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片哀歌

  怪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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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天黑了。

  趙羽略顯僵硬的微微活動身體,抬頭看了看。

  也不知為何，屋子裡沒有光源，雖比不得白日的光明，依舊並不黑暗。

  「嘎吱...」

  院門開啟的聲音出現。

  二牛？母親？

  沉思片刻，趙羽目不斜視，弟弟出門和回家，除了早上被母親吩咐出去辦事的那一次，其他時候，一直神出鬼沒不走正門！

  大概率是出去散心的母親陪著新娘回來了。

  「踏踏踏...」

  腳步聲越過他的房間之外，進了大堂，很快就沒了動靜。

  然後外面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趙羽看向看了一天的日記，推了推...果然，又被釘死了，完全無法挪動分毫。

  日記以及書架上的書籍瀰漫的黑霧，也消失了,日記上的文字，也開始不斷變幻，再也看不清了。

  趙羽微微揉頭，繼續發呆。

  「嘭嘭嘭....」砸門的聲音又響起。

  「唉...」

  趙羽起身去開門，心情莫名的煩躁,精神好的時候，些許侵蝕不致命。

  以他現在的狀態...不管是弟弟還是母親帶來的精神影響，都極其麻煩！

  「嘎吱...」

  弟弟那極具威懾力的八尺大個子，再度映入眼帘

  弟弟更是露出詫異：「兄長，你在家啊,我還以為你出門了呢。」

  趙羽張了張口，轉而輕語：「下次敲門，輕一點。」

  弟弟剛要點頭，忽然露出詫異：「兄長，你和老許家的孩子玩了？」

  老許家孩子？誰啊？白天那個小孩人頭？

  所以，院裡院外，還真就住了一大家子的妖魔鬼怪？

  趙羽很是淡定：「你不是說要去商議戲班子費用？沒有去？」

  二牛點頭：「去了去了。」

  隨即滿臉苦惱：「村長和戲班子都說我太小了，他們堅持要讓兄長你去。」

  趙羽盯著地底不吭聲...戲班子？

  像這種稱謂的怪談，都稱得上是一個3-4星的規則怪談了。

  主動去找戲班子？老壽星吃砒霜嗎？

  瞧見趙羽不吭聲，弟弟等了一陣，也沒有暴走，只是頗為無聊的抱著錘子去大堂。

  母親不知從哪兒又靠近：「大郎，你是不是累著了？怎麼看起來這麼疲倦？」

  趙羽強打精神：「今日苦讀一下午，此時停下用功，突兀之間卻是有些心累，母親也不用擔心，孩兒休息一會兒也便好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一大家子，拋開大boss新娘...身高八尺的弟弟看起來最嚇人，實際對他是最無害的。

  母親觀察一會兒，頓時抹了抹眼淚：「好孩子，看書一天都沒有休息，都怪你那死鬼老爹，一天天就知道躺在棺材裡.....正好，你爹抓了兩隻羊還沒有吃完，娘給你燉點羊肉補補身體。」

  趙羽一個激靈：「別。」

  「孩子，你不喜歡吃羊肉嗎？」

  母親歪頭，腦袋好像要掉下來...

  不，不是好像，是真的要掉下來！

  脖子都斷開一半了！而且口腔之中也開始浮現獠牙！

  趙羽沒有猶豫：「母親你誤會了，父親他抓羊也不容易，孩兒隨意吃些粗茶淡飯也就好了，孩兒想把羊肉留著給南宮姑娘。」

  母親扶了扶脖子：「倒也是，你爹只抓了兩隻羊，婚禮之前不太夠吃...」

  隨即晃晃悠悠的朝著灶房走去。

  走到門口，母親又喊：「二牛，二牛...」

  弟弟小跑著出來：「娘，怎麼了？」

  母親摸著下巴思考一會兒，面容露出不悅：「老許家的孩子越來越調皮了！」

  「明知你兄長要用功苦讀，居然還來我們家，保不齊就是想你兄長繼續落榜，用心險惡！你去老許家把那調皮孩子拎過來。」

  二弟很是憨厚的撓頭：「娘，我還小，打不過許大叔...」

  母親頓時瞪眼：「不是還有你兄長嗎？實在不行，去把你爹的棺材挖出來丟到他們家去，白長了這麼高的個子，！」

  瞧見母親有生氣的跡象，弟弟急忙點頭：「我這就去。」

  扛著大錘就消失了。

  大約十幾秒後。

  「嘭嘭嘭....」院子外不知哪個方位，忽然傳來一陣悶響，震得趙羽意識不斷發黑。

  又是十幾秒後。

  二牛扛著大錘得意洋洋的出現：「娘，我把他抓來了。」

  趙羽眼皮不斷跳動....他看到，弟弟拎著白天那個小孩的人頭。

  人頭可憐兮兮的看著母親：「大娘，我沒有...我只是想問問***有沒有看到我的頭而已....」

  趙羽掐了掐腰保持冷靜，死人頭說了什麼名字？他為何聽不清？

  死人頭的面容和話音都變得委屈：「他看到了我的頭不但不告訴我，還罵我，甚至還想打我，我都沒給我爹告狀呢。」

  「打擾我大郎讀書還有理了？」母親瞪大眼睛，抓著人頭就進了灶房。

  「嘭嘭嘭...」

  趙羽一動不動，眼眸卻露出驚疑...所以，這個人頭會被母親砍死？

  如果真是如此，那可真....真的太美妙了。

  「嗚嗚嗚....就知道欺負我這個小孩子....嗚嗚嗚...我再也不來你們家了....」

  一陣哭嚎聲響起，人頭好像皮球一樣的穿透灶房門，一蹦一蹦的，逃出了院子。

  母親大概真的很講究鄰里和睦，完全沒有追趕的意思。

  如果忽略只有一個人頭驚悚的跳動，如果忽略人頭每一次跳動都會灑很多血，看起來，大概還算是搞笑吧。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趙羽感覺，他想擰自己脖子的衝動都降低了不少...

  也只是衝動降低，腦海和思維依舊有些僵硬，單純的侵蝕，並沒有降低分毫。

  接下來倒也不再有變故，等了大概30分鐘。

  「嘎吱...」

  母親又很是慈祥的拄著拐杖：「大郎，二牛，吃飯了...」

  弟弟也不知從哪兒蹦出來，和早上一樣，拎著母親的脖子和一個木盤進大堂。

  趙羽微微甩頭，掐了掐大腿，才帶著勉強清醒一點的思維走向大堂。

  希望有早上的小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