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虛假的面具

  「挺好。」田羽彤說道，「以前我不理解，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確是一件很讓人開心的事。林辰，沒有想到，你會這樣的無聊。」

  「你錯了。」林辰抬起手，亮出了手上的鑰匙，「是看在這個的份上。」

  田羽彤臉上的笑容隱去，抿著唇，盯著林辰片刻：「林辰，你幹什麼一定要選中我。」

  「沒辦法啊，是玉選中了你。」林辰說道，「這就是緣分。」

  「如果——」田羽彤輕咬了下唇，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

  田羽彤想說，如果她是一個死過一次的人，是真實死去的，重生到年少時的身體裡，他會不會覺得害怕。

  只是，田羽彤還是沒有說出來。

  

  一來，這件事本就是有些匪夷所思，二來，她並不百分百的信任林辰，她也不知道說出了這事，會發生什麼。

  「如果什麼？」林辰等了片刻，問道。

  「沒什麼。」田羽彤搖了搖頭。

  忽然間，旁邊的道路上，一個小男孩忽然沖了過來，一把將田羽彤推倒在地上，做了一個鬼臉，迅速地跑開。

  田羽彤沒有提防，身後又是台階，摔在了地上，手上，臉上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感。

  「你沒事吧？」林辰蹲下身子，看見田羽彤手上和臉上的傷口，眉頭緊皺。

  林辰扭頭，看見那肇事的小男孩跑遠了，撥打了一個電話，扶起了田羽彤：「去醫院處理下傷口。」

  「不用。」田羽彤顯然有些慌張，捂住了臉上的傷口，「我沒事。」

  林辰以為田羽彤是在意臉上的傷口，說道：「你這點小傷，是不會毀容的。去醫院把傷口清洗下。」

  田羽彤垂下眼眸，搖了搖頭。

  林辰眉頭緊皺，拉起田羽彤，不由分說地朝醫院走去。

  「林辰。」田羽彤的聲音有些焦急，「我真的沒事！林辰，你放手！」

  使勁的，田羽彤掙脫開林辰。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忽然間，田羽彤抬起頭，看向林辰：「我也不瞞你了，你看。」

  林辰發現，田羽彤臉上的傷口不見了。

  有些詫異的，林辰伸手摸了摸田羽彤臉上的肌膚，是那樣的光滑。

  「你幹什麼啊。」田羽彤一巴掌將林辰的手拍落，「不要隨便碰女孩子。」

  「你？」

  「奇怪吧。」田羽彤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受了傷之後傷口會很快痊癒。」

  「還有誰知道？」林辰的臉色有些嚴肅。

  田羽彤搖了搖頭：「沒有人，你是第一個。」

  「嗯，」林辰說道，「不要告訴第二個人，林雪也不行。」

  田羽彤詫異，看向林辰，發現在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驚訝之色，很平常的就接受了這事。

  「你，不回覺得匪夷所思，不會覺得害怕嗎？」田羽彤問道。

  「為什麼要害怕？」林辰反問。伸手拉著田羽彤，向電梯走去。

  「林辰，我不用去看醫生。」

  「現在不是去治療。」

  林辰帶著田羽彤來到了院長辦公室。

  推開門，田羽彤看見了剛剛那肇事的小男孩，一旁站著一個保安。

  「邢叔叔，謝謝你的幫忙。」林辰說道。

  「沒事，只是這個小男孩，他怎麼惹到你了？」

  林辰將田羽彤拉了過來，命令小男孩：「道歉。」

  林辰的聲音冰冷，嚇到了小男孩。忍不住的，小男孩哭了起來。

  「道歉！」再一次的，林辰說道。

  小男孩抽泣著，瞥視了一眼田羽彤，說道：「大姐姐，你也要我道歉嗎？」

  看著楚楚可憐的小男孩，田羽彤沒有絲毫的同情：「對啊，你無緣無故地撞到了我，當然要道歉。」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一個姐姐說，我要是推到你，就會給我一根棒棒糖吃。」

  田羽彤有些驚訝，很快明白了：「這個你要不要？」

  看著田羽彤手上的五十元錢，小男孩眼睛一亮。

  「想要的話，就去剛剛喊你做事的大姐姐那，你看她哪個手裹著紗布，就去撞那個手。撞完趕緊跑，我在樓梯那等你。」

  「好。」

  形院長看著田羽彤，想要說什麼，被林辰打斷。

  「邢叔叔，你放心，不會出大事的。小朋友，下手不要太重。」

  田羽彤在田欣宜所在病房的那個樓梯口等著，沒一會，聽見了田欣宜那殺豬般的聲音。

  很快，小男孩跑了過來，接過田羽彤手上的錢，又飛快地跑走了。

  「你就這樣讓他走了？」林辰說道，「萬一他被抓到。」

  「他被抓到會怎麼處置，是他的事。和我無關。」田羽彤淡淡說道，「至於指認，我不承認，誰能把我怎樣。」

  林辰輕笑：「你的心，倒是挺狠。」

  「沒辦法啊，」田羽彤攤手，「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狠，說不定還會被插上一刀。這樣的善良，我寧願不要。林辰，你覺得，人之初，是性本善還是性本惡？」

  林辰凝視著田羽彤，緩緩說道：「誰知道呢，所有人都是乾乾淨淨地來到這個世界上，不過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田羽彤，你是善還是惡。」

  「應該是惡吧。」田羽彤輕笑，「只不過在別人面前，要營造出善良怕事的樣子。林雪大概就是被我這虛假的面具欺騙了。林辰，你要不要阻止？」

  忽然間，林辰伸手捏住了田羽彤的下巴，盯著她：「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田羽彤，在沒有面對那些人的時候，你的眼睛裡，沒有恨意。你為什麼那麼恨他們，因為他們拋棄了你？」

  何止是拋棄，他們還殺死了她。

  只是，田羽彤以為自己隱藏的足夠好了，怎麼林辰還是可以察覺。

  「如果你經歷過，你就不會這樣問了。」田羽彤緩緩說道。

  林辰忽然間笑了：「你全部都和我說了，就不怕，我會去告密嗎？」

  「怕的話就不會說了。」田羽彤看著林辰，說道，「不過我想，如果我傷害到了林雪，你就不會這樣坐視不理。你今天攤牌，是不是要告訴我，林雪是你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