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心思歹毒

  「你們快去鎮上把藥抓回來儘快給孩子餵下吧。」郝大夫寫了藥方，因為有些藥他沒有東籬爹娘還得到鎮上去抓藥。

  「好好，我這就去，真是多謝郝大夫了。」

  郝大夫不在意的擺擺手，他收拾了藥箱正準備離開時就看見顧小蠻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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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嬸子，小川聽說東籬的病沒好心裡擔心就過來看看。」顧小蠻道。

  王氏聽了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又看回了床上的東籬。

  「小川，東籬現在身子還沒好你們先回去吧。」開口的是東籬他爹顧大牛。

  「大牛叔，嬸子，能不能讓我看看東籬？」

  顧大牛還以為顧小蠻是要探視顧東籬，也沒有拒絕。

  原本要離開的郝大夫看顧小蠻走到顧東林床前時，鬼使神差的就停了腳步，好奇顧小蠻想做什麼。

  越是靠近東籬，顧小蠻就越能清晰的聞見那股酸得嗆鼻的味道，她把臉湊到東籬跟前聞了聞。

  王氏坐著抹眼淚，也沒注意到她的怪異來。

  因為味道很濃烈，顧小蠻一下就在東籬的脖子上找到了氣味的根源。

  『紫荊刺毒，中毒後引發高熱，暈厥，畏寒和唇白等症狀。』

  剛一找到病源，顧小蠻腦海里就出現了診斷結果。

  顧小蠻伸手拉開顧東籬身上的被角露出他的脖子來，她伸手在他脖子後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個不明顯的突起，把他的腦袋移開一看，那突起下是一個有淤血沉積的血泡。

  紫荊刺是一種長在山上的植物很常見，根株成紫紅色無葉，根莖上布滿了尖利的木刺，尋常被紫荊刺扎到，回來後把木刺挑出來再用草木灰水洗一洗就沒事了，但若不及時挑出木刺讓木刺就容易中毒。

  「你，你這是做什麼！」王氏看顧小蠻對東籬上手，防備的伸手把她推開。

  顧小蠻順勢鬆開手站了起來。

  「東籬他爹，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給東籬抓藥！」王氏布滿的瞪了顧大牛一眼。

  顧大牛回神。「哦，我，我這就去，這就去。」

  「大牛叔別白費功夫了，那藥治不好東籬的病，反倒會耽誤他的病情。」

  「你說什麼？」顧大牛還沒出門就因為顧小蠻的話站住了。

  「顧小蠻你在這裡胡說什麼，郝大夫的藥治不好我家東籬，難道你能治好嗎？」王氏一聽就不幹了，這不是在詛咒她兒子好不了嗎。

  「顧小蠻，你不要再這裡胡攪蠻纏，要是耽擱了這孩子的病情你擔待得起嗎？」當面被人駁了面子，郝大夫也有些惱了，若說之前顧福來是顧小蠻她爹，孩子不希望自己爹出事他還能理解，現在算什麼，故意要跟他唱對台戲嗎？

  「就是啊顧小蠻，你可別把東籬害咯，大牛你還等什麼快去給東籬抓藥啊。」

  「是啊，東籬的病要緊，別給她亂唬住了。」

  守在門外的東籬的叔伯們連聲道，顧小蠻話的可信程度跟郝大夫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是啊，我咋糊塗了，我這就去。」顧大牛說完也沒管顧小蠻一下跑出了屋子。

  「顧小蠻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我家地兒小可容不下你，你快走。」王氏瞪著顧小蠻起身就要趕她走。

  「嬸子，東籬他是被山上的紫荊刺給扎了，中毒了才會這樣，要是再不解毒人就危險了。」顧小蠻不是聖母，但也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無辜的孩子因為父母的無知失去生命，該做的努力她還是要做的。

  「胡說八道！什麼紫荊刺扎了，那紫荊刺能把人紮成這樣的？這孩子分明就是暑熱後風寒，我做了那麼多年的大夫難道還看不出來！」郝大夫聽了氣得不行，顧小蠻要說得出個子丑寅卯來也就算了，偏偏她說的是什麼紫禁刺毒，他這些年又不是沒上過山，不知道被扎過多少回了，要那東西真能要人命，他都死多少回了！

  這死妮子分明就是記恨之前在采家的事，處處想跟他作對呢，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為了出口氣連人命都不顧了，心思簡直歹毒！

  王氏和東籬的叔伯們看郝大夫這麼生氣，更覺顧小蠻就是攪屎棍，見不得東籬好，幾個人一合計就上前把顧小蠻從東籬屋子裡拉了出來。

  「顧小蠻你給我滾，滾出我們家今後你要敢踏進我們院子半步我就打斷你的腿！」王氏指著顧小蠻大罵出聲，之後「砰」的一下把籬笆院門關上，還在地上啐了一口。

  「郝大夫你別生氣，別理那黑心肝的死妮子，我們都聽郝大夫的。」王氏進屋後給郝大夫陪著笑臉，村子裡就一個大夫診金又便宜醫術也不錯，可不能得罪了。

  顧小蠻被趕出去後，郝大夫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誒，真是麻煩郝大夫跑這一趟了。」王氏從一個破布包里拿了十幾個銅板出來遞給郝大夫，郝大夫也不嫌少接過就離開了。

  「二姐，郝大夫他真沒看對？」顧小川跟著顧小蠻一道被趕了出來，一張小臉怏怏的。

  「恩，你前些天是不是跟東籬到山上玩兒去了？」

  顧小川老實的點點頭，村裡的孩子跑山邊玩這再正常不過了。

  「恩，我跟東籬到山邊拾柴火，就玩了一會兒，二姐，東籬不會有事吧？」他在村裡的玩伴不多，其中最要好的就是顧東籬了。

  「放心吧，二姐不會讓他有事的。」

  兩人回到家時，日頭已經漸漸西沉了。

  剛一走進院子，就看見顧江北從顧福來的屋子裡走了出來。

  看見顧小蠻回來，顧江北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轉身去了堂屋那邊。

  顧小蠻進了顧福來的屋子，看見他睜著眼睛望著屋頂，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見動靜，顧福來轉頭看去。「小蠻回來了。」

  「恩，爹今天傷口還疼不疼？」

  「不疼了，爹很快就能好了，你們都別擔心。」

  顧小蠻拉了張椅子到他床前坐下。「大伯來找爹說啥？」

  「你大伯說你大哥年紀也不小了，說是跟你奶商量了打算從公中拿出銀子給你大哥起兩間青磚大瓦房。」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