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古之魔法，漆黑之力

  另一邊，看著在半空之中苦戰的眾人，利莎蒂婭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無論是惜音還是星曜，就連莉普拉，也在儘自己的一份力量，但自己和悠依，卻只能在一邊，什麼忙也幫不上。

  為什麼，自己這麼弱小，為什麼，自己什麼事情也做不上？突然間，利莎蒂婭開始厭惡起，如此弱小的自己。

  「蒂婭姐姐，我們，什麼忙也幫不上呢。」身邊傳來的，是孔悠依的聲音，利莎蒂婭一愣，轉頭看去，卻見孔悠依也是一臉的失落，雙眸之中儘是擔憂，目光所視之處，正是在身在半空中的孔星曜。

  「悠依……」面色複雜的看著孔悠依，利莎蒂婭突然間，回憶起之前孔羽丞，在孔星曜和唐惜音尚未從亞述王國回來時，給自己進行特訓時的場景。

  「蒂婭，你的資質，雖然說不上平庸，但也不能算是極為出挑哦。」當時的孔羽丞，臉上掛著的是淡淡的笑容，看著利莎蒂婭，孔羽丞繼續說道：「和星曜以及惜音他們比起來，你還差了一大截。」

  「我知道的，羽丞伯父。」對於孔羽丞毫不留情的點評，當時的自己，只是點了點頭，因為蒂婭知道，自己絕比不上孔星曜，或是唐惜音。

  「當然，你也不需要傷感哦，蒂婭，因為你所擁有的，遠遠超過惜音，或者是星曜。」訴說著理所當然的事實，利莎蒂婭發現，孔羽丞的笑意更深了，就像是見到什麼珍貴的寶物一般，可以用如痴如醉這四個字來形容。

  「因為，我所說的資質，只是以眼下的實力差來計量，並不代表別的方面哦。」

  「別的……方面？」

  

  「不錯。」當時，孔羽丞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甚至讓利莎蒂婭有些害怕。

  「蒂婭，你應該知道，我所掌握的，我所交給星曜的魔法，是被稱之為禁術的吧。」不理會利莎蒂婭臉上的神情，孔羽丞微笑道：「操骸術，被稱為比亡靈魔法更古老，也更強大的魔法，血魔法，堪稱是高次元，或是異世界的奇妙魔法，此二者，在這個東大陸所掌握的，說不定，只有我和星曜兩人啊。」

  「羽丞伯父，你的意思是……」隱隱猜到孔羽丞要說什麼，利莎蒂婭的臉上逐漸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這樣的自己，竟然擁有學習這種魔法的資質？

  「和你想的差不多，蒂婭，你所學習的，不是光魔法嗎？」孔羽丞微微笑道：「光魔法，即為光之力量，然而，光魔法在這個時代，基本所能起的作用，僅僅只是守護，以及驅魔。」

  「蒂婭，在你小的時候，我就發現，你體內的光之力相當驚人，和同齡的人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區別。」

  「但是，羽丞伯父，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利莎蒂婭困惑的看著孔羽丞，如果真和他說的一樣，那麼自己在光魔法這方面的修煉，不是應該一日千里嗎？但就算自己過去有很長一段時間跟著孔星曜一併冥想，其效果卻是遠遠不如孔星曜。

  「所以，我說的是光之力，並不是光魔法，蒂婭。」孔羽丞依舊只是笑著，看著利莎蒂婭，緩緩道：「時至今日，蒂婭，你體內的光之力，依然存在哦，只是，你沒有把它挖掘出來而已。」

  「沒有挖掘？」

  「對，沒有挖掘。」孔羽丞一邊笑著，一邊說道：「蒂婭，帝國的圖書館裡，有許多關於古魔法以及禁術之類的魔法資料吧。」

  「所以，如果你願意的話，願不願意嘗試著，學習一下，就連我和兄長大人也不曾掌握的古魔法呢？」

  所以，雖然還未掌握要領，但自己的實力，已經一日千里般的飛進了。思緒逐漸回歸，看著天空中明顯處於下風的孔星曜和唐惜音，利莎蒂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悠依。」

  「蒂婭姐姐？」

  「悠依，蒂婭姐姐，要去幫你的哥哥以及惜音哥哥。」看著身邊的少女，利莎蒂婭微微笑道：「或許出不上什麼力，但是，蒂婭姐姐不想這樣。」

  僅僅只是看著他人戰鬥，自己卻是一點作用也派不上，這實在是太痛苦了。

  而且，既然我現在處在這裡，拋開所謂的預言，那就一定有我存在於此的理由！

  「蒂婭姐姐，悠依明白了。」聽明白利莎蒂婭話中的含義，孔悠依鄭重的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斷，沉聲道：「蒂婭姐姐，悠依也要幫忙。」

  「悠依？」

  「蒂婭姐姐，和你說的一樣，或許悠依出不了什麼力，但是，悠依也是有悠依能夠做到的事！」

  「是嗎。」利莎蒂婭笑著點了點頭，看著天空之中的孔星曜和唐惜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雖然惜音和星曜都叫我們不要亂動，但是，動不動是我們的事情呢，對吧，悠依。」

  「嗯！」孔悠依點了點頭，濃厚的暗魔力隨即開始慢慢凝聚。

  「那麼，我們也上吧！惜音和星曜，就由我們來守護。」

  下一刻，銀白之光，漆黑之箭，從地面之上，筆直射向浮於半空中的戒路。

  「唔，這是？」順著攻擊來源的方向望去，孔星曜失聲叫道：「悠依？蒂婭！？」

  「蒂婭，你們怎麼？」

  「惜音，幫不幫你們，可不是你們說了算哦，再說，你們本來就沒有資格，命令我和悠依。」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抬頭看著天空中一臉詫異的唐惜音，利莎蒂婭笑道：「不是有句話，叫做人多力量大嗎？」

  「蒂婭……」

  「哥哥，悠依才不忍心看著哥哥受傷，所以，悠依也要幫助哥哥！」

  「悠依……」

  「嘛，這樣的話，也沒辦法了。」和孔星曜對視一眼，唐惜音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星曜，你說呢。」

  「雖然有些不滿，但說實話，還是蠻開心的。」孔星曜則是以微笑回應道：「那麼，我們也不能辜負她們的期待啊。」

  「那麼。」

  「要上了，惜音！」

  「啊！」

  冷眼看著銀白之光和漆黑之箭，和之前的態度不同，戒路的眼中，竟是流露出類似於驚訝的神情。

  「這白光，不是光魔法，不是這裡慣用的魔法啊。」戒路喃喃說著，思緒竟是有些飄渺。

  想不到，在這片大地之上，竟然還會有人使用這種魔法，雖然威力並不大，使用的手段也有些生疏出錯，但是這切切實實，和這裡常用的魔法有著決定性的差距。

  不需要過多的吟唱，只需想著心中所念之物，隨即，魔法便會應心而生，在此處，此等魔法被稱之為古之魔法，然而在自己這邊，則是被稱為咒術。

  「劣等種，竟然將吾等的咒術劣化到此等地步！」意識到這一點，戒路臉上憤怒的神色更加旺盛了。

  如此精妙的咒術，以向自然誠心誠意的請求，獲取自然對其人的祝福，而如今，卻是變成了向自然下令，命令自然賜予其祝福的魔法，此等事情，又怎能被允許！？

  「消失吧。」僅僅只是輕輕一喝，銀白之光便瞬間分解，戒路的目光慢慢看向站在地面上的利莎蒂婭，冷然道：「劣等種，沒想到，你竟然會古魔法。」

  「但是……」一邊說著，戒路隨手一揮，想要順帶抹去孔悠依所釋放的漆黑之箭，然而——

  「嗚，這濃度！？」痛苦的神色一閃而逝，戒路的目光從利莎蒂婭身上轉到了孔悠依，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雖然剛剛的攻擊並沒有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可以確信的是，這魔法的濃度和純正度，遠遠超過之前孔星曜或是利莎蒂婭所釋放的魔法。

  「原來如此，之前海坊主，就是因為這個，才導致實力消耗過大的啊。」

  「看來，戰力要重新進行計算了。」

  皺眉看著在一邊自顧自說話的戒路，唐惜音輕聲問道：「喂，星曜，那傢伙在那裡嘰嘰咕咕的說什麼，怎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你聽不懂，你當我聽得懂啊。」孔星曜同樣也是一臉的茫然，但是，之前戒路臉上一閃而逝的痛苦，他卻是看的輕輕楚楚，「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悠依的攻擊，似乎對他造成了傷害。」

  「不是吧，這傢伙害怕黑暗魔法？」

  「就當是這樣吧。」

  「梅菲……莉普拉。」戒路看著依舊一臉淡漠的莉普拉，淡淡道：「看起來，你並不是無人可找，才隨便找了這些人過來。」

  「但是，你也該清楚，吾等的實力為何。」話一邊說著，戒路的目光又回到了孔悠依的身上。

  就算是在這種時候，戒路眼中的少女，臉上的表情除了驚訝緊張外，卻無其他神情，但是，除卻她和莉普拉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臉上都有害怕的神情。

  莉普拉為何不害怕，這一點自己已經明白了，但是這個女孩，為什麼看上去一點也不害怕，反倒在緊張之中，還多少帶了幾分興奮？

  那麼純正的暗魔力，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做到啊。冷冷注視著孔悠依，戒路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雖然說兩人間的距離已經超出了自己魔眼的攻擊範疇，但是，半空中的兩人，以及孔悠依身邊的女孩，都不敢直視自己的雙瞳，唯有眼前的這個女孩，她竟然敢和自己對視。

  奇怪，太奇怪了，明明自己沒有感覺到她身上有多麼強大的力量，但偏偏，她敢和自己對視，而且看上去一點影響也沒有受到，除此之外，那麼純正的暗魔力，這又是怎麼回事？

  「總而言之，滅盡滅相，那麼，先將其消滅即可。」思緒已定，力量業已充盈，戒路冷淡道：「死吧。」

  身後的隨神象順著戒路的心意而動，惡鬼手中的大刀，對著空氣用力一斬，巨大的氣流僅一下便將孔星曜和唐惜音彈開，然而其刀鋒所指之處，正是站立在地面之上的孔悠依。

  「不好！悠依，快點躲開！」還沒來得及穩定身子，孔星曜眼光所余之處，正見強烈的氣流撲向孔悠依，顧不得自身安危，孔星曜雙手一揚，疾呼道：「急凍光束！」

  但是很奇怪啊，為什麼，為什麼戒路會突然間攻擊孔悠依？在魔法放出的一剎那，孔星曜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要說按實力強弱來區分，怎麼說，戒路也應該先拿自己和惜音開刀，絕不會輪到悠依，要說當然也不排除先找弱的下手的可能，至少自己在以一敵多的情況下就很喜歡這麼做。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早在一開始，戒路就可以下手了啊，而且從戒路之前的語氣神態上來看，雖然他相當厭惡自己這些人，但坦白來說，他絕對是能被歸到正人君子這一類的。

  難道說，在他眼中，悠依的威脅要遠遠超過自己這些人！？突如其來的想法令孔星曜自己都下了一跳，這又怎麼可能？就算悠依的暗魔法會對戒路造成傷害，但這基本上不足掛齒，更何況，戒路的實力遠超自己這些人，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無用的。」對於孔星曜的救援，戒路只是輕輕一睹，隨即便搖了搖頭。

  強烈的刀風一路俯衝而下，而孔星曜所放出的冰藍光束，僅僅剛一接觸，便立刻被無情的撕裂。而刀風，卻是絲毫不減速度，筆直衝向孔悠依。

  「悠依，快點躲開。」利莎蒂婭急忙推了一下孔悠依，同時，她也立刻向著相反方向躲去。

  「無間叫喚——連斬！」冷眼看著地上之人，宛如天罰之神一般，戒路冷冷說著，背後的隨神象再度揮出強烈的刀風。

  「怎麼可能讓你為所欲為啊！！！」伴隨著憤怒的吼聲，唐惜音持劍飛快的前沖，在確保自己不注視戒路雙瞳的情況之下，大喝道：「讓你見識一下，夢幻帝國最強劍技的威力！」

  「多重水箭！」（冰魄•針雨）顧不得耗費自己的魔力，在吟唱的同時，孔星曜也使出了默吟。

  「毫無心蕊之劍，是無法傷到我的。」

  「唔！」

  只是輕輕揮舞手中的大刀，唐惜音便被凌厲的刀風吹的姿勢不穩，這便是兩人實力間的差距所在，任由唐惜音如何想要攻到戒路的身邊，結果都只是枉然。

  「該死，這種感覺又來了嗎？明明都已經儘量不去注意了！」無力感又慢慢地爬遍全身，唐惜音漸漸感到，戒路的魔瞳正注視著自己。

  「無用的，任你怎麼努力，一切都為虛妄，以你現在的狀態，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我的魔瞳的。」一邊說話，戒路緩緩舉起手中的大砍刀。

  「既然你想要先死的話，我便成全你，劣等種。」

  「才不會讓你得逞！」

  無數的水箭和冰針同時射向戒路，在同一刻，地面上，巨大的銀光筆直衝向半空中的戒路。

  「半吊子的古魔法，以及這種水魔法，對我而言，都是無用功的。」

  「那麼，讓你嘗一下，悠依的暗魔法。」

  地面上，孔悠依雙手置前，臉上盡顯嚴肅的神情，龐大的暗能量聚於身前，孔悠依朱唇微張，低吟道：「漆黑之箭！」

  堪比黑夜的魔法之箭直線射向戒路，沒有任何的花哨，沒有任何華麗的軌跡，僅僅只是筆直射去，但是，這一擊，卻是有著強大的穿透之力，對於一切阻擋在其面前之物，一律刺穿，除非抵消其全部魔力，否則，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這種魔力，又來了嗎。」這一次戒路並沒有像之前一樣隨意的對待，砍刀順勢揮下，在劈中漆黑之箭的一剎那，戒路的身軀一震。

  不會錯的，這麼純正的暗魔力，這個女孩，為什麼她的魔法純度會這麼高？

  就算威力不大，只要次數疊加上去，以現在的他來說，這後果……

  一想到那種可能性，戒路眼中紅光大盛，再度沉聲道：「汝等劣等種們，在此必將汝等盡數殲滅。」

  ——另一邊

  臉上露出譏笑的表情，看著傑德拉，瑩冷聲道：「怎麼了，惡性腫瘤，你的空間魔法，說到底就只有這種水準嗎！？」

  足以焚盡一切的焦熱之焰再度順著瑩手中的火焰之劍揮泄而出，極熱的溫度，就算還沒有靠近傑德拉，傑德拉便已清晰地感受到了，這份擇人而噬的火焰。

  「從一開始，就一直惡性腫瘤，惡性腫瘤的叫我！」雙手合十，在傑德拉的身前，空間立刻開始發生扭曲，傑德拉憤怒的吼道：「我叫傑德拉，才不是什麼惡性腫瘤！」

  「明明只是個惡性腫瘤，明明只是他的負擔，你竟敢，你竟敢如此大放厥詞！」火焰被黑洞所吞噬，然而瑩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有減緩，明亮的雷電從雷光之劍上揮出，再度沖向傑德拉。

  「原來如此，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你就更該死了！抱著這份無知，為了他，你給我去死吧！」

  「我才不會死！我就是為了活下去，才到這裡來的！」身前的空間再度扭曲，在黑洞吞噬雷電之後，傑德拉一揚手，瑩身邊的空間瞬間發生異變，傑德拉大喊道：「所以，我絕對不會死，絕對不能死！我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