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 自己人

  「抱歉溫麗斯夫人，我弄亂了你的舞會。」

  女傭已經開始打掃地上的香檳，安撫受驚的各路貴族小姐，周圍窸窸窣窣的議論聲響起，大多數關於剛才震驚的消息。

  溫麗斯擺擺手，「親愛的孩子，這不關你的事。我真的沒想到帕非會這麼想，這太讓人震驚了！她肯定還沉溺在林卓爾失蹤的悲傷中，麻煩你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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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柔嘉覺得應該是她請求帕非的原諒才對，畢竟剛才一點虧都沒吃。

  「我也應該說聲抱歉，明明是來邀請你做客的，卻搞成了這個樣子。」

  「沒關係，這不是您的錯。」

  有女傭在旁邊耳語了幾聲，順著她指著方向，一旁小小圓桌旁邊坐著幾個胖乎乎的婦人，她們微笑的招呼溫麗斯夫人過去，百分之九十九是關於剛才的八卦。

  她非常有眼力見的說道：「溫麗斯夫人您處理一下舞會的情況吧，經過剛才那事我也沒有心情繼續玩了，我就先走了。」

  婦人滿臉愧疚的看著她，「關於帕非的事情我會好好找她理論的，她確實不應該那樣說林木，你生氣也是應該的，總之給你添麻煩了。」

  「您真的太客氣了。」

  「雲川，你送送雲小姐。」

  林雲川還煩惱找什麼藉口離開，急忙點點頭，「放心，交給我就行。」

  兩個人因禍得福就此離開了古堡。

  他們剛出去沒有半小時，前面便有人截停了林雲川的老爺車，後者一臉不悅地看著戴墨鏡身穿飛行夾克的大漢，「喂，找茬是不是？」

  她拍了拍對方，「自己人。」

  朝聞道一摘墨鏡，呲著大白牙問道：「嫂子，這丫誰啊！」

  她嗯了半晌，「自己人。」

  某三星級小酒店頂層包廂。

  雲柔嘉推門看了幾眼，又重新關上了。

  再次打開的時候蘇尚卿已經走到房門口了，手搭在門框上笑得兩眼彎彎，「怎麼著？這才多久不見柔嘉姐就不待見我了？」

  「這裡怎麼還有學生！？」林雲川第不知道多少個被那張臉迷惑的人。

  「你怎麼在這？」

  「老大去忙了，派我過來接應。」

  他們一行人敘敘舊，主要把林雲川介紹給他們。

  至於蘇尚卿朝聞道等人的身份，她表示，「知道了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不用認識他們。」

  季向閔比起前幾天瘦了整整一圈，眼窩深陷面容憔悴，白襯衫穿在身上都有些晃，他端著一杯清水整坐在陽台上發呆，抬眼往這邊看了一眼，在發現雲柔嘉之後猛地站起來，「雲小姐，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

  「抱歉，林家查的太嚴了。」

  「我就知道那幫混蛋會打壓真相的，他們根本就不是人！」

  林雲川在旁邊尷尬了咳嗽了下，「我也是林家人。」

  她在季向閔懷疑的目光下解釋道，「自己人。」

  見面之後，她寒暄了幾句關於季向閔的身體狀況，並且叮囑他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

  「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顧好自己。」

  「放心，我會跟著雲小姐查明真相吧。」

  林雲川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激動的摩拳擦掌，「那你快告訴我們吧！」

  他點點頭，目光緩緩地看向外面蕭條的秋季景色。

  「我和小瑩認識在某個深夜，我在酒吧打完零工回到宿舍的路上，遇到一個在寒風中等待的女人，她非常漂亮特別的優雅，我本來是不多管閒事的，那天就是被色慾迷心了，忍不住上前問了幾句。

  她一雙好看的眼睛打量了我幾下，告訴我車輛的發動機出了毛病，我在卡特那邊學了幾手修本事，勉強將車輛給修好了，她特別的……」

  雲柔嘉真的不忍心打斷，季向閔講的投入，林雲川雙手捧著臉聽的入神，蘇尚卿和朝聞道兩個人已經將薯片拿出來了，但是時間緊迫啊兄弟們！

  她做了個制止的手勢，「這些內容卡特已經給我講過了。」

  他臉色微微發紅，停止了腦海里那些甜蜜的回憶，正色道：「那他什麼沒有告訴你？」

  雲柔嘉抿著嘴想了想，突然詢問林雲川，「林家對於林佩瑩擇偶這件事真的沒有要求嗎？」

  「按理說應該有，但林家比較特殊。」

  你二十多年的榮華富貴就是為了你的聯姻，天底下從來沒有白吃的午餐。

  但林家就特殊。

  當家老太太梁音對於小女兒的寵溺都要上天了，林世錦有本事又爭氣，硬生生的從男人打拼的市場上占據了一席位置，掀翻了用作聯姻的標籤，嫁給了一個沒名沒權的窮畫家。

  也正因為林世錦開了先河，林佩瑩也將此當作畢生追求，只要有本事就能有選擇自己婚姻的權力，她費了將近三十年才從總集團站穩了腳步。

  「本來確實有說親的，後來老太太和林家主做主給推了。」

  他直視著那個和他差不多年齡的男人，「佩瑩姐並沒有騙你。」

  「嗯，我知道她不會騙我的。」

  「那後來林家有沒有給她說親？」

  林雲川搖搖頭，「沒有。」

  她進一步的追問道：「或許有你不知道的？」

  「不可能，所有的親事都要通過老太太的眼。單憑我去她那小院的頻繁程度和八卦能力，有一定這方面的風吹草動，我肯定第一個知道。」

  雲柔嘉點點頭，這確實是真的。

  「那好，林佩瑩是從什麼時候說她身上有婚約的。」

  「去世前兩個月。」

  「那有什麼變化嗎？」

  「沒有。」季向閔一臉悲傷的加了句，「或許是我沒有注意，小瑩太成熟了，所有的問題她都會主動解決並且內部消化的，我太不合格了！」

  「也有可能。」

  她給了林雲川一個飛刀，讓他不會說話就閉嘴。

  「沒關係的，仔細想想，任何反常的事情都可以的。」

  男人很困難的回憶著，眼睛像是一塊沒有溫度的石頭，臉皺巴巴的，呈現出過度悲傷到麻木卻又還是很難受的錯位感，「應酬算不算？」

  「佩瑩姐那個位置本身就有不少的應酬。」

  「兩個前她的應酬不斷地加多，再加上那樣的說辭，我不免想得太多。」

  聽出語氣中的悔恨，雲柔嘉敏銳地問道：「那時候你們就吵架了？」

  季向閔的腦袋再次低了一些，恨不得直接鑽進地縫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