聞言眼淚都嚇了出來,一邊磕頭一邊求饒,好不狼狽。
蘇毓眯著眼睛考慮了一會兒,看向了一邊一直沒說話的顧凜,顧凜朝著她微微點了點頭,蘇毓便說道,「鄭勞,如果你還想活命,就要按照我說的做,說不定,我還可以從輕處置你!」
「做……做什麼?」鄭勞腦子昏昏漲漲的,額頭上的血留下來,連人都看的不是很清楚。
慕容渲走上前,厲聲厲色道,「無論姐姐讓你做什麼!你都要給我照做!怎麼,我七皇子的身份是不是治不了你!」
「能能能!」鄭勞連忙答應下來,「七皇子說什麼是什麼,小的不敢造次。」
「此事牽扯眾多,城中百姓忍受疾苦已經太久了!」慕容渲徐徐說道,「你一個,周桐一個,還有你遠在朝廷做事的好兒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脫不了干係!」
「你答應了便好。」蘇毓手指點了點桌面,「那就將你和周桐兩人,吞下賑災款的所有過程還有去向,從頭到尾一一的說清楚,帳本寫的明明白白,周桐別想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