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心裡有數

  「呃……」

  

  顧小蠻也能理解他的不悅，不管是誰被人說有病心裡都不會不舒服，這也是她的職業病，聞到病氣就希望對方能夠及時的進行治療以免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快到山下時蕭墨加快了步伐，顧小蠻怎麼都追不上，只能眼巴巴的看他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

  其實顧小蠻可以不管蕭墨，可是要她眼睜睜的看著三番兩次救過自己的人一命嗚呼，她真的做不到，算了，到時候再想想別的法子吧。

  拋開蕭墨的事不想，顧小蠻抱著懷裡的太歲又笑眯了眼，她這抱的不是太歲，而是金蛋子！

  顧小蠻回到家時太陽已經漸漸西沉，一走進院子就看見顧小川在搗鼓他們之前在山上採到的藥材。

  「二姐你回來了！」看顧小蠻走進來，顧小川就跑到她跟前。

  顧小蠻把懷裡的布包塞他手裡。「快把這東西拿進屋裡去。」

  顧小川也沒問，抱著東西一竄就跑進了屋子，何氏她們從屋子裡走出來時，只看見他鼠竄的身影。

  顧小蠻把竹簍放下，將裡面的菌類都挑了出來。

  「二姐，那布包里是啥，怎麼看著跟石頭似的。」顧小川從屋裡出來後湊到顧小蠻跟前低聲問道。

  「那是好東西，晚上姐再告訴你，你把這些藥都挑出來放簸箕里曬。」

  「誒。」

  顧小川現在對顧小蠻的話深信不疑，她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爹怎麼樣了？」

  「午時的時候爹醒了一回，娘給他餵了點玉米面糊就又睡過去了。」

  顧小蠻點點頭，看樣子顧福來的身體恢復得還不錯。

  「小蠻你回來了，你們這是在幹啥？」

  趙氏拿著針線簍子從屋裡走出來，好奇的看著兩人。

  「娘，二姐摘了些菇子回來，晚上咱有菇子湯喝了。」

  「摘了菇子？」趙氏把針線簍子放在椅子上走到兩人身邊。「這菇子有些是不能吃的，小川還小有的不認得，讓娘來挑吧。」

  「得了什麼好東西回來也不知道孝敬爺奶，就知道一家子吃獨食，也不怕吃死自個兒咯！」何氏在那邊偷聽著，一聽顧小蠻拿了什麼吃的回來就從堂屋裡跑了過來。

  這個季節的菇子是不少，但顧家人白天都要到田裡去忙活，何氏和顧芙蓉又是不做事的，就是滿山有的東西她們平時也很少吃得著，菇子雖然不是肉但用來熬湯味道卻是很鮮美的。

  何氏看顧小蠻拿了那麼多菇子回來咽了咽口水。「老大家的，今晚你做飯的時候把這些菇子都熬湯了，那麼多菇子今晚就少煮點粗糧，要是讓我發現鍋里的菇子沒那麼多，我要你好看！」

  趙氏看著簸箕里的菇子，又看了始終低著頭的顧小蠻一眼，抿抿唇道：「娘，這些菇子都是小蠻摘回來給她爹補身子的，要不給孩子他爹留一點吧……」

  一說到顧福來，何氏就想到自己那十兩銀子，氣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補啥身子，給你們那十兩銀子還不夠他補身子的嗎！今晚我要沒看到一大鍋菇子你們都別想吃飯了！」

  何氏氣哼哼的離開，趙氏怔怔的看著簸箕里的菇子輕嘆了口氣，起身拿著朝灶房去了。

  「二姐，咱的菇子湯沒了。」長輩說話顧小川沒吭聲，只是在趙氏去灶房時眼巴巴的看著她的背影。

  顧小蠻抬起頭來捏了捏他那沒二兩肉的小臉。「想吃菇子還不容易，明天二姐到山上給你摘。」她剛才沒有吭聲是懶得為了點小東西更何氏浪費口舌，也順便想看看趙氏的反應，看趙氏默默的把那麼多菇子拿到後廚，顧小蠻心裡多少有點失望。

  晚上吃飯，跟何氏他們同一桌吃飯顧小蠻怕自己吃不下，更何況有何氏在根本不會讓他們夾菜，她索性就沒過去，在屋子裡照看顧福來。

  顧小川看顧小蠻沒去，小孩子有樣學樣的也說要留下來照顧爹。

  「你不去吃不怕今晚上肚子餓？」

  「剛才娘在做飯時我偷偷往灶里放了兩個紅薯，一會兒我去拿來我跟二姐一人一個。」顧小川湊到顧小蠻耳邊悄聲道。

  「小子挺機靈啊。」

  「你們兩個真是胡鬧，晚間怎麼不過去吃飯夜裡餓得睡不著看你們怎麼辦。」

  過了一會兒顧子孝端著一個豁了口的碗走進屋，顧小川吸了吸鼻子眼巴巴的望著他手裡的碗。

  「這是娘給你們留下的，快吃了吧。」顧子孝把碗放到桌上。

  碗裡裝的是玉米面菇子糊，做得比平時吃的粗糧粥要濃稠一些。

  「二姐，你先吃。」

  顧小蠻看他饞樣就想笑。「你先吃吧，二姐我還不餓。」才怪！

  從山上下來後她就餓得前胸貼後背的，雖然餓但也不能跟一個孩子搶食。

  「我吃幾口，一會兒去灶房裡把紅薯拿來。」顧小川捧著比他臉還大的碗呼嚕呼嚕的吃了好幾口，之後就把碗放下了。「二姐我不吃了，剩下的你都吃完去吧我去拿紅薯。」話還沒說完就跑出了屋。

  顧小蠻看著還剩下大半碗的粥，心裡覺得暖暖的，她拿起來喝了幾口裡面還剩下一半，等顧小川回來後就讓他都吃完去了，她肉多餓一餓也沒什麼，但看小川挨餓她實在不忍心。

  「娘。」

  天色暗下來後，趙氏端著一個粗瓷碗走了進來。

  「娘燒了水，你們都去洗洗去睡吧，你爹這有娘看著。」顧福來今天醒了兩次，之後就一直昏睡著。

  顧小蠻看粗瓷碗裡是素淨的菇子湯，眼裡忍不住有了淡淡的笑意，看來她娘也不是個愚孝到傻的人。

  「那娘也你早些歇著。」

  「恩。」

  顧小蠻今天掉陷阱里了，身上滾了不少泥巴她想洗個澡，可他們的茅屋後面根本就沒有單獨的淨房，即便是主屋那邊也沒有，想要洗澡也只能到主屋後的豬圈旁邊一個為圍起來的只有一個茅草門的農具房去洗。

  可她想到明天要到鎮上去，早不能一聲髒污，只能硬著頭皮提了熱水到了農具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