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進退兩難？

  聽到說書人的言語，一直都淡然的趙羽,露出了些許苦澀。

  不是面對失敗，而是對自己媳婦的歉意。

  說書人似乎是察覺到不對，下意識揮手。

  一道光幕顯化，光幕之中，顯化著整個天地，包括黃泉仙宮等等的一切。

  畫面放大，而後出現在了一個縣城。

  畫面中可以看到，南宮瑤此時已經進入了一個無名小縣城，尋了幾個接生婆在照顧。

  孩子要降生了。

  不，亦或者說，已經開始生孩子了，當趙羽取出黃泉筆的霎那，南宮瑤就要生了。

  對於說書人而言，這些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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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問題的是...南宮瑤正在凝聚屬於她自己的規則。

  此時趙羽能看到，他媳婦的規則,真的挺多，不多不少正好99道規則盤旋周身。

  他媳婦一直都很強，只是和他成親後，一貫都是那麼的柔弱，從來不會在他面前露出任何兇悍。

  可,他媳婦能在黃泉村和他成親，就早已經預示了，他媳婦一直都很強，很強很強。

  而此時，南宮瑤正控制著全身的規則朝著小肚而去。

  不是將自身的規則送給兒女,因為想送也不能送...南宮瑤如同趙羽那般，也在強行泯滅規則。

  不同的是，南宮瑤儘可能的在泯滅規則之餘，試圖讓肚子裡的寶寶沾染一些規則本源，如此，讓肚子裡的孩子來日更加強壯。

  注視片刻，說書人看向趙羽：「她為什麼會答應？」

  趙羽輕語：「你不理解嗎？」

  說書人微微點頭：「規則體不會否認規則，更不會泯滅規則，因為，否認規則，等於否認自身。」

  「她和你，不同。」

  說完，說書人看著水幕，越發的疑惑。

  趙羽構建規則之時就很貪心，也因此，趙羽的思維一直都有著兩面性，也因為那兩面性，外加最初的「普通人」，讓他無法殺死趙羽。

  可南宮瑤不同。

  南宮瑤按理說沒有趙羽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思維。

  趙羽沉默片刻，看著水幕緩緩閉眼：「因為，她是我媳婦，她註定不會和我說，不。」

  他回來後，一直無法言語，就是因為他知道，他說了，南宮瑤就不會拒絕，就算他媳婦不願意，也會答應他。

  如果他媳婦和他有過爭吵之類的，他的心裡或許也能稍微好受一點點，可自從成親...他的媳婦，從來都是那麼的溫柔，不管何時，總是帶著最好看的笑容看著他。

  說書人沉默片刻，看著趙羽：「你自詡為人，你，良心可安。」

  閉著眼的趙羽睜眼：「你，怕了。」

  說書人淡聲：「我，無懼。」

  「不，你，怕了。」

  頓了頓，趙羽露出笑意：「當家徹底失控，天書黃泉筆墮落心和放逐墨，將徹底落到我的手裡，而我有著最為真實的人間七情，我寫出的故事，會比你的故事更強，當清夢和楓兒降世的霎那，你將無法再和我爭奪控制權，而那個時候，你便輸了。」

  「.....」

  沉默很久，說書人點頭：「不錯。」

  趙羽露出笑意。

  說書人卻又輕語：「可我能在你寫下我既定命運之前，將你殺死。」

  趙羽目光一凝。

  說書人又露出笑意：「當你和家還有規則的時候，一切都能復甦，我，無法將你擊殺。」

  「可當你沒有了規則，當家消失，面對我，你會瞬間泯滅，你將倒在殺死我的前夕！」

  「那麼，如此，你又將如何呢？」

  說完，說書人笑得很是開心。

  他，註定獲勝，趙羽，亦註定失敗。

  「....」趙羽陷入無言。

  的確，有規則的時候，拖延下去他會死。

  沒有規則，那麼他有機會取勝，可沒有了規則，則說書人能瞬間將他泯滅...也隨著沒有了規則，他和南宮瑤以及剛剛降生的子女，都將瞬間泯滅，不復存在。

  有規則，死了才能重新歸來，沒有規則...沒有規則還想歸來？

  說書人笑意吟吟：「你的夫人，即將散去所有規則，放棄吧，哪怕已全部消散，你也能以家將她的規則喚醒，讓她的規則重新復甦...你自詡有著人間七情，她自和你成親，一直都那麼的柔情，你捨得看著嗎？你自詡擁有的人間七情，可又是否有難安？」

  趙羽冷冷開口：「你在畏懼！」

  說書人點頭：「你尋到了殺死我的機會，會死，我自然會畏懼，可我畏懼的是那一絲可能的死去，而你，沒有機會抓住那一絲機會，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絲機會從你的面前溜走，不是嗎？」

  趙羽不語，只靜靜的看著黃泉筆等物，也看著水幕中說書人倒影出的媳婦。

  還有機會。

  如今的變故，已經讓一切暫且失控...他要強行爭奪控制權。

  孩子出生的時候，就是他強行爭奪控制權的時候。

  贏了，打死說書人回家看孩子，輸了...不，只能贏，不能輸！

  說書人輕笑：「你，沒有機會。」

  趙羽也輕笑：「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

  某處縣城。

  好幾個產婆圍在南宮瑤身邊。

  「姑娘，用力...」

  「對，用力，孩子要出來了...」

  「姑娘，不要怕，咱們姑娘家都會走這一遭，會沒事的...」

  諸多產婆不斷的出聲，或是鼓勵，又或是安慰。

  南宮瑤躺在床上，額頭是無數的冷汗。

  疼。

  此時的疼，是極其陌生的錐心劇痛。

  她不是不知道疼痛，可是南宮瑤知道，她曾經所感受的一切疼痛，都是來自於特定情況下規則的模擬。

  本質是規則的模擬！

  可此時不同，此時的疼，她無法形容...那或許是真切的，屬於人的疼。

  她此時額頭的無數汗滴，也不是規則所化，而是來自於身體本能。

  南宮瑤咬緊著牙齒，一邊忍著那陌生的痛楚，一邊不斷的操控著規則。

  幾個產婆又忙活一會兒。

  一個精通醫術的產婆忽然失聲：「不好，孕婦的身體為什麼越來越虛弱了...」

  「怎麼回事？南宮姑娘的身體不是一直都很好嗎？」

  「不知道，她的脈搏越來越虛弱了...」

  「難...難產？」

  「不是難產，是她的身體扛不住了...」

  越是議論，這裡的產婆越發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