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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無藥可解

2024-05-02 04:39:25 作者: 千鶴

  翠幕心知自己闖了大禍,心虛的在一旁跪了下來,低聲道,「奴婢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顧大人責罰。」

  蘇毓心裡都快笑瘋了,她勉強壓制住自己不斷上挑的嘴臉鎮定道,「顧大人,她也是一時心急,誤會一場,還請顧大人網開一面啊。」

  顧凜甩袖道,「念在你是一片好心的份上,這一次的事情我就饒了你。」

  翠幕心中一喜,立馬回道,「多謝顧大人!」

  「扶你家小姐回去,她腳受傷了。」顧凜說道,

  「我先走了。」

  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里,翠幕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將蘇毓來回看了一遍,一邊看還一邊嘟噥著,「怎麼回事呀小姐,腳疼不疼。」

  蘇毓搖了搖頭,就著她的攙扶緩慢的往院子裡走,邊走邊說,「崴了一下,有點兒腫,過幾個時辰就好了,我心裡有數。」

  翠幕嘆了口氣,「小姐,你快急死我了,你從皇宮出來就不見了,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兒了。」

  蘇毓眉眼彎彎,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別擔心,你家小姐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會出事呢。」

  

  翠幕撅著嘴,「小姐你就別開玩笑了,老祖宗讓我服侍您,就是要將您保護的好好的,這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我們掉腦袋都不夠賠的。」

  蘇毓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沒事,還有件事你要幫我做一下。」

  「去,幫我準備一下夜行衣。」她低聲說道,「我今天晚上可能還要出去一趟。」

  夜半時分,月上中天。

  整個蘇府之中除了晚風颳過樹葉的沙沙聲什麼聲音都沒有,而蘇毓的院子之中,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正靜悄悄的向外溜。

  一身夜行衣之下,隱藏的正是蘇毓。

  天還亮著的時候,蘇毓趁著所有人都不在的時候,將母親留給自己的醫書來回翻看了好幾遍,但是沒有一種病症可以對應的上顧凜那奇怪的脈象,現在顧凜的身體情況就是一顆巨石一直梗在她的心頭。

  蘇毓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讓自己好不容易重生的世界又回了上一世的老路。

  血薇樓陰氣森森的矗立在那裡,蘇毓像上次一樣從樹林之中繞過了層層崗哨,輕車熟路的找到了自己曾經鑽過的狗洞。

  但是出乎她意料,那個狗洞如今竟然被人堵了個嚴嚴實實,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蘇毓嘆了口氣,後退兩步準備去尋找其他入口,卻好巧不巧的踩上了身後的枯枝,嘎達幾聲在這靜謐深夜之中十分明顯。

  「誰在那邊!」

  壞了。

  蘇毓心中一沉,血薇樓的守衛找過來了,就算她上輩子為了三皇子學了一些武功,但是那點皮毛功夫怎麼能和血薇樓的守衛相比?

  她飛快地朝著樹林深處跑過去,身後舉著刀劍的守衛不依不饒,與此同時蘇毓腳下一空,整個人失衡摔在了地上,刀劍嗡鳴聲離她越來越近,甚至她的皮膚都已經感覺到了冷兵器帶來的陣陣寒意。

  蘇毓幾乎是認命的閉上了眼,但是守衛的動作好像停了下來。

  「是你?」

  蘇毓睜開眼,那守衛正蹲在自己身前,臉上沒有了剛剛的凶神惡煞,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平靜。

  「主上有吩咐。」他說道,「若是你來了就直接放你進去,你以後就不用再鑽狗洞了。」

  蘇毓扯了扯臉皮僵笑道,「是麼,那就多謝了。」

  成莫容故意將狗洞堵上,就是為了羞辱她吧。

  她得了血薇樓主上的特赦,暢通無阻的進入了血薇樓,成莫容還是在上次那個地方懶洋洋的躺著,看見她來到這裡也一點也不驚訝,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會回來找她一樣。

  「來了?」成莫容悠悠道,「慕容淵被你玩弄的怎麼樣?」

  蘇毓搖了搖頭,「我今天來這裡,並不是為了慕容淵的事情,而是為了血薇樓。」

  男人嗤笑一聲,「小丫頭,別以為我對你有所寬容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臉,你居然還打上血薇樓的主意了?」

  「非也。」她反駁道,「我只是想問你一些事情而已。」

  成莫容皺了皺眉,直接翻身沖牆躺下不再看她。

  「主上大人。」蘇毓叫道,「不過問您一些話而已,為何如此。」

  「跑到我血薇樓來,還想空手套白狼嗎?」成莫容背對著她嗤嗤的笑,「你不給我點東西,我為什麼平白無故的告訴你想知道的事情。」

  蘇毓抿了抿嘴唇,「我今天什麼都沒帶,下次帶些金銀珠寶來可否?」

  屋裡傳來一聲惆悵的嘆息。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成莫容從床上坐了起來,臉上掛著一抹邪氣的笑容,「我血薇樓家大業大,你覺得我會差你那點金銀細軟嗎?」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蘇毓身前,手指摩挲兩下她的下巴曖昧道,「你若是和我風流一番,我倒是很願意告訴你那些事。」

  房間裡的氣氛在成莫容說完這句話之後陡然間有了變化,男人散發的氣場帶有極強的侵略感,蘇毓的神經在一瞬間繃緊,想也不想的就往房門處跑過去。

  「攔住。」

  門口的守衛應聲而動,閃爍著銀光的刀劍在她面前交叉成網,劍鋒帶過的寒氣刮到了蘇毓的臉上,直接激起她背後的一身冷汗。

  「血薇樓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成莫容在她身後幽幽道。

  蘇毓咬了咬牙,靈光一現道,「你身上的黃泉散還沒有完全解除,如果你還想好好活著的話,就還請主上放尊重一些。」

  她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蘇毓比誰都清楚,說出這句話,自己能逃出去也是希望渺茫。

  但是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發生了,成莫容看了她兩眼,然後唔了一聲,若有所思道,「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他惋惜道,「那還是下次再說吧。」

  「你要問我什麼?」成莫容主動道。

  蘇毓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儘量冷靜的開口,「血薇樓是否知道有一種毒,可以使人脈象時快時慢,虛弱不堪,經脈受損?」

  成莫容挑了挑眉毛,「哦,你說那種毒啊,血薇樓曾經有一個來自南疆的女殺手,她就會用這種毒。」

  女殺手……

  那宮女長相確實要比平常人深邃一些,蘇毓確定,當日行刺的宮女,就是成莫容口中的女殺手。

  「這毒無人能解,剛剛開始的時候就像是你剛剛所說的一樣,經脈受損,脈象異常,在過一陣子,徹底毒發之後,就一切都晚了。」成莫容說道,「一旦中毒,死亡就是早晚的事情,這也是南疆蠱毒讓人聞之色變的原因。」

  無人能解。

  這和自己母親留下來的醫書上所記載的一模一樣。蘇毓的心臟狠狠的往下一墜,這尖銳的疼痛讓她背脊都彎了彎,整個人都頹靡了不少。

  成莫容說完這番話,看著蘇毓種種過於反常的表現,忽然反應過來了一些什麼,眼睛微微睜大看著蘇毓說道,「難道你中了這種毒?」

  蘇毓聞言,瞳孔一縮。

  顧凜乃是宮中重臣,地位崇高難免遭人嫉妒,若是顧凜也是血薇樓的目標,自己將事實全盤托出的話,豈不是親手將顧凜置於危險之中?

  她佯裝晦澀道,「世事難料。」

  蘇毓臉色十分難看,成莫容暗暗心驚,她染上了這種毒,那自己的藥引豈不是又沒有了,他熬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得到了活下去的機會,怎麼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消失?

  成莫容再一次走到了她身旁,周身氣息之凜冽幾乎讓蘇毓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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