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乖乖賠錢

  「小賤人，你想得美！想訛老娘的錢，門都沒有，老娘不信你有這個膽！」水生娘堅持不鬆口，她就不信楊雪真有這個膽。

  被人退婚了都只敢投河，算個屁！

  楊雪神色似笑非笑，聲音陰冷，「我連死都不怕，還怕這點事？欺負我家人，別說是報官了，就是同歸於盡我都敢！實在不行跟你兒子同歸於盡也一樣。」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要命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幾位熊孩子家長瞬間就被震住了。

  楊雪死不死不管他們事，但真要和他們家孩子同歸於盡，誰都要掂量幾分。

  「讓讓，讓讓，大夫，快點看看我表哥。」惠珠兒一邊氣喘吁吁的叫著一邊撥開人群將一個中年郎中帶了過來。

  這郎中是隔壁村的看他那氣喘吁吁的樣子，也是趕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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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珠兒人小腿短，穿得少冬天也跑得滿頭大汗，一面抬手擦汗，一面擔心的看著惠氏懷裡的楊瑾，「大夫，你快看看，我表哥還有救嗎？」

  這話她去請郎中之前楊雪就交代了，能說多嚴重，就說多嚴重。

  那郎中自然也是得了好處的，責備道：「傷得這麼嚴重還杵在這裡，這是要活活的丟了性命不成？」

  惠氏連忙請了人將兒子給抬了回去，只聽那郎中道：「嘖嘖，這一身傷的，怕是牛背山那群土匪給打的吧？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這麼重的毒手，真的是越來越駭人了，也不知道官府什麼時候能剿滅了。」

  熊孩子家長們臉白了，但也不敢得罪這幾個村里唯一的郎中。

  至於村民們，楊雪人走了，說的話大家還記得，尤其是夏林寶幾個人的表情完全不覺得自己有錯還是恨不得殺人的樣子，這以後莫不真的是一群土匪的後備軍？

  事情沒完大家也沒散，熊孩子家長們自然也跑不掉，絮絮叨叨的卻是恨不得將楊雪全家都詛咒一千遍。

  沒多久就有去幫忙的人來報信了。

  楊瑾受了很多皮外傷，看到的人都說是遭罪，郎中說了，若是沒有傷到內臟，也要休息一兩個月才行，但若是傷了內臟，以後有什麼後遺症就小命難保了，至於湯藥費，還不知道要多少。

  小命難保啥意思？

  就是人家想報恩給村長夫人送點小心意就差點被打死了！

  至於楊瑾手上還提了塊肉，姐姐當了首飾買塊肉補補身體也沒啥不對啊。

  再說幾句，這幾天看到楊瑾在鎮上賣東西的也不少了，生意還不錯，說不定人家真的掙了幾個銅板改善生活呢？

  才那么小小的一塊肉，一刀都沒有，值得下這麼重的手嗎？

  不是小朋友之間的打打鬧鬧，用楊雪的話來說，是團伙作案搶劫啊！搞不好，就是命案了！

  村長黑著臉道：「這真要出了人命，我這村長也保不了你們，趁著楊家那小子還有口氣在，讓李郎中把藥用好點，說不定養幾個月也就過去了。」

  能活幾個月是生是死都還能過去，要是這半個月就掛了，那絕對就是命案。

  楊家的人說不上多好，但壞事也沒幹過，除了楊雪被退婚也沒啥傷名譽的事情，加上楊秀才是貨真價實的秀才，十里八鄉也有那麼幾個能說上話的同窗，真傳出去，橫豎都是他們家有理。

  讀書人最是可怕，搞不好鬧大了，他在村長管理不善也跟著倒霉。

  「我賠，我賠他們家一兩銀子不就成了？」感覺事情嚴重了，性子軟綿點的王家媳婦先鬆口了。

  「就是，我們家也賠一兩銀子，給他們買藥吃！」錢氏幾乎是詛咒了，然後瞪著跟兒子一起的幾個熊孩子咒罵，「我兒子就是被你們這群攪屎棍給帶壞了！」

  別說村民了，就是其他熊孩子的家長都不滿了，孩子不懂事，家長可清明了，要不是夏林寶牽頭，會有這糟心的事情嗎？

  一兩銀子啊，除去日常吃用，要刨多少地才能攢下一兩銀子？就這麼白白沒了！總要有個不滿的源頭，難道去怪楊瑾不該扛不住打嗎？

  一伙人吵了起來，吵著吵著就放狠話，然後準備永遠不理睬對方般甩手就要回家。

  「一兩銀子？」村長都是冷笑了，他能坐上這村長的位置自然也不是隨便糊弄過去的，打傷打殘是一回事，打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現在可是人命的事情了，除了錢，每家再賠五十個雞蛋兩隻雞，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否則的話，真出了事，我親自去衙門給楊家的作證，以正我們柳溪村的村風！」

  其實村長也覺得自己是受害者，那玉瓊糕雖然值不了幾個錢，但也是他們該得的好處，就楊家現在那窮樣，能買個最小包的已經是滿滿的心意了，也能展現他做村長是為村民好的榮光，居然因此差點丟了性命，他能不立威嗎？

  「不就是小孩子打打鬧鬧嗎？多大的事情？縣太爺真的會管？」趙家老太太不想出錢，也不想出東西，更別說都要給了。

  村長橫眉怒目道：「夏家婆娘不是在這站著嗎？你問問她家那啥子老表，衙門裡這狀紙遞上去，這苦主真往那跪著，縣太爺是管還是不管，楊家的兩個孩子可都是識字的！」

  之所以會有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還不就是因為讀書的地位不一樣嗎？

  本來楊瑾還很後悔幾塊小點心招來這麼大的禍事，等那群熊孩子的家長們將賠的銀子和雞蛋、活雞送來的時候，又覺得這頓打，值了。

  是值了，五兩銀子，兩百多個雞蛋和十隻雞，至少過年是沒問題了，加上前面賣編織的錢，沒人借糧也能買不少糧食了。

  該花錢時要花錢，楊家的米缸是填滿了，廚房裡都能聞到面的香味。

  這日子一下子就愉快豐滿了不少。

  惠氏知道那幾個婆娘不好惹，本來還擔心報復的，楊雪卻不以為意，被欺負了不吭聲就越容易被欺負，不亮出自己的獠牙，人家就會覺得你是病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