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族比開始

  天公作美。

  秦家族比當天，艷陽高照。

  整個碎葉城都像是從冬眠中醒來，處處張燈結彩，人人都是喜氣洋洋，一股熱烈的氣氛洋溢在城中。

  秦家族比的地點，是秦家莊園中央的露天擂台。

  除了秦家人之外，還邀請了碎葉城的其他家族來觀摩這場比賽。其目的多半是為了藉機警示其他家族，不要小覷了秦家的底蘊。

  秦鋒早早就來到擂台附近準備，不一會兒的功夫，這裡就已經人聲鼎沸。

  家族高層的貴客，被請到周圍看台的貴賓席上落座。年輕子弟們則是圍在擂台下方，站著觀看比賽。

  秦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雖說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心頭依然忍不住有些緊張。

  「看，秦無悔大師來了！」

  

  「大師身後的少女，就是他的孫女秦沐橙嗎？」

  「嘖嘖，秦沐橙果然跟傳聞中的一樣，真是美艷不可方物！」

  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陣喧譁聲，不少人側目望去，只見一名身材魁梧的老者走進場內，身後跟著一位身穿紅衫的明艷少女。

  秦沐橙扶著爺爺在貴賓席坐下，便走下看台。

  秦沐橙在秦家年輕一輩中，姿色家世都是絕佳，平日裡也有不少年輕人仰慕。但是秦沐橙卻從不理睬。

  此刻，秦沐橙剛剛走下看台，便有許多年輕子弟圍上來，噓寒問暖，想要討好一番。然而，秦沐橙卻是目不斜視，徑直走到秦鋒身邊，挽住他的胳膊，一副親昵的模樣。

  「橙橙，你爺爺在上面看著呢。」秦鋒一臉錯愕，臉頰微紅，連忙提醒道。

  「嘻嘻，秦鋒哥哥，爺爺知道雙鳳劍是你幫我重鑄成人階六品後，呆愣了許久，最後也不知道怎麼，竟然默許了我們兩個的來往。以後，我可以光明正大找你玩了。」秦沐橙笑嘻嘻道。

  「默許了？」秦鋒倍感意外，仰頭朝著看台上的秦無悔望去。

  秦無悔自然注意到了秦鋒的目光，也隨之望了過來，四目相對，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慈祥笑容，微微點了點頭。

  秦鋒整個人都呆愣住了，從他記事以來，秦無悔每次見到自己，都是面若冰霜，惡聲惡氣。

  秦鋒從未見秦無悔對自己笑過。更沒有見過這種慈祥和藹的笑容。這是長輩對晚輩認可，露出的讚許笑容！

  一時間，秦鋒心中五味雜陳。

  「秦鋒哥哥，你不要怪爺爺，他心裡一直放不下秦燭叔叔……覺得虧欠了你們父子，十分愧疚。。」秦沐橙低聲道。

  「橙橙，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秦鋒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很快就釋懷。

  看台上，秦無悔看到秦鋒眼神中的戾氣消散，微微鬆了一口氣，眼神中的讚許更加濃郁。

  此刻，秦墨雲身穿一襲玄色長袍走上貴賓席。他雖辭去了大總管的職務，但是依然是家族長老，在家族中地位不低。

  見到秦墨雲過來，貴賓席上秦家長老們都是連忙站起來，頷首以示尊敬。

  唯獨秦無悔坐在原位巋然不動，他是秦家第一鑄劍師，地位尊崇，不在家主之下。就算是家主秦歸鴻也要尊稱一聲「大師」，自然無需對秦墨雲有任何表示。

  秦墨雲的眼神落在秦無悔身上，雖然臉上不顯，但是眼神中卻浮現出一絲不滿。他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在秦無悔身旁落座，眼神在下方一掃，一眼就看到了秦沐橙正挽著秦鋒的胳膊，兩人有說有笑，十分親昵。

  頓時，秦墨雲的臉色一變，心裡跟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秦沐橙被譽為秦家最耀眼的明珠，追求者甚多，秦墨雲的兒子秦英也在此列。

  秦英性格冷傲，跟弟弟秦傑截然不同，雖然暗暗喜歡秦沐橙，卻不主動追求，而是去找父親，讓秦墨雲向秦無悔提親。

  那時候，秦墨雲還是秦家大總管，認為自己位高權重，秦無悔也要給自己這個面子，就帶著禮物親自到劍廬提親。

  結果，秦無悔當場將禮物丟了出來，拒絕了這門親事，鬧得秦墨雲灰頭土臉，臉面無光。

  秦墨雲跟秦無悔的梁子，也就結了下來。

  「大師，你孫女怎麼跟那個掃把星攪和在一起？大庭廣眾之下，這成何體統！你難道就不管管嗎？」

  秦墨雲眼神看著秦鋒，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惡之色，忍不住說道。

  「我孫女喜歡跟誰在一起，是她自己的事。前大總管連後輩的小事都要管，莫不是管的太寬了吧？」

  秦無悔淡淡一笑，語氣不咸不淡，卻將「前大總管」的「前」字咬的極重。

  「你……」秦墨雲一時語塞，臉色漲紅，最後狠狠道，「那秦鋒是出了名的廢物！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那孫女跟廢物一起，怪不得鍛出的第一把劍，只有人階九品！」

  秦墨雲言下之意，秦沐橙也是一個廢物。若是在平時，被人如此侮辱自己的寶貝孫女，秦無悔非要跳起來拼命不可。

  可是今天，秦無悔只是臉色微微一變，冷哼一聲，不再跟秦墨雲爭辯。

  因為秦無悔知道，有了人階六品的雙鳳劍。今日，秦沐橙一定會在擂台上大放異彩，震驚在場所有人！

  到時候，秦墨雲的臉色，恐怕比天上的雲霞還要精彩。

  秦無悔心中忍不住一陣快意！

  擂台旁。

  不少秦家年輕子弟都已經到場。他們看到秦沐橙和秦鋒正在親昵，個個都是難以置信，眼神中難掩嫉妒。

  「秦沐橙對我們愛答不理，竟然跟那個廢物有說有笑，真是氣人！」

  「是啊，那個廢物有什麼好的？我一劍就能讓他跪地求饒！」

  「等下到了擂台上，我若是遇到秦鋒，一定狠狠教訓他，讓他哭爹喊娘！讓秦沐橙看到他的醜態，也許能回心轉意。」

  秦家的年輕子弟個個都是用敵視的目光看著秦鋒。

  特別是秦英，他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攬著秦鋒的胳膊，只感覺心在滴血，額頭上青筋暴起，恨不得衝上去，一劍將秦鋒刺死！

  秦鋒察覺到眾人的目光有異，眼珠一轉，就明白他們是在嫉妒自己。

  秦鋒對秦沐橙只是當親妹妹看待，沒有什麼男女私慾。他看到秦英青筋暴跳，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心中一陣快意。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攬住秦沐橙的肩膀，將其往自己懷裡靠了靠。

  「秦鋒哥哥……」秦沐橙的小腦袋貼在秦鋒的胸膛上，感覺到他的體溫，嗅到男子特有的陽剛之氣，忍不住小臉一紅，卻沒有抗拒，嬌軀緊緊靠在秦鋒身上。

  「啊！秦鋒你這畜生！我非殺了你不可！」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沐橙妹妹被你如此糟蹋！我一定要狠狠教訓你！」

  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哀嚎，如果眼神能殺人，秦鋒早就死了一萬次。

  「秦鋒……」

  秦英雙目通紅，牙齒緊咬，雙手緊緊握住，指甲深深刺入到掌心之中，傳來一陣陣鑽心疼痛。

  「江家來了！」

  「碎葉城第一天才江鵬從宗門也來了！」

  就在此時，場地中忽然傳來一陣喧譁，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望向大門的方向。

  那裡有一群身穿青色衣衫的人走進來，為首的正是秦鋒當日在不歸林中遇到的半步劍師江石。

  江石的身後，跟著一群年輕人，其中江鶴和江慕白也在其中。

  不過，這群人中最為引人矚目的是一個臉色略微蒼白的青年，腰間掛著一柄血鞘長劍，隱隱散發出血腥氣。

  他就是江鵬！

  碎葉城年輕一輩兩大天才「一龍一鵬」，這些年江鵬的名氣甚至凌駕於秦如龍之上！雖然兩人從未一戰，分出高下。但是不少人都認為，江鵬的實力已經超出秦如龍！

  江鵬跟著江家人走上看台，在貴賓席上坐下，目光在擂台附近的秦家子弟身上掃過，臉上滿是不屑之意，甚至閉上眼睛，分明是沒有把秦家子弟放在眼裡。

  「這江鵬好狂！」

  「沒辦法，誰讓人家有狂的資本！」

  「是啊，整個秦家，只有如龍大哥能跟江鵬一決高下！」

  「江家畢竟客人，大家千萬不要怠慢了。」

  江家人落座之後，所有的賓客都到齊，秦家家主秦歸鴻緩步登上擂台，雙手負在身後，身上劍氣沖天而起！

  頓時，全場都是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凝聚在秦歸鴻的身上。

  「秦家大比，正式開始！」

  秦歸鴻宣布過後，就回到貴賓席落座。

  「她呢？」

  秦鋒的目光在貴賓席上掃過，卻沒有發現夏語冰的身影，臉上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秦家莊園西側，一座僻靜的庭院中。

  夏語冰正在舞劍，劍姿優美，猶如謫仙。

  「小姐，今日是秦家大比，你不去看看嗎？」侍女如月站在一旁，低聲問道。

  「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夏語冰劍勢一滯，淡淡道，「何況，秦家的年輕子弟之中，除了秦如龍之外，其他人也沒有什麼好看的。蒼玄秘境開啟在即，我要抓緊時間做好準備，這是我進入劍道二重天的唯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