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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另一個穆城1

2024-06-17 11:45:57 作者: 蘇幕

  穆城走到她面前,直接問她:「那個電話是假的?為什麼騙我過來?」

  薛嘉華自鞦韆上抬眼看他,朝他露出一絲笑:「你還是關心我的是不是?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快趕過來?」

  「你在說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穆城居高臨下,冷臉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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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嘉華沒回答,又問他:「樓下的婚紗你看了嗎?好不好看?」

  穆城沉默著,只是靜靜盯著她。

  他一向少有表情,情緒極其內斂,但此時的樣子很明顯已經生了怒意。

  薛嘉華仰頭看他,看著看著,眼裡慢慢瀰漫出淚水。

  「穆城,你明知道我愛你……我是那麼愛你……愛你那麼多年……

  「你都看不見嗎?你對我,真的都是演戲?總有一點點是真的吧?」

  穆城開口道:「我說過,我另有愛人,我們之間都是演戲,很早就說過,我不想再重複。如果你讓我過來只是說這些,我可能要離開了,下不為例。」說完他就轉身,薛嘉華突然自鞦韆上站起身來,在他背後道:「那個人是舒蘇對不對?你愛的那個人是舒蘇,而我只是她的替身,代她去死的替身!」

  穆城回過頭來,靜靜看著她,「你從哪裡知道?」

  薛嘉華哭了起來,「我聽見了薛嘉霖的電話,他會殺了我,這兩天就會殺了我,因為我是薛嘉華!穆城,你早知道對不對?你早知道薛嘉華會被殺!」

  「薛嘉霖?」穆城微眯眼睛,重複了一句,「你說是薛嘉霖?」

  薛嘉華看著她,一聲一聲苦笑:「穆城,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明知道我愛你,你明知道我有多期待我們的婚禮,可你卻這樣對我……你怎麼能,你怎麼狠得下心!」

  穆城有些厭煩地看著她,忍耐道:「我從來沒有讓你愛我,我一開始就告訴你我有愛人,我從來就沒有讓你誤會過我們可以假戲真做,我很肯定,我並不欠你的感情。」

  「可是你為什麼這樣對我,你憑什麼!憑什麼讓我做舒蘇的替死鬼,你讓我成為薛嘉華就是為了讓我替她去死對不對?你知道薛家要殺那個丟掉的女兒!」薛嘉華哭著哭著,突然緊緊盯著他,厲聲道:「可是你沒想到這事會被我知道吧?告訴你,我剛剛給薛嘉霖發了匿名簡訊,告訴他舒蘇才是真正的薛嘉華,而且……——」

  她臉上突然露出詭異的笑,用尖利的聲音輕輕道:「順便,我把舒蘇也騙去薛家了,她一定會向薛家人說出真相,到時候薛嘉霖會不會向她動手,就看她的運氣……」

  穆城一把掐住她,讓她將剩下的話哽在了喉間,朝她咬牙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說話間,他雙眼漲得血紅,緊緊盯著她,額上的青筋都要暴出來。

  薛嘉華的艱難道:「憑什麼要我代她去死,憑什麼……」

  穆城突然抬起手,讓她不得不踮起腳,幾乎整個人都要離開地面。

  「當初我就告訴過你,如果同意我的條件,我可以供你讀書,讓你成為千金小姐,但你可能要承受死亡的風險,這條路,是你自己選擇的。」穆城狠狠道。

  薛嘉華想分辯,卻說不出來話,她是選擇了這條路,可當時她只是想讀書,只是想讀書而已……

  她從來沒想過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沒想到她會有死亡風險,就像沒想過她真的會成為千金小姐一樣。

  事情過去太多年了,那麼多年,她看著他,看著自己一步步和他拉近距離,她早已忘記當時的話,還以為她原本就是薛家小姐,她和他真的會有一場盛大的婚禮……

  而這些,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喉管似乎已經斷裂,舌頭都要被擠出來一樣,像一條掙扎在陸地上,張大嘴巴卻無法呼吸的魚。

  穆城咬牙道:「如果舒蘇有什麼事,我會讓你一點一點還回來!」說完,他陡然鬆手,轉身離開。

  薛嘉華跌落在地上,喉間火辣辣的疼,不住地咳嗽。

  好恨好恨,為什麼……她哪裡比不過舒蘇,為什麼他愛的不是她,卻只把她當舒蘇的替死鬼……為什麼……

  舒蘇選擇了往右,沒有什麼理由,只是隨機而已。

  然而在選擇的那一刻她就開始後悔:不知道薛老夫人是不是在房裡,不知道她的門是否反鎖著,也不知道她房裡有沒有利器用來當武器。她選的這條路太難。

  右邊第三間房,是薛老夫人的房間,身後已經傳來薛嘉霖的腳步聲,就算自己曾經受過訓練也沒能比過他的速度,他們的速度一直在拉近。

  她沒有時間來後悔,而是毫不遲疑地扭開薛老夫人的房門,關門,反鎖。

  一個八十多的老嫗,一定比一個年輕的薛嘉霖好對付,她可以慢慢在房間裡找到武器,然後脅持薛老夫人出門。

  她回過頭,一眼就見到了薛老夫人,此時她正坐在房間右側的一隻黃花梨木貴妃榻上,打坐念著佛珠,當她看過去時,薛老人正好睜眼,與她對視,目光深沉而平靜。

  舒蘇吃了一驚,心裡再次忐忑。

  薛老夫人的鎮定擾亂了她的心神,但又一想,再怎麼樣,她在體力上不會輸過薛老夫人,沒什麼好怕的。

  她一邊看著薛老夫人,一邊用餘光掃視全屋,發現這是個中式風格的臥室,整個房間朝北,裡面陰暗而冷清,眼睛看得見的地方並沒有擺什麼利器,連一把剪刀也沒有,唯一能頂上用處的只有一隻青花瓷細頸花瓶。

  外面響起薛嘉霖晃動門把手的聲音,得知門被反鎖後他腳步急促地離開,舒蘇下意識就覺得他是去拿放在某處的鑰匙,於是再不猶豫,傾身上前一把握住青花瓷花瓶,在桌子上猛地敲碎,手握細頸,以利口當武器,看向薛老夫人。

  然而此時,薛老夫人卻將手緩緩探入貴妃榻的抱枕下方,從裡面拿出一隻手槍來,指向舒蘇。

  舒蘇整個身體在那一刻僵住。

  那黑洞洞的槍口,讓她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希望與信心——她從沒想到會是這樣,從沒想到表面寧靜的薛家竟這樣暗流涌動,更沒想到薛老夫人竟是最危險的那一個。

  一隻花瓶,如何去和槍枝拼?

  她不再試圖上前,而是不由自主後退——房間朝北的地方有個窗戶,她不知道自己來不來得及從窗口跳下去,

  就在這時,薛嘉霖扭動鑰匙,「咔」的一聲,門被打開。

  舒蘇趁機將花瓶扔向薛老夫人,沒想到薛老夫人也在同時開槍,她立刻往旁邊躲,腳下一個不穩,身體便往後倒去。

  她想了起來,自己身後是個奇怪的青銅大鼎。

  雖然這個青銅鼎在這裡很突兀與怪異,但之前她滿腦子想搜尋的都是武器與出口,所以並沒有注意這青銅鼎。

  她並不是整個人掉進青銅鼎,而是陷入一種奇怪的混沌中,似乎天旋地轉,仿佛傳說中的靈魂通道。

  周身都是黑茫茫一片,但遠處似乎有亮光,似乎還能看到人影和物體,但那人影和物體扭曲著、變形著,什麼也看不清。

  她在這一片黑暗與光亮中旋轉,身體完全處於失重狀態,腦子也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摔死了,而現在正通往地府。

  不知過了多久,那種身體失重、天旋地轉的感覺突然停止,她又回到了地面,世界靜止了,只是周身仍然是一片黑暗,刺骨的寒冷朝她襲來。

  她不由自主用胳膊抱住身體,醒過神來去看四周,發現自己在一片空曠地上,周圍是樹、草,地上還是草坪。

  但她不知道這是哪裡,薛老夫人、薛嘉霖、整個薛家以及那個怪異的青銅鼎都不見了蹤影。

  她不得不猜想,這是不是地府。

  冷空氣一陣陣朝她襲來,她緊抱著身體從地上起身,試圖往前走了幾步,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還在,重重的,帶著體溫與對冷熱的感知,根本就不是處於靈魂狀態。

  如果她死了,為什麼死後會是這樣?

  如果她沒死,那這裡又是哪裡?

  她又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了黑夜裡的花壇、樹苗、以及一塊木牌,彎腰低頭湊過去仔細看一眼,發現上面寫著一排字:請勿踐踏草坪。下面還有一排小字,是英文翻譯。

  站起身來,繼續往前,她實在抵抗不住周邊的寒冷,只好跺腳跑起來,繼續看周圍的環境。

  視野所及之處全是一片夜色覆蓋的樹木花草,周圍不見一個人,不見一點光亮,但再走出幾步後望向遠方,卻終於看見幾處亮光,高高的停在半空中,在那燈光下能隱約看見下面圍了綠網的高樓、高樓旁邊的起重機,似乎是個動工中的建築工地。

  而腳下的這片土地她也猜出來了,應該是個公園。

  所以,這似乎就是她所熟悉的世界,只是現在是半夜,還很可能是冬天。

  可是,這又是哪裡呢?

  身邊早已沒有手機,她無法聯繫任何人,也無從知道時間,只能在這黑森森的公園裡凍得發抖。

  她最想知道的是,她現在到底算生還是算死,到底還能不能見到穆城。

  在公園裡面看了一圈,她發現自己確實不認識這個地方,好不容易找到個建築物,是個亭子似的帶圍牆、只留一扇圓形門的休息處,她走了進去,縮在牆角坐著,才覺得身體稍稍暖和一點。

  此時看著外面的夜色,心中一片茫然,既無助,又絕望,忍不住就濕了眼眶。

  穆城在哪裡,她好想好想告訴他,她錯了,她明白了一切,今後有什麼樣的危險,他們一起去面對……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那樣的機會。

  半夜的時間,她疲憊不堪,卻並沒有睡意,只是那樣縮著,想著,時不時起來動一下,以免自己被凍僵。

  不知過了多久,夜幕的深藍色變成淺藍色,最後淺藍色也慢慢褪去,天空出現魚肚白。

  她從休息亭出來,摸索著方向往大門處走,走了沒多久,就看見個老人從遠處朝自己這邊慢慢跑來,似乎是在晨練。

  這麼說公園大門應該開了,而且正是自己走的這個方向。

  她立刻加快腳步往前走,十分鐘左右,公園大門出現,此時人很少,只有一個兩個進來晨練的老人,她作為一個年輕女人,並往公園外走,顯得特別惹眼。

  沒去管這些,她立刻就衝出公園大門,然後看公園門口的字:江北公園。

  舒蘇又驚又喜,江北公園,這竟是江北公園!

  她是沒來過,可她知道江北區的確有個江北公園,所以說這裡仍然是濱江!

  難道是她落入了那個青銅鼎,然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轉移到了江北公園?

  的確有這種可能,連穆城也說過,他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回到了十八歲,世上本來就有很多憑現在科學知識無法解釋的非自然現象,也許那個青銅鼎有瞬移功能也未可知。

  但很快她又突然意識到,事情不是這樣的,她並不是單純的瞬移,因為她到公園時是黑夜,還是冬天,而原本現在應該是秋天,是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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