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態度堅決

  滿意？

  楊雪可一點都不滿意，傻子都知道，她今天要是「滿意」了，明天這群人指不定又找什麼藉口來欺負他家人。

  楊雪涼涼的道：「趙奶奶，話可不是這麼說的，趙有財被打，那是被長輩打，奶奶打孫子那是不犯法的，但是趙有財打我弟弟，那是搶劫毆打，是應該送衙門請縣太爺來審理的。」

  「你——」趙老婆子沒想到楊雪這麼不知好歹，「你什麼意思？秀才的女兒了不起了，瞧不起我們這些種田的了？老婆子告訴你，你家借的糧今年才還清了，想再借，還是老實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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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是冬天了，她就不信楊家不用求人借糧！雖然她家連一點糠皮都沒借過，底氣卻足。

  「就是，以為自己是誰啊？還不是被趙家退婚的小賤人一個嗎？給你三分顏色，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雖然是裝模作樣的打兒子，但也是打了自己的臉，錢氏也是譏諷。

  惠氏低低的為自己女兒辯解了幾句，但是聲音太低，完全沒氣勢，根本沒有人搭理她。

  至於楊瑾的辯駁就更沒人理睬了。

  楊雪才不著急呢，與其悶著生氣，不如出口氣，「嬸子這話就有意思了，我楊雪行得正坐得端，被趙家無故退婚，你一個村的不相互幫襯，反而幫著趙家詆毀我，你是收了趙家多少好處，甘心做他的走狗在這裡咬同村人了？」

  錢氏臉白了，按道理，同一個村的確實應該守望相助。

  但是原主仗著自己是秀才女兒，傷天害理的事情沒能力干，但討笑取巧的事情也不屑干，自然被很多人看不順眼。

  人緣不好的主要原因是，別人家的孩子都要下地幹活，楊雪卻是養尊處優的，誰不嫉妒？

  嫉妒畢竟沒有真的摩擦仇恨，真被外人欺負的時候，一個村的就應該幫同村的，沒有規矩的道理。

  從地上撿起那盒玉瓊糕，拍去上面的灰塵，楊雪走到村長夫人面前，規規矩矩行了個大禮，道：「趙家退婚，不管結局如何，雪兒都多謝吳嬸當日的維護，只是沒想到……」

  欲言又止，東西是用油紙包著的，裡面的糕點就算沒有髒也肯定碎了。

  看熱鬧的也是看見那包玉瓊糕的，楊秀才已經死了，按道理楊家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居然買了這麼高檔的東西，不少人心裡還是暗暗不服氣的。

  畢竟你和我差不多，就應該過得比我差才合理，現在聽說是給村長夫人的，自然是另外一種想法了。

  仔細回憶，當日確實只有村長夫人幫楊雪說了幾句好話。

  原本覺得楊雪多事的村長，現在也有點心疼了，別以為當了村長就多富有了，也就比普通的泥腿子有錢那麼一點點，不要錢的好東西誰不喜歡？

  那群小霸王太可惡了。

  「說得倒是好聽，以前怎麼沒看你做好人？這趙家退婚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出了事就說是給村長家的了，不出事還不是自己家吃了，也不知道這錢乾淨不乾淨！」錢氏才不會退讓，兒子說楊瑾的錢是偷的，那就是偷的，用偷的錢買東西送人，那是賄賂！

  楊雪面容微微緊繃了一下，皺了皺眉，「錢大娘這髒水潑得太沒道理了吧？我近日才大病初癒，好不容易能下床了，當然是今日送了。」

  話沒說明，但是聽的人都明白，前面都去投河了，誰還會想著感恩？

  現在人救回來了，肯定是腦子轉彎了想活了，感謝了一下村長夫人幫自己說話也沒什麼不對，自己吃是奢侈了點，送禮這么小包也就那樣。

  「屁話，誰不知道你楊家窮得剛收的糧食都被人拉走了，拿來的錢買糕點買肉？」錢氏才不會罷休，只要這錢是偷來的，她兒子就不是全沒道理的一方。

  惠氏一口氣憋在喉嚨里，臉色漲得通紅，忍不住高聲辯解，「我家雪兒是當了老爺給她準備的嫁妝，才弄了點錢的，這事當鋪的掌柜可是能作證的，再說了，我們家這些日賣了點編織，也得了幾個小錢怎麼就是偷了？」

  楊雪有幾件實心銀的首飾村里知道的人不少，畢竟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嫁妝的人家還真沒幾家，開始以為楊家窮得負債纍纍早就應該當了的，沒想到現在才當。

  現在當也不是人家的錯啊。

  楊雪看著村長道：「村長大人，我弟弟有沒有偷錢誰也不能憑一張嘴就污衊了，但被打成現在的樣子，被誰打的你是看到了，這湯藥的錢肯定是少不了的。

  他又是我們家唯一的男丁，現在啥都幹不了了，這誤工費啥的加起來怎麼也該賠我們五兩銀子才是吧？」

  「你這臭不要臉的小賤人騙誰呢，五兩銀子？家裡男人沒了就教唆家裡孩子出來訛銀子，真是黑了心肝的賤人，難怪趙家人不要你，誰娶誰倒霉，五兩銀子也不怕撐死！」水生娘最在乎的就是錢，動手的是五個孩子，就算能平均，他們家至少也要出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啊，一千個銅板啊，一盒小的玉瓊糕也就二十五文錢，這是要她的命啊。

  其他幾家也紛紛抗議，這是明晃晃的搶劫啊。

  楊雪才不管呢，看著村長道：「村長大人，這事要你這要是不好辦，就還是報官吧，免得大家說您處世不公，說我強詞奪理，反正家裡筆墨紙硯是現成的，這狀紙什麼的我也會寫，至少到時候按照搶劫財物毆打重傷來算罪名要不要蹲牢獄，我就不知道了。」

  村里要是出了群惡霸已經是糟心了，要是還出一夥吃牢飯的，他這柳溪村的名聲算是到底了。

  不止是村長，大夥看水生娘幾個的眼神也凜冽了起來。

  幾個人心虛的相互躲閃起來。

  一般人是不敢去告狀的，就是錢氏在衙門有認識人也沒想過真的要去告狀，不說別的，就寫個狀紙啥的也要一兩銀子，但是楊雪兄妹都識字啊，楊瑾還是童生，寫狀紙肯定沒問題，尤其是態度這麼堅決，說不定是有實打實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