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污衊

  蘇毓輕笑一聲，故意蹭著蘇輕顏的肩膀頭也不回的朝著自己的庭院走了過去，任憑蘇輕顏在身後如何叫囂，也沒有多對她說一個字。

  蘇輕顏在她背後惡狠狠的咬牙。

  自從蘇毓回歸蘇府之後，她就從來沒有順過心，今天好不容易被她捉到了蘇毓偷偷大半夜溜出府，若是不好好教訓一下她，難解自己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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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毓。」蘇輕顏一字一句的念叨，「我早晚都要把你踩在腳底下！」

  天邊乍起一道亮光，銀霜和翠幕兩個人都還沒睡，一直在房中等著，見蘇毓回來二人連忙迎了上去。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翠幕嘴快的說道，「等到天亮了，我們可就瞞不下去了。」

  蘇毓長長呼出一口氣，「已經瞞不下去了。」

  銀霜刷的一下抬起頭，十分緊張道，「小姐，什麼意思，你被別人看見了？」

  蘇毓點了點頭，「我剛剛在蘇府門口，碰見了蘇輕顏，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這可怎麼辦？」翠幕急的在屋子裡團團轉，「小姐，她看清楚你的臉了嗎？」

  蘇毓沒說話，將換下來夜行衣直接丟進了屋中取暖的火爐之中，她看著衣服的最後一點衣角消失在火中，才緩緩說道，「慌什麼，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銀霜，幫我準備點東西。」她吩咐道，「在老祖宗睡醒之前，去做一些安神助眠的藥來，再把爐子拿扇子扇涼，溫熱便可，不用再做其他的了。」

  「就，沒了？」翠幕著急道，「這有什麼用？」

  「等著便好。」

  蘇毓鎮靜的吩咐完了所有事情，將外袍脫掉放在了屏風之上，穿著中衣躺進了被窩裡。

  而另外一邊，清晨時分，蘇輕顏便已經整裝待發，兩個侍女在身邊跟著，十分端莊的朝著老祖宗的庭院而去。

  「二小姐。」

  蘇輕顏輕輕的點了點頭，神色倨傲，「去通報祖母一聲，就說我有要事求見，事關蘇府顏面，十分緊急。」

  侍女頷首，「二小姐稍等。」

  不一會兒，蘇輕顏就被請了進去，房中暖意還未消散，老祖宗在中衣外邊搭了一件外袍，臉上睏倦之意明顯，明顯是一副剛剛起床的樣子。

  「你有什麼事，這麼早來找我。」老祖宗揉著太陽穴說道，「說的那般駭人，你知道這樣的話傳出去會有多大的影響嗎？」

  蘇輕顏滿臉焦慮，她柔聲道，「祖母，正是因為我知道這樣的話傳出去影響大，才這麼急急忙忙的和你說啊。」

  老祖宗道，「你想跟我說什麼？」

  「是……姐姐的事情。」

  蘇毓？

  老祖宗正了神色，「她怎麼了？」

  蘇輕顏臉色為難，「祖母，我昨天半夜，看見姐姐穿著夜行衣剛剛回來啊。」

  「半夜？」老祖宗疑惑道，「你確定你沒有看錯嗎，她怎麼會半夜出府。」

  蘇輕顏搖了搖頭，面帶羞恥一般艱難道，「我不會看錯的，因為姐姐還……瞪了我一眼。」

  她繼續添油加醋，「就好像，我壞了她什麼事情一樣……」

  「去去去。」老祖宗生氣的吩咐道，「去把她給我叫過來！我倒要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蘇輕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動作輕柔的來到了老祖宗身邊，右手伏在她的後背上輕輕拍著，口中柔聲道，「祖母，我不是要告狀，我只是有些擔心……，姐姐年紀也到了，有了心儀之人也很正常，但是如果總是半夜幽會，恐怕……這情郎也不是什么正經之人啊。」

  老祖宗皺眉說道，「你是說她半夜出門找男人去了？」

  蘇輕顏思考了一下，緩緩道，「除了這個……應該也沒什麼其他理由了吧。」

  「荒唐！」

  老祖宗渾身發抖，重重的拍桌面，「若是真的，我絕對要狠狠罰她！」

  「祖母您也別太生氣。」蘇輕顏輕聲說道，「姐姐畢竟剛從鄉下回來不久，這裡的很多規矩她可能都不懂，我們也要慢慢滲透啊。」

  「敢問妹妹要和我滲透什麼？」

  門帘之後的人影若隱若現，直到人走進來，蘇輕顏才看見身著一身白衣的蘇毓。

  「一大清早的，不知道妹妹在和祖母說什麼事情？」

  她神色高傲，自己尋了個位置做了下來，面帶微笑看著蘇輕顏，眼神之中帶著壓迫感，蘇輕顏竟然被她單憑眼神就看出一身汗來。

  「好熱鬧啊。」蘇毓眼神轉了一圈說道，「妹妹身子不爽利了？出個門帶這麼多丫鬟啊。」

  蘇輕顏臉上僵硬了一瞬間，半天才說道，「是有些不適……」

  「那妹妹可要多注意身子才是。」蘇毓接道，「天冷的時候還是在屋子裡待著比較好，尤其是晚上。」

  淺淺淡淡一句話似乎意有所指，蘇輕顏咬了咬牙，「姐姐，我們還是先說說昨晚的事情吧。」

  桌上一盞清茗正裊裊的散著香氣，蘇毓伸手撥了撥茶盞，疑惑道，「昨晚？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嗎？我一直在房中休息，可沒聽說發生什麼事兒啊。」

  老祖宗忍不住說道，「毓兒，你妹妹說昨兒個半夜在蘇府門口碰見了你，你到底去幹什麼了？」

  「昨個半夜？」

  蘇毓滿臉無辜，她甚是疑惑的看了蘇輕顏一眼，「我並沒有出去啊，我昨晚有些頭疼，一直在臥房中休息，是不是妹妹看錯人了？」

  蘇輕顏萬萬沒想到她會矢口否認，有些激動的叫道，「我還同你說話了？你怎麼這樣翻臉不認人！」

  「我們說什麼了？」蘇毓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妹妹你是不是做夢了呀，我怎麼不記得有這回事？」

  事態發展出乎意料，老祖宗本來憤怒的內心逐漸冷靜了下來，她眼神輕飄飄的落在了身邊的蘇輕顏身上，不滿道，「到底怎麼回事！」

  蘇毓輕嘆一口氣，「妹妹，我知道我半路進家門，你心裡可能會有些隔閡，但是我畢竟沒有對你做些什麼，你又何必如此污衊我。」

  「我沒有！」蘇輕顏直起腰，有些憤怒的尖叫道，她的胸口隨著呼吸上下起伏，一看就被氣的不輕。

  蘇毓在心裡偷偷的笑，面上神色不改，反而添了一些憂傷說道，「那妹妹，你說我半夜出府，可有什麼證據？」

  蘇輕顏聞言一愣。

  「證據沒有，那證人呢？」

  也沒有。

  她心裡撲通撲通的跳，正當蘇輕顏騎虎難下的時候，眼神忽然對上了蘇毓的。

  「祖母，你快看！」蘇輕顏大驚小怪道，「你看她的眼睛！裡面全是血絲，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昨晚她一定不在蘇府！也不知道她究竟個哪個男人半夜幽會！」

  「凡事要將依據。」蘇毓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我昨晚有些頭疼，沒有休息好罷了，我還讓銀幕給我做了藥，這點總不能作假吧。」

  老祖宗微微沉吟，將身邊的侍女喚了過來，「去毓兒的庭院裡面看看，是不是有藥。」

  片刻之後，侍女回來了，手中還帶著一些藥渣。

  「主子，我查過了，大小姐房中確實煎了藥，爐子還是溫熱的，估計是後半夜點的火。」

  「不可能！」蘇輕顏瘋癲一般說道，「我昨天半夜分明看見她了，一定是蘇毓在說謊！」

  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激動的說道，「祖母！你千萬不能將這樣的人放進蘇府來！她這般沒有規矩，丟的是我們蘇府的臉面啊！」

  蘇毓憐憫的看著她，嘆氣道，「妹妹，我究竟是做了什麼才惹得你這般針對我，竟然就算造謠也要將我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