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莫強求

  哇！

  

  鋼男畢竟是名捕追命的後人，那腳的勁道不是坑爹的，面對鋼男如風一般的腿法，血海只能抱臂防守。可是，系噶系，鋼男腿招實在是攻速太快，最終，血海沒能擋住，被鋼男一膝蓋，直轟面門。

  血海面部被重擊，也是下意識的彎腰用手捂住臉，而鋼男撐著這個空隙繞到血海的背後，又是一腳……『驚濤裂岸』！

  「啊！」吃了鋼男這一大殺招，強如血海也是一口老血噴出。

  「呀！」什麼回事？他怎麼……有危險？睡夢中的秋色突然驚醒。

  「怎麼突然心驚肉跳的？……是血海……他有危機……」

  想到這裡，秋色也是到這佩刀，立馬朝著齊天柱衝去：「這個人會對血海不利……我不可以讓他們相遇！」

  然而，沒走多遠，秋色遇到了前來挑戰血海的黃狗。

  「是他？」秋色不敢肯定。

  「你要找血海嗎？回去吧，別枉送性命！」

  「要送也是送我的命，跟你無關！」黃狗壓根都沒有理會秋色的話。

  可是秋色沒有打算放棄：「血海的武功可怕極了，你若強行前去，怕無一線生機呀！」

  「在不收口，我先殺你，再上路。」

  秋色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你……？」

  「這人的殺氣，比以往所有挑戰者都要強呀……甚至跟海一樣凌厲！我不能讓他和海決戰……」錚！，秋色拔刀。「回去呀！否則休怪我了！」

  齊天柱之頂。

  嘭！兩人的決戰已經達到白熱化，鋼男被血海一拳砸在肚子上。鋼男立馬被擊飛。

  「你小子，跟我作對？殺！」被激怒的血海這時已是血氣上頭，滿眼通紅。

  血海殺意暴現！天上地下在無人可以阻止他！烈風狂雨般的掌力一記記轟在鋼男身軀上，轉眼間便要被劈成血泥肉醬……

  這世間很多事情，強求不得，強求是沒有好結果的，比如感情，比如生死，能做的，只有『莫強求』！

  「誰想阻我去路，只有死！」對於秋色的攔阻，冷冷呃黃狗頭也不回。

  「絕不能讓他找到血海……他太可怕了！」秋色越想越擔心。

  秋色拔刀：「你不肯回去，那休怪我了！」

  就在秋色想衝上去之時，她想起了鋼男說的一句話：「血海武功蓋世，你何需為他擔心？決戰是武者的路，至高無上的武學真諦！也許，你應該支持他的……」

  「我…不能因此而殺人的……」秋色心中這般想到，手裡也是放慢了出招的節奏。

  「錚！」

  就在思量間，黃狗的』青冥』已到眼前。

  劍光暴現，閃射眉睫，秋色竟能千鈞一髮間舉刀擋住了來勢！

  「啪！」秋色佩刀瞬間被擊飛，黃狗順手接住。而這時，黃狗也是看到了秋色佩刀上面的刻字。

  「『秋色』刀？」

  黃狗執刀立於面前：「刀長三尺二寸四分，輕重得宜，弧度優美而隱含莫測變化。寒鐵精英鑄成，剛中有柔，卻是女性刀客夢寐難求的好刀！刀是古刀，秋色二字定是後人刻上……刀好，名亦好！」

  黃狗隨手奪刀，信口娓娓道出刀之特質。這份功力、這份見識，教秋色更是心驚莫名……

  「你出刀慢於拔刀，這絕非偶然，想來你並無殺我之心。」

  「你能擋我適才一劍，只因並未存殺念，而留有餘力，否則，現已身首異處！」

  「我拔刀起殺機，是一時衝動……也不知何因合突然消失念頭……對不起……」

  「血海跟你有何關係？」

  「她是我的丈夫！」

  黃狗一驚：「你若是一個忠於你丈夫的好妻子，剛才一刀應該盡全力而無半分保留。」

  「希望你尚未遇見我那可惡的獵情浪子朋友……祝你好運！」

  「鋼男……？」

  雪嶺之巔。

  鋼男、血海打出真火，拳腳間決不留情！血海掌重如雷，鋼男處境險劣！

  交手間，鋼男被打中，飛了出去。

  「哼！不堪一擊！還想奪我秋色？」

  沒想到鋼男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

  「凡是別太早下結論…過度自信，只會招來失敗！」

  「嘩！」

  鋼男一把撤下了自己的外套。

  「吼！」鋼男大喊一聲。

  「赤壁腿法第一式……大江東去！」

  血海擋住，然後一用力將鋼男甩出去。

  「嘿嘿！出盡吃奶力也不過如是！」

  「第二式……亂石崩雲！」

  「喔！」血海被擊飛！

  「第三式……驚濤裂岸！」

  又是一腳砸在血海後背。

  「第四式……捲起千堆雪！」

  又是一腳砸在臉上。

  「第五式——灰飛煙滅！」

  血海被揍得七葷八素，怒火中燒。

  「臭小子！發起狠來真有多少斤兩，但我血海大大殺得起！哼！」

  「你舍長取短，跟我比拳腳，自找苦吃！」

  「哼！我拳腳已可勝你！何需用刀……」

  又是一陣你來我往的交鋒，兩人各有中招。

  「想不到他還有反攻之力……失策……」

  看到血海還沒有倒下，鋼男暴退：「赤壁腿法已用完，仍未打敗他……唯有……」

  鋼男也不回氣，強提真力，身形如電騰於半空，速度之快、來勢之狠，竟似已超越人類體能極限！

  「追命腿法,追命！」

  「嘩！快得不可思議！」

  鋼男一腳踹血海臉上，血海一掌劈在鋼男胸口，鋼男又是一腿抽在血海後背。

  追命腿法一經施展，鋼男渾忘各種劇痛，如附骨之蛆緊纏不休，任何角度也能出招傷敵！

  「不妙！」

  「血海以背向我，到底弄何玄虛？」

  「怎麼看不清他的身形？」

  血海頭也不回，竟以拳代刀，使出斬殺血衣的恐怖殺招』刀不留人』！

  「啊！太快了！根本看不清他如何出招,中了多少多少拳也沒法算清,太可怕！太可怕了！」

  「還要再斗嗎？」

  鋼男掙扎著爬起來：「斗！還有一口氣也要斗！」

  「捱得打，不表示你有取勝的本領！」

  「今天我為秋色而戰，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好！我就成全你！」說完血海就沖了過來。

  「死亡降臨，快得你來不及後悔！」

  鋼男吐出了口中的血水，騰空而起，嗖的一聲。

  「追命腿法第二式』莫強求』！」

  樸實無華，絕不花巧的一招！猶如行雲流水一般自然，迎向血海猛撲來勢，暴雷腿勁在胸前爆出燦爛狂飈！

  腿勁無形有質，竟能透體而過，血海只感五臟翻騰，六腑離位！

  「好！」

  『莫強求』耗力極巨，鋼男一陣虛脫，內傷加劇，猩紅血泉奪腔噴出！

  血海乘此機會，雙手直轟鋼男胸膛，鋼男立馬被轟飛向地。

  鋼男單膝跪地，右手捧腹，左手撐地：「要死了，真是個怪物……」

  「快站起來！我還要見識追命腿第三式！」

  「沒有第三式……」

  鋼男勉強站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追命腿原本只有』追命』一式，』莫強求』只是我創，再無第三式了！」

  「那你還有什麼看家本領跟我再斗？」

  鋼男手做拒絕狀：「我不會再跟你打下去……」

  「『莫強求』全力一擊，也不能打敗對手，再戰也無勝算，勉強而為是愚人行徑，咱們到此為止吧！」

  「哈哈哈……想不到你這硬骨頭也肯認輸！我心情好極了！就此放你一馬！速速給我滾！」

  「我會走，不用你來趕！但秋色我還是要帶走的！」

  「帶秋色？你太異想天開了！」

  血海很是不屑，然後扭頭就走：「要是她願意和你走，我不會阻攔，隨便吧！」

  樹林中，此時已是傍晚。

  「對不起……我跟血海打了一場……」

  「你…別為我做太多……」

  「我已和血海說清楚，只要你願意跟我，他不會阻止，……你的意思……？」

  「他若對我毫不重視，絕不會浪費時間跟你決鬥！」

  秋色抬頭看著天空：「我與他一起已有三年時光，他的為人，沒有誰比我更清楚……他是生……他是我生命中第二個戀人……」

  「回想竹馬青梅，兩小無猜的初戀歲月，是多麼的無仇歡樂，世界仿似只為我兩存在。」

  「可是他身負血海深仇，要矢志報還，唯有苦修劍道…到學有所成…竟然一去不返…我等他足有一年……」

  秋色說著，鋼男卻在打瞌睡。

  「傳言說他已戰敗，死於仇人刀下……」

  鋼男突然覺得秋色沒有聲音了，便幹嘛睜開眼：「初戀情人死了啊……你繼續說，我有在聽……」

  「還好我反應快……」鋼男暗自嘆了口氣。

  「傳言終歸不可盡信，我為求真相，決意尋他下落，希望不是真的，一天未見屍首，心中還存意思寄望……」

  「如果他的仇人是血海，我相信生還機會極微了！」鋼男說道。

  「最後，我在哈拉雪原尋到他的屍身……可是他並非死於血海刀下……而是耐不住嚴寒……凍死了……」

  「那一刻……我悲苦哀痛莫名……支持不住便暈倒過去……」

  「一陣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大風，將我吹送到』兩極崖』下……」

  「神思昏沉間，我感到一雙強壯有力的手臂把握救起…那中安全感使我心頭寧定……」

  「那人就是血海……我在他身旁的一段日子，親眼目睹過他殺了數不清的人。」

  「世人評他嗜血濫殺，冷酷絕情，但他根本從未走出』兩極崖』半步，他所殺的人，全是自找上門的。」

  「他一生醉心武學，不求權勢財富。外面的風言誹謗，他不解釋，也不抱怨，真有頂天立地的豪氣！」

  「相處日久，我漸懂得從他的沉默中欣賞他的成熟。我確信他是曠古絕世的蓋世奇男！」

  「他練功之餘，定會伴我閒聊，日常的照顧更是心細如髮。」

  火堆快熄滅，鋼男也差不多快睡著了。

  「我捫心自問，對血海已是情根深種，於是決定嫁他為妻，永世相隨……」

  秋色頓了頓，鋼男立馬驚醒：「啊！那婚後生活愉快不愉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