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三天為限

  「子孝你可是我顧家的長孫，小蠻糊塗你也跟著糊塗嗎？郝大夫已經說了你爹治不活了，你們還不趁著你爹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給他換上孝服，你這是大不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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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顧小蠻所想，她剛有走顧德盛他們就到了茅屋前。

  顧德盛一張臉黑黑沉沉的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沒從剛才的事情中緩過氣來。

  顧小蠻離開後，顧子孝就聽她的把屋門關上了，任顧德盛他們在外面說什麼他們都不開門。

  「爺，我爹還沒死。」不管顧德盛他們在外面說什麼，顧子孝就是這麼一句。

  「你這孩子怎麼也那麼死心眼！」磨了那麼些時候顧德盛也沒了耐性。

  「把門給我開開，今天說什麼都得把人送山上埋了，把一個死人放在屋子也不把一家子沾了晦氣！」被顧小蠻搶走十兩還多的銀子何氏正無處發泄，她現在一肚子火恨不能把顧小蠻全家都扒皮抽筋了！

  「你們開是不開門啊？不開我就把這門給砸了！」何氏過去狠狠的在門上踹了兩腳。

  這木門原本就是用舊門板做成的，本來就顫顫巍巍了，被何氏踹了兩腳後就有些搖搖欲墜了。

  屋內，趙氏緊緊的抿著唇看著床上雙唇乾裂雙目緊閉的顧福來，她知道何氏一直都不待見他們一家，只是她沒想到她的公公顧德盛也這麼絕情，人還沒咽氣他們就想著要把人埋了！

  顧子孝身體緊繃，雙拳緊緊的攥著，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菜刀打開門走了出去。「小川，把門鎖上。」

  「好！」顧小川靈敏的上前扣了門閥。

  「你，你這是做什麼！你也想殺了你爺奶不成！？」顧德盛看顧子孝拿了菜刀出來氣得雙目眥裂。

  「爺，小蠻說了爹還有救，難道爺就不希望我爹能好起來？」

  「她顧小蠻算個什麼東西，她說什麼你們都信？她什麼時候有那麼大能耐能給人看病！？」一提到顧小蠻顧德盛就氣得跳腳。

  顧子孝抿緊了雙唇，躺在屋子裡的是他親爹，即便知道顧小蠻的話興許是假的，但他們卻依舊願意選擇相信！

  「這是要殺人了啊，殺人啦，孫子要殺親爺奶啦，大伙兒都來看看啊，看看這不孝的東西啊……」看顧子孝拿了菜刀何氏就退到後面，雙手往大腿上一拍就哀嚎起來。

  這時天已經亮了，村子裡的人大多都起來準備到田裡幹活，走在路上聽何氏嚎這麼一嗓子，都駐足好奇的望著。

  昨晚上山找人這麼大動靜村里不少人都知道，也都清楚顧福來這次傷得很重，估摸著這命怕是保不住了。

  「盛子啊，福來他怎麼樣了？」有跟顧德盛相熟的大叔走過來問道。

  顧德盛繃著一張臉哼了聲。「這個不孝的孫子，他爹都快咽氣了他都還守著不讓我們給他爹換上孝服，這是要氣死我啊！」

  「可不就是要氣死我們，顧小蠻那混的還拿著刀逼我脖子上要了十來兩銀子說是要給他爹抓藥，人都進氣多出氣少了還吃什麼藥喲，這不是糟蹋錢嘛！」

  村裡的人聽何氏這麼說大多對顧小蠻的做法有些不贊同，在這個收成好才能勉強解決溫飽的村子裡，很多時候銀子，比命重要。

  「子孝啊，你還是聽你爺奶的早些給你爹換上孝服吧。」

  「是啊，昨個把你爹帶下山時那傷我們都看著呢，胸口都被捅了一個大窟窿了。」那還能好嗎？

  「對啊，你讓小蠻別糟蹋錢了，還不如留著給你娶媳婦，也算是給你爹這一房延續香火了。」

  圍在院外的村民越來越多，大家都七嘴八舌的勸著顧子孝。

  而顧子孝從始至終都半低著頭不吭聲，也不動，就梆硬的守在門外，有人要上前他就揮起菜刀作勢要砍。

  他這樣子把顧德盛最後一點耐性都磨光了。「你這個不孝的東西，你爹都死了你還在倔個什麼勁兒！」

  「誰說我爹死了！」

  顧德盛話剛說完，顧小蠻就抱著一大包藥從院外擠了進來。

  顧子孝看顧小蠻回來了眼睛驀地一亮。「小蠻你回來了。」

  「哥，你快去把後屋的小土爐子拿來生火給爹熬藥。」

  「恩，我這就去。」

  何氏死死的盯著顧小蠻手上的藥包眼珠子都要蹦出來，那都是銀子換來的啊！

  「爺，我爹還活著你們就嚷嚷著要把我爹埋了，要我爹好了知道這事你也不怕他寒心！」顧小蠻眸光森森的看著顧德盛。

  「要不這樣，反正按照咱村裡的規矩人死了也要在屋外停三天，爺就給我三天時間，要是三天後我爹沒醒過來就任由爺你們處置，可若是三天後我爹醒了，我爹後續要吃藥養身子的錢爺可得讓奶給我們拿出來。」

  顧德盛雖然其顧小蠻對他揮刀要錢，但心裡卻也不是完全沒有顧福來這個兒子的，若顧小蠻真有這個能耐把人救活了，被顧小蠻搶去的那些銀子今後也不是賺不回來。

  若人咽氣了，也確實要在屋外停三天。

  這麼一想，顧德盛就順著顧小蠻的梯子下來了。「好，我就給你三天的時間，看看三天後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何氏聽了顧小蠻的話想反駁，卻被顧德盛瞪了回去，不管顧福來三天後是死是活，他們都別想在她這裡拿走一個銅板！

  顧小蠻得了顧德盛的話也不再理他們，轉身敲開門進了屋子。

  「二姐你可算回來了。」雖然顧小蠻離開時答應得好好的，但在面對顧福來他們的逼迫時，顧小川還是有些害怕。

  顧小蠻走過去拍拍他的腦袋。「恩，小川是個說到做大的男子漢，把咱爹給護住了。」

  顧小川得了她的鼓勵握緊了小拳頭。「阿姐說咱爹會沒事就一定會沒事的！」

  顧小蠻走到顧福來床前，伸手在他頭上摸了摸，現在還沒有發熱，情況還算是好的。

  「小蠻，你累了一晚上先回屋去歇會兒吧。」

  折騰了一個晚上顧小蠻的確是又困有累了，她看著顧福來現在的情況在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大變化便點點頭，她爹後續還得靠她治療，她不能先倒下了。

  「恩，我去眯會兒，爹若是有什麼不妥你們馬上去叫我。」

  「好。」

  顧小蠻回到自己的屋子躺下，可能是太累了閉上眼沒多久她就睡了過去。

  「二姐二姐你快起來去看看爹，娘說爹開始發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