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目無尊長

  噔噔噔...

  大長老面露驚詫，倒退數步，不可思議的望著陳莊。

  與此同時，其餘幾位長老也是目瞪口呆，實在想像不到事情的原委，竟然是如此這般。

  驟然間，大長老橫眉怒視而來，緊盯著陳景山，叱問：「此子所言可當真屬實？」

  聽到這話，陳景山渾身一震，心中快速盤算著是否要全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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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通！」

  陳景山陡然跪伏下來，連磕幾個響頭，把自己的頭給磕破了，哀聲討饒：「各位長老恕罪，我只是因一時的利慾薰心，才犯下這大逆不道之罪。」

  思前想後，陳景山還是決定承認，既然陳景略沒死，那麼此事早晚是要水落石出的。既然如此，等到事後被揭發，還不如現在就承認，或許還能夠藉機討饒，留得性命。

  陳景山老奸巨猾，自然知道主動承認和別人揭發之後被迫承認是有所不同的，如今也不再爭辯什麼了。

  「你這畜生，連自己的兄弟都要殘害，此番便留你不得！」大長老怒火衝天，長發亂舞，渾身真靈之力湧現，造就一股驚人威勢。

  他一步踏出，地面頓時龜裂，同時大長老通體綻放熾盛光華，仿佛縮地成寸，眨眼便到了陳景山身前，隨之一掌怒拍下來。

  看到大長老出手，陳莊面無表情，陳景山為非作歹多時，落得如今這慘然下場也是活該，不值得可憐。

  陳景山見到此景，嚇得六神無主，急忙大吼：「爹救我！」

  「錚！」

  一聲劍鳴震動，水寒劍向前延伸而來，直接落在大長老的手下，欲擋下這致命一擊。

  「鐺！」

  水寒劍劍身劇烈顫抖，陳天成虎口破裂，鮮血橫溢，他咬了咬牙，手中寶劍差點就脫手而飛了。

  大長老實力已到真靈境的巔峰，若非遇到瓶頸，如今已是真武境的強者了，實力自然勝過陳天成不少。

  只是一掌，就險些將陳天成手中的水寒劍擊飛，他的力量大得恐怖，並不遜色於陳莊。

  「你要偏袒這逆子？」大長老怒視陳天成，身為陳家的大長老，族中子弟犯下這等大罪理應重罰，沒有任何藉口為其開脫。

  若是陳天成決意阻撓，他也不惜與這昔日舊友翻臉，連同他一起斬掉。

  「大長老手下留情啊，縱然景山有百般的不對，如今都萬萬不可取他性命。」陳天成急忙收劍，對於大長老，他不敢有絲毫的不敬，實力擺在那裡，與大長老為敵純屬找死。

  「為奪家主之位，殘害手足兄弟，他喪盡天良，死不足惜！」大長老咬牙切齒的說道，心中起了殺念。

  「大長老，如今大錯已經鑄成，即便殺了景山也無濟於事啊。況且景略如今已經淪為廢人，假若景山此時也死了，那麼還有誰能夠擔任家主之位，您要為陳家的未來著想啊。」

  放眼整個陳家，唯獨陳景略與陳景山二人資質最為突出，輩分也最為年長，陳景略而今已經淪為廢人，若是連陳景山也死了，那就再無合適的人選了。

  此言一出，大長老果然停下了手，臉上出現了遲疑之色。雖然陳景山罪該萬死，可是如今也只有他才適合做家主，要是連他都死了的話，那麼陳家就真的無人了，也就是說陳景山現在的命是關乎著陳家的未來的。

  雖然大長老也想殺掉這個喪盡天良的畜生，可是為了陳家的未來著想，他卻又不得不住了手。

  看到這一幕，陳莊頓時皺眉，神情隨之變得冷漠，雙拳也不知在何時攥緊。

  假若大長老最後不殺陳景山，那麼他也要出手，對他而言，陳景山幾番差點害死他們父子，若非他們父子倆命硬，已不知死了千百回，其中深仇大恨不言而喻。

  讓他放過陳景山...絕不可能！

  「大長老，景山知錯了，雖然我是害了景略，但我從未想過要取他性命啊。殘害兄弟，事後我也一直都心存愧疚，假若今日大長老留我一命，日後我一定百倍償還。」難得有一個活命的機會，陳景山自然要把握住，磕頭磕得更響，頭破血流。

  他話語真摯，可是唯有陳莊這個當事人，才知道他有多麼虛偽，滿口皆是胡言。他分明聯合青龍幫要取他父子倆性命，可是如今卻說從未想過要殺他父親。

  「是啊，大長老，他縱然心存不軌，也只為求得家主之位，並未真正害景略性命。」陳天成也急忙開口。

  大長老略有遲疑，但是態度依舊不太明確，在思索到底是否要懲戒陳景山。

  看到這一幕，陳天成忽然靈機一動，對著自己的子嗣冷斥：「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事後你必須去岷山山脈修行！」

  此言一出，眾位長老都驚愕失色，岷山是什麼地方他們很清楚，可是存在可怕的妖獸的，在那裡閉關修行，那無疑是等於找死。

  他們這些真靈境的強者都不敢輕易進入，更何況是陳景山這潤髒境。

  不到逼不得已，陳天成也不願讓自己的兒子鋌而走險，但是如今已經沒有辦法，為了能夠求得大長老不殺陳景山，只能作出這樣的決定。

  大長老也終於嘆了口氣，道：「罷了，就依你所言吧。」

  為了陳家的未來，他終於還是不得不饒過陳景山一命，而且陳景山也是付出了代價，之後要去兇險的岷山修行，能否最終活下來還不一定呢。

  既然陳景略沒死，而陳景山也付出了代價，他的氣自然就消了不少。

  「多謝大長老不殺之恩。」陳景山喜不勝收，急忙叩拜下來。

  「我不殺你並不是因為可憐你，而是因為家族需要你。」大長老冷哼一聲，看也不看陳景山，對他失望之極，也倍加厭惡。

  陳景山臉上抹過一道陰狠，一閃而沒，強顏歡笑的道：「是，陳景山謹記在心，日後一定一心一意為家族效力，若有二心，定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行了，起來吧。」大長老冷漠道，但語氣明顯緩和了幾分。

  陳景山站了起來，與自己父親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狡黠的光芒。

  「哈哈哈哈...」

  就在此時，此處驟然響起一陣刺耳的笑聲，如山林虎嘯，驚動了所有人。

  「你笑什麼？」陳天成瞪著眼望著陳莊，早晚有一天，他要將這個眼中釘除掉。

  「我笑你們可笑。」陳莊突然收起笑容，語氣驟然變冷，雙眸射出一道精芒。

  「什麼！？」

  幾位長老皆是面露怒色，將陳莊團團圍住，他此言一下子冒犯了在座的所有長老。

  陳景山臉上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冷笑，暗罵陳莊愚蠢，不懂得隱忍，這一下激怒了所有長老，他必死無疑！

  「養了一頭吃人的惡狼，還以為他能夠洗心革面，最終的結果就是一個一個的全被他吃掉，難道不可笑嗎？」陳莊譏諷的說道。

  大長老臉色一沉，也怫然不悅，說道：「陳莊，我答應會還你們父子倆一個公道，你...」

  可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陳莊所打斷，只見陳莊面露譏笑，不屑的道：「給我們父子一個公道？我父親被他害成了廢人，你就給了這樣一個公道？」

  「狂妄！你這目無尊長小輩，竟敢這樣和大長老說話！」黃衣長老怒斥。

  大長老也是臉色鐵青，陳莊當眾這樣反駁他，掃了他的顏面，令他難堪。

  「無需你來多事，我們父子倆的公道我自會討回來，今天陳景山必須得死，誰也阻擋不了！」陳莊大吼出聲，如轟雷震響，他的氣息瞬間變得狂暴，雙眸血紅，像是一頭髮怒的公牛。

  眾人皆驚，想不到陳莊區區一個潤髒境的強者，竟敢如此口出狂言，真的不怕死不成？

  「你放肆！屢次對我等不敬，目無尊長，真的以為我們不敢殺你不成？」一位長老怒問，準備出手。

  「尊長？你們也配？」陳莊冷笑不已，完全沒有把對方的威脅放在眼裡。

  「這小輩狂妄至極，若是不加以嚴懲，日後豈不要翻了天？」陳天成趁機火上澆油。

  「打斷他一條腿，然後把他送回去給景略。」大長老也是如此說道，陳莊使他大動肝火。

  「我來！」黃衣老者高呼一聲，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一個潤髒境的小娃娃，竟敢在一群真靈境強者面前尋釁，你狂妄的有些過頭了。」

  陳景山喜不勝收，臉上出現難掩的笑意，他早就視陳莊為眼中釘，如今陳莊惹惱了所有長老，正中他的下懷，他很想看到陳莊被親手斃掉的那一幕。

  然而，陳莊的態度不變，依舊冷傲，大笑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今天誰也保不了陳景山，他必須為殘害我父親付出代價，沒有人可以阻撓我。」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陳莊雙眸已經完全變得血紅，渾身升騰著可怕的白煙，像是一尊神魔，氣勢極為迫人。

  「動手！」大長老怒喝一聲。

  黃衣老者果斷出手，左手演化一輪太極八卦，有道的法則在逐步形成，猛然轟向了陳莊的胸膛。

  陳莊面露譏笑，卻不躲不閃，看樣子是打算硬接這一掌了。

  「他有心找死不成，竟然想要硬撼一位真靈境強者的一掌。」眾人皆在冷笑，認為陳莊真的是狂妄至極，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