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年紀不小了

  「大哥，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顧小蠻剛走到院門外就看見顧子孝手拿著火把出了院子。

  看見顧小蠻回來，顧子孝臉上擔憂的神色淡了下去。「怎麼那麼晚才回來，爹娘他們都擔心你，我正要出去找你呢，先進屋再說。」

  「哦。」

  晚歸家還有家人惦念著，這種感覺真好。

  「二姐，你咋現在才回來，我都擔心死了。」剛一進屋，顧小川就跑了過來抱著她的腰黏糊的撒嬌。

  顧小蠻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臭小子，是惦記著二姐是不是給你帶好吃了的吧。」

  「二姐胡說，我分明就是擔心你的！」顧小川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別提多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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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是二姐胡說，我家小川最關心二姐了。」顧小蠻打開藥箱拿出兩個紅雞蛋給他。「這是紅雞蛋，拿去吃吧。」

  在灶房的趙氏夫婦聽見動靜也走了過來。「哪裡來的紅雞蛋？小蠻，你到底到哪兒去了？」

  顧小蠻放了藥箱，洗了個手到堂屋裡坐下。「娘，咱們先吃飯，吃飽了我再跟你們說。」

  因為要等顧小蠻回來，大家晚上都還沒有吃。

  趙氏也沒再問，端著飯菜上桌。

  她沒捨得都煮純大白米飯，而是在白米里加了一半的雜糧，雖然口感沒那麼好，但比之前在主屋那邊吃的還是要好得多的多了，而且每個人都還能吃飽。

  晚上的菜是炒野菜和一個竹筍炒雞蛋還有小川給蕭墨熬剩下的魚湯。

  吃飽後，一家五口就圍著一盞油燈坐在堂屋裡。

  「爹娘，下個月我打算送小川到私塾去開蒙。」顧小蠻開口道。

  這是顧小蠻之前就跟他們說過，只是私塾那邊時間沒到一直沒提上日程。

  「小川過了年都九歲了，再不去就該晚了。」

  一般孩子開蒙是在五六歲左右，八九歲的確有些晚了。

  「能去讀書當然是好，只是……這修束……」哪裡家長不希望自己孩子有出息的，何況趙氏還是一個十分疼愛自己孩子的母親，她也知道顧小蠻現在手上還有銀錢足夠小川去讀書的，只是這事就怕被主屋那邊知道了來鬧騰。

  顧小蠻明白趙氏的擔憂，這也是沒分家的大弊端，做什麼事都得瞻前顧後的。

  「村子裡的私塾也不貴，我們就是到山上去砍柴拿到鎮上去賣一個月下來也能掙到那些銀錢，奶那邊實在要鬧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總不能因為擔心這個就耽誤了小川。」

  趙氏皺著眉看向顧福來，到底他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這事不算小怎麼都得聽聽他的想法。「孩子他爹，你說呢？」

  顧福來自那天跟顧小蠻吵了兩嘴後，夜裡都不怎麼睡得著，這幾天趙氏也無形中對他有些疏遠，這讓他心裡很不好受。

  顧德盛再怎麼樣都是他的親爹，為人子女的哪裡能夠忤逆自己的父親，可是有時候他更覺得那才是一家子，而他只是一個外人。

  顧福來沉默了好一會兒，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小川能去讀書當然是好事，若是你們爺奶問下來，我就去跟他們說。」

  聞言，趙氏看向他的眼神變得柔和了，他心裡到底還是分得清楚什麼人對他來說更重要的。

  顧福來的話讓顧小蠻也有些意外，她也明顯感覺到這幾天她娘對她爹的態度有些冷淡，這很可能是她爹轉變的一大原因之一，看來她娘料理男人還是很有一套的嘛。

  「恩，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下個月咱就把小川送到私塾去。」

  聽到自己下個月就可以跟村子裡的某些小夥伴一樣去私塾讀書，顧小川一雙眼睛亮地跟探照燈似的。

  「還有一件事，就是關於我今天到底去了什麼地方……爹娘，大哥小川，我決定做個鈴醫。」

  「鈴醫？」一家子都詫異了。

  顧小蠻淡淡的點頭。「既然老天爺給了我這樣的能耐，我就想用它來幫助一些需要幫助的人，順便可以補貼補貼家用。」

  趙氏他們對顧小蠻的醫術是信任的，只是覺得一個姑娘家去做鈴醫還是第一次聽說，而且鈴醫其實多數是在各個村子之間遊走，這村與村之間又多是荒郊野地的，一個姑娘家安全就得不到保障。

  「可你一個姑娘家……」

  「你們也別擔心，我這樣子安全得很不怕會有人打我的注意，你們就放心吧。」想起來雖然有些扎心，但不得不說顧小蠻說的是事實，就她現在的尊榮也就只有朱屠夫那種有特殊癖好的人才會覬覦了！

  「爹娘你們就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大不了今後我扮成男人模樣，就我這身量肯定不會有人懷疑的。」

  這到是一個可行的辦法，顧小蠻生得高大若是再弄上個假鬍子，看著還真是男女莫辨的。

  「你要真想去就去吧，爹娘不攔著你，但你畢竟是一個姑娘家，如今年紀也不小了該嫁的人時候還是要嫁人的。」趙氏對顧小蠻的婚事表示很憂心。

  「娘，大哥都沒娶大嫂呢，你咋又操心起我來了，我今天走了一天有些累了，這就燒水洗澡去。」她今年已經十六了，再不嫁人就是大齡剩女了，若是過了十八還不嫁就是剩鬥士了，也不怪趙氏這麼擔心。

  她不是不婚主義，但也不想盲婚啞嫁，真要嫁人還是希望找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可調教的不然她還是單著吧，更何況十六歲，在她看來還很小很青蔥好嗎！

  「這孩子真是，過去一直念著那秀才公，成天鬧著要嫁給他，現在好了秀才公她是不念叨了，卻……哎……」趙氏嘆著氣，又把視線落到顧子孝身上。「你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

  顧子孝一看矛頭指到自己身上，也跟著站了起來。「娘小蠻也累了一天了，我去幫她打水。」說著，逃也似的出了堂屋。

  「你這混的，這是想氣死我這當娘的！」

  顧福來看她生氣只能出聲安撫。「好了，孩子大了臉皮薄你這麼說他肯定不好意思，要不你找人問問，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