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數競初賽

  「怎麼會？」卿遇一臉迷惑，「我們之前甚至都不認識。」

  

  雲蘇不願再說，只是輕聲道：「沒事兒，快回去吧。」卿遇也不再問，只是將雲蘇對她的好牢牢記在了心裡，道了聲再見後轉身上樓。

  整棟破舊的居民樓還只有一家亮著燈，就是卿遇的家，她進門後，昏黃的燈光下，母親咳著嗽在為她補兼職時被掛壞的校服，她忙走上前：「媽，我自己來就行了。」

  「回來了，今天補課到這麼晚嗎？廚房裡有吃的，快去吃點兒。」女人溫柔的聲音帶著虛弱。

  「好。」卿遇鼻子一酸，趕緊往廚房走去，不想讓母親看見她紅了的眼眶，她慢慢的蹲下身，無聲的嗚咽。

  剛剛的驚險與刺激讓她有種不真實感，現在終於重重地落到了地上，她摩挲著雲蘇給的銀行卡，露出了一個極淺的笑，如山茶花般純白美好。

  ——

  周一的早上，一中照常舉行升國旗儀式。

  學生烏壓壓的一片站在操場上，升國旗，奏國歌，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很快，升完過期後的「國旗下的講話」環節過去，往常都是該解散了，講話的教導主任李主任還站在台上，學生們不解地看著，宏志班的學生一反常態地低著頭，高一14班的學生尤其興奮，大家都知道等會會發生什麼。

  「上周我們舉行了本學期的第一次月考，在月考中大家都發揮了不錯的水平，特別是有的同學考出了極好的成績，有老師質疑成績的真實性，該同學證明了自己，老師深感抱歉，認識到自己不該罔顧學生的努力輕易下定論，所以決定在全校師生面前當眾向這位同學道歉，大家掌聲鼓勵一下。」

  全場寂靜，下一秒響起山呼海嘯般的掌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高一14班，大家都知道指的是誰，學校論壇里都快傳瘋了！

  雲蘇站在人群里，神色自若，李主任用的是質疑這種字眼，到底是給鍾欣留了面子，也罷，畢竟鍾欣是學校的骨幹教師。

  上台的鐘欣面色青白，她心裡恨不得把雲蘇千刀萬剮，但還是要站上去給她當眾道歉，李主任已經嚴詞警告過她，她不上台就準備好下台！

  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台上，目光灼灼，或明或暗的鄙視、嘲笑的目光，她知道有好多人都在看她的笑話，鍾欣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儘量平靜地開口：「我是高一1班的班主任老師，今天站在這裡是想向14班的雲蘇同學道歉，因為雲蘇同學是轉校生，對她不了解，所以懷疑了她月考成績的真實性，在這裡，我要鄭重地給雲蘇同學道歉，希望她能原諒老師這次的過失，對不起。」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高一1班的學生頭都快低到地下去了，都感覺丟臉，人群中的雲煙低著頭，頭髮垂下，遮住了她怨毒得猶如實質的眼神，她知道，雲蘇又一次在學校里大出風頭了，為什麼會這樣！一定不能讓別人知道她們倆是被抱錯的，一定不能！

  高三的雲景聽著周圍的議論聲，不發一語，他發現自己好像真的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的親妹妹。

  除了她們，其他學生都興奮不已，從小到大，也有許多人被老師誤會、冤枉，但她們是第一次見到老師當眾給學生道歉的，真的牛！

  由此也可看出鍾欣在學校里的人緣有多差，以前是迫於她的淫威，大家敢怒不敢言，現在鍾欣竟然被逼到這個份兒上，見過雲蘇的、沒見過的都對她心裡有了一絲好感。

  鬧劇收場，日子還是得照過，沒幾天，就是數學競賽的初賽了，數競班的氣氛可以用劍拔弩張來形容，寂靜一片，只有大家瘋狂刷題的聲音沙沙作響，老李講題講得唾沫橫飛，只有雲蘇那一角顯得歲月靜好，還有閒心戴著耳機聽歌，看在她漂亮到恐怖的成績上，老李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很快，數競初賽的日子到來了，數競班大部分人被分配到了博雅中學，雲蘇也在其中。

  「准考證、筆等等都帶好沒有。」博雅中學外，老李不厭其煩地念叨。

  眾人紛紛點頭，神色都有點緊張，雲蘇上前拍拍老李的肩膀：「別緊張。」

  「去你的。」老李沒好氣地推開她。

  大家都笑了，緩解了緊張的氣氛，對雲蘇投去感激的眼神。

  眾人進入考場，找到位置落座，雲蘇總感覺自己後背有一股極熾熱的眼神，無法忽視，她回過了頭。

  「你好，博雅溫子垣，我做過你們一中上次月考的數學試卷，我拿不到滿分，你拿到了，但這次數學競賽我不會輸給你。」穿著白襯衣，笑容燦爛的男生開口，顯然是聽說了一中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事。

  雖然是宣戰的口吻，但絲毫不會讓人覺得被冒犯，反而會有一種成為他的對手很榮幸的感覺。

  博雅溫子垣，一中李琰，被蘭城的學生戲稱為雙子星，實力驚人。

  「那。。。。。。你加油？」雲蘇眨眨眼睛，鼓勵他。

  她回過頭不再說話，閉目養神。

  考試開始，雲蘇拿到卷子，一目十行，很快就開始動筆，筆尖跟試卷接觸，刷刷地聲音根本沒有停歇。

  在其他人還在做填空題時，雲蘇已經在解後面的大題了，試卷翻面的聲音在考場中顯得尤為清晰，考生們紛紛抬頭，怎麼會有人做得這麼快！

  坐她後面的溫子垣更是直觀地感受到了雲蘇的厲害，她仿佛根本不需要思考，一氣呵成就把答案寫出來了，他定定心神，做自己的試卷，不讓自己被雲蘇影響。

  只有跟雲蘇一個考場的數競班的同學未曾抬頭，他們早已見怪不怪，被雲蘇打擊得麻木了。

  監考的老師被吸引，他走到雲蘇身後，看向她的試卷，他的眼睛一點點瞪圓了，驚駭不已，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很恐怖的事，他竟然跟不上這個學生的解題思路！

  她的每一步都精妙不已，還沒等他看明白，她早已經完成了這道題，老師感嘆地搖搖頭，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開考四十分鐘，雲蘇舉手示意交卷，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響起。

  既然比不過速度，那就不能在正確率上面輸給她，溫子垣更加認真地低頭答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