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年齡是個問題

  陳牧很不服氣！

  他跟著師父走遍山溝溝也沒遇到過年齡問題，怎麼城裡人這麼看不起年輕人啊，所以他嚴肅開口：「我怎麼不符合要求了？難道你們就只會看年齡來判斷？」

  「小伙子，我們老闆是為了你好，別犟了，趕緊走吧。」顧梁插話說道，他就知道心地善良的邱雅萱會做出如此選擇，唉，這份善良面對的偏偏是窮凶極惡……

  「老闆，老先生，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陳牧滿臉堅決，如果被邢洪昌知道他不能憑自己本事在天海生活下去，那他這個當師叔的臉面可就要丟盡了。

  「你怎麼這麼冥頑不靈呢！」顧梁氣的跺腳。

  

  邱雅萱倒是笑了起來，冥頑不靈，這個詞顧爺爺也送給她很多次，她現在不也一直冥頑不靈？眼前這個陳牧……既然話都講清楚了他還堅持，那就給他一次機會。

  「好吧，我可以招聘你，但只是憑這份中醫的行醫資格證是不行的，你要拿出真材實料來！我們回春堂不養閒人，更不養庸才！」邱雅萱嚴肅說道。

  顧梁一口老氣差點噴出來，心想雅萱還真能說，回春堂現在就兩個人，可不都是閒人？

  「顧爺爺，您考考他。」邱雅萱對中醫一竅不通，所以這考核的重任還是要落在顧梁的身上。

  顧梁點點頭，對陳牧說道：「我出幾個問題，如果你能回答的讓我滿意，我們就招聘你。」

  「老先生請講。」陳牧點點頭。

  「我身上都有什麼毛病，給我講出來。」顧梁其實也不是個醫師，他只是個抓藥的，抓藥他是一把好手，但考核中醫專業知識，他連半吊子水平也算不上，所以乾脆拿自己的身體為考核題目了。

  雖然邱雅萱鬆口了給陳牧機會，但顧梁認為，祺雅萱其實並不相信陳牧會什麼醫術，這是以退為進，讓陳牧知難而退，也省的捲入進來。

  「老先生身上的毛病可不少，但比較嚴重的其實只有三塊，其它都是無傷大雅和上了年歲之後免不了的小毛病。」陳牧連思索都沒有，直接開口說道。

  「哦，那你說說我這三塊大毛病都是什麼。」顧梁饒有興趣的問道。

  「第一是您的左腿，第二是您的腰，第三則是您的咽喉。」陳牧還是不假思索的說道。

  「小伙子啊，我這腿上腰上的毛病，誰看不出來？倒是咽喉，你說說看。」顧梁已經開始搖頭了。

  「老先生，您的咽喉很有問題，您睡覺的時候，總會咳嗽醒吧？然後一直咳嗽，怎麼也睡不著，並且痰也比較多，甚至偶爾還帶著血絲，所以您總是休息不好，白天就沒精神，需要補覺……」陳牧依然不假思索。

  「你……」顧梁臉色大變，一副見鬼了的表情，因為陳牧勸說對了。

  「顧爺爺，您，您怎麼不早告訴我。」邱雅萱看顧梁臉色大變，就知道陳牧說對了，連忙滿是關切又滿是責怪的說道。

  「老毛病了啊！沒事的！」顧梁對邱雅萱笑了笑，他怎麼放心把祺雅萱一個人留在店裡啊！

  「小伙子，那我為什麼白天睡覺不咳嗽啊。」顧梁怕邱雅萱再說什麼，忙問陳牧說道。

  「很簡單，您沒躺著睡，如果您白天躺著睡，情況也會跟晚上一樣。」陳牧說道。

  顧梁連忙問道：「那如果我晚上不躺著睡呢？」

  「不會咳嗽……但是這只是治標，不治本。」陳牧認真說道：「您必須要治療，要不長久下去，情況惡化，會引發咽喉和肺部強力的病變。」

  「你能治？」雖然陳牧說對了他的情況，但他對陳牧還是有懷疑。

  「雖然不好治，但卻能治，我給你開一副藥，你照著吃，半年之內，保准藥到病除。」陳牧輕描淡寫的說道。

  「哈哈哈，我暫且信你了！」顧梁哈哈大笑。

  「老先生，我知道你有懷疑，不如這樣，您腰是不是疼的直不起來？但像現在這樣彎著就不會疼？我幫你針灸一下，如果針灸之後您還是這樣沒任何一點點好轉，我轉頭就走，如何？」陳牧心想，說的再多，也不如實際行動啊。

  「你還會針灸？」顧梁很驚訝。

  「老先生敢不敢試試？」陳牧知道不會針灸胡亂下針容易出事，所以不得不稍稍在言語上將軍一把。

  「有什麼不敢的。」顧梁堪破了陳牧的小心思，但卻沒說破。

  診台後面就有個治療床，陳牧讓顧梁趴躺著，腰部衣服掀開，然後拿出了自己的青針。

  邱雅萱在一邊看著，本來她還有點擔心的，但看著拿著針的陳牧，她突然有种放松的感覺，先前的擔心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飛了。

  還沒等到她思索因何會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陳牧卻已經出針了，她發現完全看不清楚陳牧到底是如何出針的，只看到眨眼的功夫，顧梁腰部就扎滿了青針。

  然後她又看到陳牧在擺弄這些青針，依稀之間，她仿佛看到了爺爺幫人針灸時候的身影，不由得好一陣的恍惚……

  「老先生，你可以下來試試了。」恍惚中，邱雅萱聽到了陳牧的話，然後這才回過神，看顧梁要下床，連忙過去攙扶。

  下了床的顧梁先行站好，然後試著稍稍挺直腰，這動作他已經好久不做了，感覺好不習慣。

  慢慢地，慢慢地，他直起了腰，預想當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甚至感覺腰部火辣辣的，但卻火辣辣的異常舒服。

  「顧爺爺，你真的能直起腰了！」邱雅萱瞪大眼睛，滿臉欣喜激動。

  顧梁滿臉的不可思議，然後看向陳牧，豎起大拇指：「小伙子，神醫啊！」

  陳牧對顧梁現在的情況一點也沒感覺意外，這本就是他所需要的效果。

  看，先前還各種懷疑各種不相信，在真正的療效跟前，卻不得不相信了吧。

  「老先生，這只是開始，您還不能長久的直起腰杆，後續還需要持續的治療，這樣才能痊癒。」陳牧還沒神奇到任何頑疾針灸一次就徹底痊癒的地步，世界上也沒這樣的醫生，任何疾病，都是需要恢復期的，特別是老年人，恢復期還更長一些。

  「太好了，顧爺爺，這下你不用整天彎著腰了！」邱雅萱大喜，顧梁雖然只是回春堂的員工，但卻是跟隨爺爺超過三十年的老員工，在她的心中，顧梁早不是什麼員工，而是她現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我這算不算過關了？」陳牧問道，這關乎到他在天海能否生存下去的問題，他需要一個明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