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人心不足

  眼見秦子昂什麼都不願透露，說的都是模稜兩可的內容，方元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小秦，你這就不實誠了，我這次可是抱著真誠合作的意思，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我接下來也要考慮考慮了。」

  「不知方老想合作什麼？說實話，我秦氏現在如何，你應該心裡有數，此時買關子，也沒必要。」

  秦子昂搖頭，並未因對方的感慨而有所動容。

  方元山定定地打量著，想要從他身上看出什麼，可惜，最終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他發現，相較於以前，如今的秦子昂越發讓人看不透了，仿佛整個心思都被包裹的很好，讓人根本分不清，他此時到底有幾分真心實意，又有幾分虛偽敷衍。

  「真是個小狐狸。」

  他心頭嘆息，同時又有些羨慕秦家，有這麼出色的繼承人，反觀他方家，他自己的女兒不爭氣不說，幾個侄子也一個個不走正道。

  「難道是受到我的影響，這是報應了？」

  他心頭沉思，恍惚間又覺得這像是命中注定的，因為他當初見不得光的手段太多了，以至於身邊的人都受到影響。

  

  月盈則虧！

  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

  有時候人也不得不信命，這並非迷信虛無的因果，而是人與人之間的相互影響。

  就如一朝得勢的人，若是不知收斂，張狂不知所謂，必然會得罪人，從而落得人財兩空，而若是謙虛謹慎，步步為營，雖說不一定有好結果，但最少能夠守住自身。

  念及至此，他越發地佩服秦老爺子，這位算是為自己的孫子做出了好的榜樣了，也正因為由他的義氣，當初秦家才能走出泥潭，成就如今。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庇佑之事，莫過如此。

  想到這裡，他不在去計較心頭的那點不快，而是深深看了眼秦子昂，隨後又看了眼衛簡楓，沉吟道：「我手上有個重要的情報，事關你秦氏的安危，十分重要，相信我，我不會再這事上亂說的。」

  「恩？你想要什麼？」

  秦子昂挑眉，雖然很好奇對方掌握了什麼，可還是沒多問，他也相信，對方不會誆騙他，因為沒必要，二人之間好不容易相安無事，眼下若是對方還耍小心思，吃虧的只能是方家自己。

  因為眼下的方家，承受不住秦氏的雷霆萬鈞，之所以一直沒這麼做，是因為之前他們達成了默契，彼此不再針對。

  「我想讓你不要在計較琴文。」

  方元山說著，眼看秦子昂目光銳利下來，不由解釋道：「你放心，我不是要你諒解他，也不會讓你難做，只是讓你不要在逼迫，我們用正常的手段，她該受的懲罰會讓她承受。」

  「此事我無法現在答應你。」

  秦子昂搖頭，此事涉及到的不是他一個人，還有沈憶暖，他不能隨意替沈憶暖做主。

  畢竟沈憶暖受的傷害最深。

  「恩，那你可以商量下，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若是有一日她真的出來了，我會讓她去國外，永遠不會再回來，更不會因此而繼續找你們麻煩，否則，我們方家也承受不起。」

  方元山說著，一臉鄭重地道：「我可以用方家向你保證。」

  「我會考慮，無論如何，我這邊我可以暫時放過，不過，希望你說話算話，至於夢夢那裡，我會問，如果她答應了，我會給你準確的消息。」

  秦子昂點頭，而後道：「你說說你的情報吧。」

  「本來想等交易達成在給你的，既然你問，那就告訴你吧，就當賣你個人情。」

  方元山見此，輕笑一聲，而後道：「你可知就在近日，你公司有個部長，已經偷偷聯絡了長安市的巨頭胡家，想要徹底吞下你位於長安的工廠？而且在股市上聯手做局，這對你影響可不小，若是順利的話，接下來你將面臨著接近五個億的資金缺口。」

  「你說的是真的？」

  秦子昂面色大變，有些難以置信。

  眼下他最看重的就是公司的幾個部長，而且很多機密的事宜，他們都知曉，若是真有人敢和外界勾結，那後果將比方元山說的還要嚴重。

  「這是自然，你以為我會在這件事上亂說？」

  方元山說著，從口袋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秦子昂，道：「這裡面就是證據，你拿去自己看吧，別看你公司現在很多策略，外界並不知曉，可實際上，是人就會有弱點，總有人會忍受不住誘惑，人心，是最讓人難以看懂的東西。」

  秦子昂沉默，伸手接過之後，打開一看，發現裡面是一個U盤，另外還有幾張照片。

  那照片上是兩個中年人會面，相談甚歡的情景，而且看時間，就在不久前。

  秦子昂將東西遞給衛簡楓，衛簡楓皺眉，接過一看，當即臉色一變，道：「怎麼會是他？」

  此時的衛簡楓也有些難以置信。

  倒是方元山，搖搖頭道：「這是早有預料的事，我很早就提醒過你，你們這位部長心思多，外加因為人事部本身，很難參與決策，所以他始終覺得自己有些大材小用，如今那邊伸出橄欖枝，外加秦氏內外交困，稍稍泄露一點機密，根本不會被人察覺，反正秦氏沒了，他可以換一家，就算這樣不行，以他這些年的積累，自己當個投資人足夠了。」

  「你怎麼這麼清楚？」

  秦子昂驚訝地問。

  「那邊也找到過我，想要確認你們那位部長是否可信，另外也想讓我插一手。」

  方元山輕笑，鄙夷道：「我方元山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基本的規則還是知道的，幫著他們，怎麼可能，我好歹也是晉城人，受過晉城的恩惠。」

  「他們有哪些布置，你清楚嗎？」

  秦子昂皺眉。

  最近，他沒發現秦氏有什麼問題，外界也沒有關於他們內部計劃的風聲傳出去，可見幾位部長口風都很緊。

  尤其是那邊和他們部長的聯繫，按道理十分隱秘的，怎麼方元山能得知這麼多。

  「不清楚，若不是他們找上我透露這個意思，我還不會去查，這一查才發現了這事兒，就提前聯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