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0章：欲求不滿的狗首（3200字！）

  「辛苦！辛苦！」

  鬼獒舔了舔黑色的嘴唇，粉紅色的大舌頭唾沫橫飛：

  「猴首付出所有，已經做出最大的努力！」

  「那接下來，猴首就好好睡一覺吧，等你醒過來的時候，要麼我們全軍覆沒，要麼老鬼帶你見一見，我們心中憧憬十萬年的璀璨盛世！」

  「好，我期待那一天。」

  極意猴乾脆利落，真的回返阿宙的體內，蟄伏起來呼呼大睡。

  「虎首、豬首、牛首，你們是不是也得意思意思？」

  「咦？豬首這是怎麼了？怎麼呆頭呆腦的，一點精氣神都沒有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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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獒初窺生龍活狗的姿態，繞著另外幾枚印記轉圈圈。

  祂的注意力很快被森魄頭頂上的豬首印記吸引，吸著鼻子，一臉詫異。

  「好傢夥，我一直以為豬首是潛力股，平日裡從不聲張，和我一樣都是無私奉獻的天選之靈。」

  「沒想到祂這麼慘？靈魂呢？本源意志呢？怎麼就剩一個空白印記了？守護之靈的轉化儀式，不應該如此殘酷才對啊……」

  「億點點意外。」鼠首哼了一聲，震盪一縷靈魂，將前因後果一筆提及。

  「太慘了，豬首太慘了！」

  「老鬼發誓！一定要帶著豬首的那份屈辱和遺憾，干翻邪靈！屠戮邪族！」

  鬼獒嗷嗷亂叫，突然扎進豬首的印記中，如牛飲水，噸噸噸喝個不停。

  帝鼠眼角抽搐，張開嘴就想阻止。

  開什麼玩笑，同為奇蹟鎮守，如此掠奪本源，是不是過於蠻橫？

  可考慮到如今的局勢，執掌鎮邪法則的鬼獒，某種意義上比祂和神官兔都要重要。

  也只有祂的狀態儘可能調整恢復，面對蒼白之手，才會有更多的底氣、更高的自信。

  帝鼠默不作聲，目睹鬼獒吃飽喝足，只給豬首留下最後一丁點本源，以幫助祂維持印記的穩定性。

  「還不夠，虎首，牛首，能不能救濟一下老鬼？」

  鬼獒的軀體咔咔作響，本來乾癟的血肉重新鼓脹，變得充盈而飽滿。

  它瞳孔中的血絲，也越來越少，越來越黯淡。

  但鬼獒依然掛著可憐兮兮的表情，朝著伏天裂神虎和瀚海魔牛大倒苦水，那委屈的模樣，狗見狗憐，還真無法迴避：

  「老鬼可是無私鎮守輪迴之河十萬年，雖然鎮守失敗，到頭來還是沒能阻止蒼白之手興風作浪。」

  「但老鬼覺得，眾志成城，我們團結在一起，未免沒有一戰之力！」

  「虎首，牛首，反正你們也失去戰鬥力了，不如跟著猴首一塊沉睡，只有把多餘的本源全部分潤給我，我才能重新動用屬於我的法則之力，以此狙擊蒼白之手，去爭那最後的補救機會……」

  「兔首，鼠首，你們要不要補充一點？」

  虎首瞄了一眼兔，見她輕輕搖頭，三分無奈，七分囑託道：

  「行吧，行吧。」

  「我算是鎮守裡面，最最失敗的一個。」

  「接下來就充當看客，祝諸位衝破萬層阻礙，恢復超凡的秩序，守護住我們的家園！」

  「萬歲啊，我也去沉睡了。」

  瀚海魔牛拱了拱萬歲玉獸的腦袋。

  哪怕虛幻之身，根本沒有實質的觸碰，淡淡的溫馨還是分外清晰。

  「接下來，就靠你們了。」

  「我多麼希望，你能突破到始祖巔峰，以十萬年的修為，迎戰邪神之王。」

  「到那時，憑藉你的能力，說不定能超越神王，重現天地初開以前，更加神秘的生命境界……」

  悵然若失的情緒，隨著本源分裂、不斷注入鬼獒的體內，漸漸消失。

  瀚海魔牛的投影越來越黯淡，直至最後隱沒的時候，四周靜悄悄的，比落針可聞更加寂靜。

  這一次，鬼獒似乎是能量盈滿，同樣沉睡三天三夜的時間。

  再次甦醒時，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極具壓迫力的氣勢閃電般收斂，全部聚攏到軀體中央。

  「久違的狀態，不容易吶……」

  鬼獒四肢踩在虛空中，背脊自然挺起，眸光開闔間，好似星辰流轉。

  這一刻，虛弱、疲憊之類的描述，再也無法與祂聯繫在一起，堂而皇之的，只有威武和霸氣。

  「說說吧，輪迴之河、蒼白之手。」

  「是這樣的。」鬼獒看向太陽神官兔，不自覺搖了搖尾巴，「當年，我們齊心協力誘引蒼白之手，計劃把祂封印在輪迴之河裡，實現永久的鎮壓。」

  「計劃的前端非常順利，尤其是糜凌子，毫不猶豫捨棄擁有的一切，憑藉獻祭獲得的力量，施加第一層封印屏障。」

  「後來，命運之龍、元素女皇、泰坦巨神、媞亞娜……大家都出手了。」

  「尤其是命運之龍，我懷疑祂才是所有神王中消耗最大的一個，哪怕糜凌子付出死亡，也不一定及得上它背負的代價……」

  「對了，在那個年代，我們還有人祖遺留的祖器。」

  「其中一件擁有信仰之力，在數以百計的神話始祖聯合施法下，同樣賦予輪迴之河一層封印。」

  「這樣疊加，蒼白之手重傷被困，百般掙扎，真的無法脫離輪迴之河的束縛，看似永久的囚禁在最深處。」

  「而我呢，因為執掌鎮邪，主動留下來，成為封印的看守者，防止蒼白之手作惡人間……」

  鬼獒悠悠講述起古老的秘辛，說到最後，重重地嘆上一口氣：

  「事實證明，我們對於蒼白之手，了解的還是太少。」

  「現在倒推，祂恐怕是主動進入輪迴之河，而不是真的被我們威逼利誘。」

  「而祂的目的，顯而易見，只要能操控輪迴之河，所謂的斷界之門，一定會形如虛設，怎麼可能防得住太初邪靈的入侵。」

  「屆時，整個超凡都會爆發無止境的廝殺，最終邪惡壓垮我等，生靈塗炭，生機滅絕……」

  「如果再不阻止，這一天，離我們不會太遠了。」

  太陽神官兔打斷道：「你如此迫切的需要本源，不惜榨乾牛、虎、豬、猴四首，可是還有計策可施？」

  「沒有把握，一半都沒有。」

  鬼獒搖頭，不見吊兒郎當，只有滿臉的肅穆：

  「蒼白之手，目前位於輪迴之河的最深處。」

  「祂應該處於脫困的關鍵契機，會有一個短暫的間隙，無法干預外界。」

  「如果能把握這個機會，我不一定能夠重新封印祂，但一定能拖延祂出世。」

  「只能拖延？」太陽神官兔似乎不是很滿意這個結果，皺著眉頭，沉吟思索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永除後患？」

  「我也想啊……」鬼獒攤了攤手，「如果兄弟姐妹們都是全盛姿態，全部聚集於此。」

  「我想蒼白之手再猖狂，也突破不了十二鎮守的壓制。」

  「可時至今日，我們的籌碼就剩這麼多，只能做力所能及之事，哪裡敢奢望更多。」

  「那麼……」太陽神官兔頓了頓，「輪迴之河，坐擁第一禁忌區域之名，可有世所罕見的天地靈材、超級寶藥？」

  「如果不惜代價，幫助命主突破境界，帝祖巔峰，全員神王，我們是不是就有一戰之力？」

  「十萬年摸索，輪迴之河，確實有重寶。」

  鬼獒搖頭，「但那個名為『涅槃重生草』的東西，只能逆天改命，幫助剛剛死去的生靈復活。」

  「問題是，這玩意太稀少了，我只見過一株，還被我不小心踩碎了，太過於金貴……」

  「你可真是暴殄天物！」帝鼠罵了一句，「如此重寶，不管給誰，都相當於多出一條性命，就這麼被你糟蹋了？」

  「那沒辦法。」鬼獒無賴道：「誰知道它這麼脆弱。」

  「我估計這種至神至聖之物，心性不純的生靈無法採摘，只有神官姐姐這等天仙一樣的奇蹟鎮守，出淤泥不染，濯清漣不妖，才有資格親手觸碰。」

  「嘁……」帝鼠齜牙，差點把舔狗兩個字罵出來。

  鬼獒死狗不怕滾水燙，聳了聳肩，刨了刨腳爪子。

  唯獨瞥見太陽神官兔臉色不太友好的時候，方才咳了一聲，好奇問道：

  「龍首、蛇首、羊首、雞首祂們呢？」

  「嗯，先讓老鬼猜一下，我覺得以龍首的能力，無論如何不可能像豬首那樣落魄，畢竟在我活躍的年代，龍族就孵化出三大頂級神王，分別執掌命運、時間、空間，何其鼎盛……」

  「蛇首……這傢伙有點陰暗，喜歡暗戳戳的下黑手。」

  「我猜測，祂要麼功高蓋世，立下輝煌之戰績；」

  「要麼泯然於眾，不知道隕落在哪個犄角旮旯里，連個撈屍的人都找不到……」

  「羊首？既然兔首站在這裡，我想羊首到頭來去了天使族，按照天使族的特殊性，血脈孵化之地需要奇蹟看守，羊首應該在天使族的巢穴，沒辦法隨意脫身吧？」

  鬼獒信誓旦旦，語氣十分篤定。

  等到說到雞首時，有些遲疑，但還是大大咧咧推斷道：

  「雞首，這個驕傲的小妹妹，不是老鬼埋汰，很大概率會因為那一份傲氣吃虧！」

  「我猜祂現在有點落魄，也許沒有豬首這麼極端的慘烈，但估摸著挺慘的，需要老鬼默哀三分鐘……」

  「你說什麼？」仿佛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同時穿透白無傷和一眾神王的心弦。

  狗首·鬼獒突然打了一個寒顫，齜著牙，驚疑不定道：

  「誒？莫不是幻聽了，我好像聽到了雞首的聲音？」

  「呵，等死吧你。」

  帝鼠嗤笑，「雞首元氣飽滿，朝氣十足，橫跨十萬年不老不滅，混得比我們都好。」

  「你敢背地裡說她的壞話，還被祂聽到了，這是仗著剛剛恢復本源，自信心膨脹了？」

  「總之……我替你默哀三分鐘。」

  「希望待會面對面的時候，勇敢老鬼，不怕困難，再把剛才的話重複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