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媚藥

  翠幕聽到偏院傳來的哭喊聲，興奮地不得了，「小姐，您確定不過去看嘛？」

  「你自己過去吧。」蘇毓斜了她一眼，刻意壓低了嗓音嚇唬她，「你今天也差點趴在那，現在不怕了？」

  翠幕嘻嘻笑得諂媚，「我躲著偷偷看，不被發現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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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呀。」

  蘇毓這邊笑得歡暢，蘇輕顏那頭卻是焦頭爛額。

  「哎呀，母親，你到底管不管吶！」

  蘇輕顏氣得在屋裡來回走，「她這兒哪是在教育死丫鬟們，這分明是做給我看的！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李氏一隻胳膊架在桌邊，額前也是愁雲滿布。

  「母親，你倒是說話呀！」蘇輕顏抱怨說。

  李氏不耐煩地把她一把推開，「你別老晃來晃去的晃得我眼暈。」

  「難道我們就甘心這樣讓他們騎到我們頭上？」蘇輕顏咬牙道，「椿嬤嬤以前哪有這麼大膽子，肯定是蘇毓那個賤人搗的鬼！我說怎麼我剛打完她一巴掌，椿嬤嬤不早不晚，緊跟著就進來了！」

  「是又能怎麼樣？」李氏無奈道，「都說了這兩天讓你不要招惹她，不要招惹她，可你偏不聽。」

  蘇輕顏強詞奪理狡辯說，「是她先來招惹我的！再說了，我們為什麼要讓著她，她算什東西，不過才來府上幾日，能翻天不成？」

  李氏卻搖頭，「我覺得沒那麼簡單。」

  說罷額前的皺紋更深一層，「我總想不通這個蘇毓和顧凜能有什麼關係呢？她以前不是在鄉下嗎？哪有機會認識顧凜這般人物？總之，還沒搞清這件事之前，你先不要輕舉妄動！」

  「哎呀母親！」

  蘇輕顏一屁股坐在圓凳上，心卻仍然惴著。「那你說，萬一椿嬤嬤要是把事告訴了老祖宗怎麼辦？」

  「那就慘了！」李氏頗有怨氣地看了自己女兒一眼，「那個老不死的也不知道喜歡蘇毓哪裡，上次你去見她，都不見她跟你打招呼。天知道那個小畜生給她使了什麼法術。」

  「那我到底該怎麼辦嘛母親！」蘇輕顏又急得站起來，團團亂轉。

  而那頭，蘇毓院子裡，銀霜已經買好了媚藥回來。

  翠幕和銀霜兩個好奇地圍在一旁看蘇毓把這些藥材調製在一起，禁不住也小聲問道，「小姐，您這是在幹嘛呀？」

  「媚藥。」蘇毓淡然開口。

  翠幕和銀霜卻是吃了一驚，尤其是銀霜，精緻的眉毛擠在一起，若是早知道自己買的是這種羞人的東西，她肯定讓翠幕去。

  三人一個搗藥，另外兩個直羞得滿面通紅，頭頂幾乎冒起熱氣。

  過了許久翠幕才敢壯著膽子上前問道，「小姐，您是從哪裡學會的這個？」

  「在鄉下看孫嫂做過。」其實蘇毓是撒了謊，這是她看了那麼久娘親留下三本醫書的學以致用只是這件本事還是好生藏著的好。

  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讓人知道，興許關鍵時候還可保命。說來也汗顏，若是被她娘親知道自己學醫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做媚藥，恐怕也會跳出來揪她耳朵。

  翠幕和銀霜這才放心下來。孫嫂做得那事早在丫頭裡傳開了。翠幕甚至還壯著膽子，跟蘇毓一起把藥混在一塊兒。

  雖然，心中仍舊還有一絲不解，「可是小姐，您配這種藥做什麼？」

  「當然是給咱們的少爺用的。」蘇毓嘴角掛著邪氣十足的笑，翠幕打個寒戰，不敢多言。

  銀霜此刻已經隱約猜到了蘇毓的用意，「小姐是想讓少爺和舞娘用？」

  蘇毓勾唇淺笑著點頭，目光頗為讚許，這個銀霜聰慧踏實，確實能當個得力的助手。

  銀霜卻憂慮地提示到，「那小姐可要抓緊時間了。我剛剛買藥的時候，看到醉仙樓的秋月姑娘在門口和酒客辭別，似乎是要出門，我想應該是來我們這兒。」

  「這麼快？」

  蘇毓略一沉眉，卻也很快就相通了。

  上一世她還傻傻地喜歡三皇子，三皇子縱然不喜歡她，心情卻是舒暢，自然該見面那天早早就來就跟她見面了。

  這一世，三皇子卻是躲她都來不及，估計要皇貴妃催了好幾趟他才不情不願過來。算算時間的話，推遲兩三天過來也不足為奇。

  蘇毓加快時間配好了藥，便叫銀霜把藥帶著，約莫月上柳梢頭的時候，好偷偷加到蘇睦庭的酒水裡去。

  「然後你再叫上院裡的丫頭一同去趟後花園。」

  「去後花園做什麼？」

  蘇毓狡黠地一眨眼，「什麼也不用做，只來回走動著就是。」

  「哦~」翠幕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小姐，他們是不是平時總躲在後花園，您想讓我們站在那兒，他們就只好去別處了？是去……」翠幕偏著小腦袋仔細想著院裡的布置。

  蘇毓看見她那副傻樣，瞥瞥眼，淡然吐出兩個字，「宗祠。」

  「呀！那他們可是要有麻煩了，……」翠幕雙頰醺紅，眼神卻是興奮異常。

  蘇毓在她腦門上敲下一記，「一有熱鬧看就把你高興成這樣！」

  「嘿嘿。」

  很快，秋月果然來了。

  銀霜依照計劃把藥倒進了蘇睦庭的酒里去了。

  整個過程十分順利，不是她潛行的手段有多高超，而是蘇家侍奉蘇輕顏和蘇睦庭的丫鬟都被叫去挨了打，這會兒全躺在床上下不來，給各院送吃的喝的的任務自然落到了銀霜她們頭上，這也算是天賜良機。

  而蘇毓則徑直去了德暉院找老祖宗。

  好戲搭台總要有人來看，不然又唱給誰聽？

  老祖宗早聽椿嬤嬤講了在蘇毓門口發生的事，現在見蘇毓來了，臉上果然是紅腫著，心裡便對蘇輕顏生了不滿。

  那孩子下手怎麼能這麼重，自己的親姐也能打成這樣。聽說若不是椿嬤嬤阻攔幾時，恐怕還要再打呢！

  「祖母。」蘇毓行了禮。

  老祖宗點點頭，刻意不去看她臉上的傷疤，生怕又叫蘇毓難過，只把蘇毓喊過去，拉著她的手問說，「毓兒，這麼晚過來找祖母，所為何事啊？」

  「祖母，我想去宗祠看看。」

  老祖宗微微一怔，「這自古以來，哪有女人進祠堂的呢？」

  「我不進去，只是在門口待一會兒就好。」

  蘇毓腦袋埋在胸前，瘦削的肩膀更顯孱弱。

  老祖宗嘆口氣，以為蘇毓是今天受了這麼大委屈，恐怕心裡想不通，去宗祠待一回兒讓列祖列宗告慰一下也好。

  「好吧。祖母帶你過去。」

  蘇毓便起身攙扶起老祖宗悠悠起身。

  那頭蘇睦庭和秋月早已慾火焚身。可是說來也怪，平時這後花園也不見這麼多人，可今天倒好，怎麼哪哪都是？

  蘇睦庭拉著秋月焦躁得厲害，面上還得裝個雲淡風輕，生怕被這些丫頭看出些端倪。

  嘿，早知道還不如待在自己屋裡呢！這會兒猴急得厲害，哪還能走那麼遠的路趕回自己的偏院。

  於是蘇睦庭與秋月避著人群走，結果越走越深，沒多時便到了宗祠。

  「可算是找到沒人的地方了。」蘇睦庭心中竊喜，叫秋月藏好了，自己上前去，隨便找了個理由支開了祠堂前的看守，而後便火急火燎拉上秋月進了宗祠。

  萬萬沒想到，那兩個看守沒走出多遠便撞見了迎面過來的老祖宗和蘇毓等人。

  「你們兩個，過來。」

  老祖宗疑惑地把他倆喊過來，「你們不好好在宗祠看著，到處跑什麼？」

  看守也摸著腦袋一臉茫然，「少爺說他要跟祖宗們說會兒話，讓我們走遠些，別偷聽來著。」

  「少爺？他去了祠堂？」

  老祖宗哼了一聲，「他要是真有那心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