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沒有毒

  她還是不信，問靈就怕她掐著自己的脖子要歸還那一塊碎銀子，「你現在沒什麼本錢，家裡就糯米多，當然……做年糕最賺錢。」

  家裡有很多糯米還給她吃糠喝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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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雪覺得這不是惠氏的風格，但還是將信將疑的第二天就去問惠氏，沒想到家裡真的有糯米，還不少，怎麼的也有一兩百斤。

  糯米在這一帶幾乎沒有人種植，更沒有人食用，惠氏也是聽人說是好東西才種的，但長出來像米又不是米，同村的人都說有毒，她自然不敢吃，更不敢賣。

  有毒？

  這也不是沒有根據的，據說村裡有條狗吃了這東西煮的飯，結果拉了一整天，差點就死了。

  閉塞就這點不好，甲村的人喜歡吃辣椒，乙村的人覺得傷舌頭，丙村的人覺得那東西可以殺蟲……同一樣東西可以有不同的認識。

  就比如鎮上的玉瓊糕就是用這糯米粉做的，玉瓊齋的掌柜說的是珍貴原料做的，大夥自然不會想到是這米不像米的糯米。

  炒現成的年糕楊雪還是會的，至於年糕怎麼做的，就只能靠問靈給她的提示了。

  精準詳細而且完全符合楊家現在的情況，但是過程要求不簡單啊，不說別的，這磨糯米粉就是個大工程，這年頭可沒有自動磨麵機，柳溪村這樣的地方也沒水磨盤。

  惠氏沒什麼力氣，楊瑾和惠珠兒太小，所以這費力氣的活，就只能她這個柔弱的初中生來做了，還好楊雪天生力氣就大，吃飽了力氣更大，男人的活女人一樣能幹。

  忙乎了兩天，年糕是做出來了，白白淨淨，柔柔亮亮的，看著就討喜。

  下鍋炒出來，看著就讓人食慾大開，楊雪覺得自己的廚藝那是突飛猛進，可惜沒人賞臉。

  三人表情很一致——這東西再好看，也堅決不能吃。

  他們不吃，還不准她吃。

  折騰了這麼久才弄出這麼點吃的，不說餵問靈的那一兩銀子，就自己十幾個時辰的勞作，不試也太虧了點。

  食物，總是要放到肚子來才有價值的。

  傍晚的時候，還只能在床上呆著的楚璃面前有了一盤色香俱全的炒年糕。

  在柳溪村這是新鮮玩意，但在楚璃眼中不過是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吃食了，伸手、舉筷夾起一塊，張口準備吃，只覺得全身都不自在。

  除了楊雪，另外三個人盯著自己的表情實在是……楚璃手中的筷子夾的那塊年糕在顫抖，放進嘴裡也不是，放回盤子裡也不是。

  「你不會下毒了吧？」

  楊雪給了他一個冷眼，「怎麼會？」

  見他不是很相信，補充道：「放心吃吧，我不會讓你死在我家裡？」

  楚璃覺得楊雪的證明方式粗暴直接也不是那麼難接受，直接明白不會讓人誤解。

  真要毒死自己，早就動手了，肚子餓了本就應該吃東西，不客氣的將那塊年糕放到嘴裡，咬了一口。

  好軟，好糯，舌頭好滿足，這味道恰到好處。

  與這幾日的伙食比起來，有種天上人間的感覺，楚璃一邊吃，心裡泛起一絲絲感動，楊家姑娘其實人還挺好的。

  看他吃得歡，楊雪轉身對另外幾位看客道：「怎麼樣？我就說這東西沒毒吧。」

  楚璃用力的咬著嘴裡的年糕，差點沒噎著，將剛才的一點點好感咽了下去。

  看他吃了真沒事，惠氏三人對這年糕也有了信心，表示同意的點了點頭。

  楊瑾不放心，第二早上特意早早的來看楚璃活著沒有，拉不拉肚子，不拉才放心。

  既然能吃，家裡人自然也不反對林雪去賣，反正是家裡堆積的沒用的東西，能賣錢那就最好。

  比起連個攤位都不用的中國結、絡子什麼的，年糕只能往酒樓飯館之類的地方送，這次楊雪決定親自出馬。

  能賺到錢自然皆大歡喜，賺不到……呵呵，她一定要那傢伙把自己的錢給吐出來。

  若是以前，楊雪那身衣裳是進不了酒店門的，現在穿得雖然也還就那樣，中間是整布、袖子是拼接的說不上來的少見款式，讓小二倒也沒有怠慢。

  跟現代有點相似，像柳溪村旁邊的柳家鎮平日除了趕集啥的，人並不很多，但快要過年期間不少在京城、省城求學的書生回來，喜歡約同窗把酒言歡；外出做生意的回來，喜歡辦酒顯顯體面，酒樓的生意相對而言反而好一些。

  楊雪挑的這家酒樓就門面在當地也算闊氣，生意卻是馬馬虎虎。

  聽說她來賣吃食，小二將她帶到廚房隔壁的小屋坐下，自己去請掌柜。

  好一會那夥計都沒再來，小屋裡沒有炭盆，楊雪不耐冷，出去走動走動，沒走幾步，就聽到在酒樓大堂里傳出一陣嘈雜的聲音。

  「飄香酒樓？你們做的菜這麼難吃好意思叫這名字嗎？來來回回就那幾樣菜，好不容易點個新鮮的居然硬得跟石頭樣的，你們是開酒樓還是餵牲口？今天不給個交代，我和你們沒完！」

  「這樣的菜也敢拿出來給人吃，出了事你們擔當得起嗎？」

  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氣勢洶洶的揮舞著右手在那吼著。

  此時正是中午吃飯的高峰期，在大廳內用餐的不少，看熱鬧的自然也多，議論紛紛。

  楊雪聽了會兒，大概意思是，酒店做的某道菜磕了青年父親的牙齒。

  這樣的事情就是放現代也不少見，客人不好得罪，若是對方有點身份，更是不能得罪。

  剛才的小二和幾個夥計都在前面勸說，根本就不管用，直接被打回。

  至於掌柜的過去賠小心，也是被罵得狗淋頭。

  「說起來這南家也是這飄香樓的常客了，也不知道是等人還是做什麼，那南老爺每年這時候都要來這吃飯。」

  「這吃飯就吃飯吧，鬧事做什麼？有錢去萬香樓吃不就行了嗎？」

  「兄台，這你就不知道了，以前我們這就這飄香樓最有名，那萬香樓現在的廚子有一半就是這飄香樓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