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想吃臭豆腐了 下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何老爹聽著這話便要再次跪下去，他一個普通的老百姓，聽到這世上最尊貴的女人跟他這麼和氣的說話，，早就被愣在了當場，只能本能的搖頭。

  「沒什麼敢不敢的，本宮當年路過洛城，偶然嘗到了何老爹做的臭豆腐，至今難以忘懷，何老爹可願意為本宮再做一次？」鳳傾城笑著說道。

  「草民願意，願意。」何老爹興奮的不行，忙點頭。

  芸香帶著何老爹退了出去，何老爹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為難。

  「怎麼了？」芸香看出了他的為難，開口問道。

  「我走的急，這做豆腐的東西一樣也沒帶著，這可如何是好。」何老爹有些焦慮的開口。心中隱隱的有些後悔，剛才他就不該一個興奮答應的痛快，現在做不出東西來，可怎麼是好。

  芸香聽他說出了心中的憂慮，不由得又是一陣笑，「何老爹，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走吧，宮裡早就為你備下了，跟我來就是了。」

  聞言何老爹眼中一喜，忙跟著芸香去了，過了拱門便是一件不大的屋子，何老爹的眼中除了震驚便再沒有其他的了。

  這琳琅滿目的廚具，成堆的新鮮瓜果蔬菜，還有那角落鍍金的石磨，哪一樣都讓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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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皇宮的廚房都這麼大啊。」他暗暗咋舌，半晌吐出這麼一句話。

  「何老爹說什麼呢，這哪裡是宮中的正經廚房，宮中的御膳房要比這裡大了不知道多少呢，這不過是臨時為你安排的廚房，讓你給娘娘做臭豆腐用的。」芸香笑著說道。

  「什麼，專門為我安排的？」何老爹再一次驚訝了，看著面前這些琳琅滿目的東西竟然都是專門為他準備的，這帶給他的震驚已經無法形容了。

  「好了，這間屋子就交給你了，豆子已經泡好了，你看看還缺什麼，只管吩咐他就是了。」芸香說著指了指站在門口的一個小太監模樣的人，聞言那小太監忙進來，行禮，「奴才小喜子給芸香姑姑請安。」

  「恩，娘娘要吃何老爹做的臭豆腐，你在這邊幫何老爹的忙，要是需要什麼去取就是了。」芸香點了點頭，對小喜子吩咐道。

  「奴才遵命。」小喜子忙點頭，對何老爹又道，「何老爹需要什麼吩咐奴才就是了。」

  「誒，誒」何老爹一臉拘謹的看著小喜子連連點頭，他這輩子也沒經歷過這陣仗，還有人專門為他打下手的。

  「何老爹，娘娘那邊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有事就吩咐小喜子就行了。」芸香笑著說道，何老爹連連點頭，目送著芸香離開了。

  何老爹在這小廚房裡，準備大展拳腳一番，皇后娘娘都喜歡他的臭豆腐，他一定要好好做。

  「誒。」何老爹一輩子沒有指使過人，這一下子還有些不習慣，支支吾吾的看著小喜子不知道怎麼開口。

  小喜子是芸香安排的，自然不敢眼高手低，看不起何老爹，否則一旦何老爹沒有做出皇后娘娘要的臭豆腐，皇后娘娘一皺眉，皇上還不宰了他們這些人。

  「您叫我小喜子就行，有什麼吩咐您就說，需要什麼我也去給您弄。」

  「什麼都不缺的，就是我想知道在哪裡磨豆子？」何老爹看著這泡了半盆的黃豆犯了難，這廚房什麼都有怎麼就是沒有看到石磨。

  「我當您說的是什麼，這石磨不在這裡麼？」小喜子聞言伸手指了指在屋中放著的一個不大的東西，通體鍍金，小巧精緻。

  何老爹其實早就看到這個了，雖然長相和石磨很像，可是怎麼看他也沒把這麼好看的一個東西和那本宮的磨石聯繫到一起。

  「這個是磨？」何老爹嘆為觀止，這宮中的東西真是奇怪，簡單地一個磨都做得這麼精緻。

  有了磨石，何老爹也開始動手了起來，將黃豆加入石墨中，磨成豆漿。這一頓忙活下來轉眼間已經到了日落時分，忙碌了半天，這臭豆腐終於做好了。

  不用何老爹親自去送，早有宮女拿了玉盤將臭豆腐仔細裝了盤端走了。

  鳳傾城坐在餐桌前早已經食指大動，準備動手嘗一下她想吃很久的臭豆腐了。

  「這麼臭的東西怎麼會好吃？」雲翊宸聞著臭味便皺眉，他可是沒吃過這種東西，因此一聞這味道便覺得不好吃。

  鳳傾城笑道，「你真是不會吃。」說著芸香便將面前的蓋著的蓋子揭開，露出了裡面金黃的的炸臭豆腐，只是那上面此刻還拎了醬汁，旁邊亦是雕了花。看起來很好看的樣子。

  鳳傾城微微皺眉，伸手夾起一塊送進嘴裡，嚼了嚼咽了下去，這才開口道，「這不是何老爹做的吧，說吧，是誰做的。」

  聞言這一屋子的宮女太監都跪了下來，最後一個太監開口道，「是御膳房的御廚們嫌何老爹做的太難看，自己又加工了一番。」

  「哎，我就想吃個臭豆腐，就這麼難。」鳳傾城嘆了口氣，那邊跪著的宮女們頓時嚇得面色慘白。

  「御膳房什麼時候竟然學會陽奉陰違這一套了，來人，讓他們收拾東西都給朕滾回老家去。」雲翊宸大怒摔了這麼一句話。

  「好了好了，他們也是一番好意。」鳳傾城只是隨意嘆了一句，也不是真的聲御廚得氣，畢竟這御廚們也沒做什麼啊，都是為她好而已。說著她又看著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們說道，「都下去吧，本宮沒什麼胃口了。」

  一屋子的宮女太監聞言戰戰兢兢的將桌上的碟子端走了，而那邊何老爹聽說了自己做的東西皇后吃了一口大怒，更是嚇得差點摔倒了地上。

  「怎麼，還為白天的事生氣？」雲翊宸見她晚飯只吃了幾口便不動了，笑著問道。

  「沒有。就是宮中規矩多，也難怪御廚們擔心何老爹做的東西不好。」鳳傾城搖了搖頭嘆氣道。

  真懷念當年的日子，記得當初還是她闖蕩江湖的時候，偶然和楚邱洛，玉墨璃三人遇到了這個臭豆腐攤，當時她便買了三塊，一開始那兩人都是捂著鼻子躲了老遠，她硬逼著兩人咬了一口，沒想到他們一吃便覺得美味，一連吃了好幾塊。

  雲翊宸看著她琉璃色的眼中那淡淡的失落，淡淡的喜悅，突然伸手握著她的手道，「跟我來。」

  鳳傾城不明所以，被他拉著，一路來到了何老爹的小廚房。這個時辰何老爹還沒睡，正在廚房裡忙碌著，白天浪費的食物太多了，何老爹擔心浪費都在一一整理著。

  「何老爹。」正整理著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溫潤悅耳女聲，何老爹回過頭便看到了一男一女站在門口，那女的長得像是畫上的仙女一般，男的則是英俊挺拔，他使勁眨了眨眼，這才確定自己沒眼花。

  「你們是誰啊？」何老爹雖然見過一次鳳傾城，不過他當時早就嚇傻了，從頭到尾一直低著頭，哪裡敢抬頭看皇后的長相，至於聲音，也記不住了，只記得很威嚴就是了。

  現在看到眼前這一對男女，他只當是這宮裡的人，也沒想是誰。

  「我們都是這宮裡當差的人，這晚上餓了，便想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東西。聽說何老爹的臭豆腐做得很好，不知道還有沒有剩下的。」說話的是雲翊宸，他臉上帶著笑意，語氣也是和藹的。鳳傾城微微驚訝的看了他一眼，驚訝他竟然還會這麼和人講話，不由得好笑。

  「有有有，這宮裡做東西都多，這豆腐剩了好多的，我這就給你們熱一下。」何老爹聞言咧嘴笑了笑，忙低下頭生活，熱油，炸豆腐。

  「我跟你說啊，我們老何家這祖上就是炸臭豆腐的，這手藝我敢說洛城裡我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你看這炸豆腐的油就是關鍵了，太熱的話，炸出來的豆腐太老，太亮，豆腐在鍋里時間久了，又失去了原本的味道，所以這把握火候就很重要了。」何老爹濤濤不絕的說道，他自從被帶出了洛城便一直膽戰心驚的，哪有人跟他說話，而他本就是個話匣子，因此見了眼前這一對和善的男女，頓時便滔滔不絕的演講起來。

  鳳傾城和雲翊宸在一旁找了個凳子坐下，兩人一邊看著外面的月光，一邊聽著何老爹講著，非但沒有覺得厭煩他的聒噪，倒是別有一番味道。

  「你剛才倒是沒跟何老爹冷臉，我還真是有些驚訝。」鳳傾城回過頭對何老爹笑笑，這邊對雲翊宸說道。

  「朕看起來很像是暴君麼？」雲翊宸瞪了她一眼，「朕對待自己的子民也是很好的吧。」

  「噗嗤。」鳳傾城忍不住笑他，「這哪有這麼厚臉皮的人，自己夸自己的。」

  「我不過是實事求是。」雲翊宸絲毫沒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是理直氣壯地說道。

  「好好好，你實事求是。」鳳傾城笑道。

  兩人說這話的功夫，這鍋里的豆腐香味便飄散開來，鳳傾城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雲翊宸笑道，「一會你嘗嘗，味道確實是不錯的。」

  「兩位要不要放些調料的？」何老爹那邊大著嗓門喊道。

  「何老爹你看著放就行。」鳳傾城朝他笑道。

  「好咧。」何老爹一聲吆喝，手腳利索的將豆腐從鍋里撈起，金黃酥脆的樣子，放在一個碗裡，又盛了各種配好的醬汁撒上，這才端到了兩人面前。

  「這可是何老爹的拿手絕活，你們嘗嘗，不好吃我不要錢。」何老爹一做起臭豆腐便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剛說完便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兩人。

  「那我們這就不客氣了。」鳳傾城笑著接過了何老爹遞過來的碗，拿著筷子夾了一塊，遞到了雲翊宸嘴邊，「嘗嘗，趁熱吃。」

  「不要。」雲翊宸皺眉，想要躲開，可是架不住鳳傾城看著他的目光，閉著眼睛張開了嘴，死就死吧。

  入口之後，奇怪的是沒有那想吐的臭，反倒是一股香氣襲來，那豆腐炸的極好，外焦里嫩的，配上各色的醬汁，更是別有一番滋味。

  「好吃吧。」鳳傾城一邊給自己夾了一塊一邊說道。

  「還不錯。」雲翊宸點了點頭，難得的誇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