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不給錢就陪葬

  「小蠻，你爹咋樣了？」顧德盛坐在位置上一口一口的抽著旱菸，顧福來到底是他的親兒子，真這麼死了，他心裡也不好受。

  何氏看見顧小蠻進來忙把端上桌的粗面饅頭給護到了跟前。

  「你爹剛死你就過來，也不嫌晦氣！」

  顧小蠻站在主屋門口，跟座小山似的把半個門都給堵住了。

  她眼睛冷冷的從屋子裡的人臉上緩緩掃過，最後落在何氏身上。

  「我爹沒死，你死了他都不會死！」

  「你這個賠錢貨你怎麼說話的，你竟敢咒我！」何氏一聽差點沒跳起來。

  顧小蠻譏諷了勾了勾唇角，轉而看向顧德盛。「爺，我爹沒死，但需要吃藥，我來要銀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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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德盛半白的眉頭皺了起來，里正剛才來說了，他那大兒子怕是不成了，就連郝大夫都說沒救了……

  人都要死了，再花銀子去看，那不是把銀子扔水裡嗎？

  顧德盛捨不得兒子，但也不想平白的浪費銀子。

  幽幽的抽了兩口煙之後，顧德盛才開口。「你一個孩子家家的不懂，郝大夫已經說了，你爹不成了……」

  「就是，郝大夫都說人要死了，你還要什麼銀子吃什麼藥，要銀子沒有，回去守著你那短命鬼爹去！」就是顧福來有救何氏都不會把銀子拿出來，更別說是沒救了，想要她掏銀子，做夢吧！

  「小蠻，小姑知道你想救你爹的心，可是這人死啊，就是花多少銀子他都不能復生的，你還是不要鬧了。」顧芙蓉一臉和事佬模樣好言勸著。

  何氏的二兒子顧冬春憨著一張臉，看了眼顧小蠻又看看顧德盛，糾結了好久才開口。「爹，小蠻說大哥沒死，要是……」

  「沒死？什麼沒死，他那樣子不早晚要死了，你多什麼話！」何氏眼睛一瞪，差點沒想把她這個蠢貨兒子給活剮了，居然敢胳膊肘往外拐，那是他親大哥嗎？

  顧冬春因為性子太憨傻，從小就不得何氏喜歡，這會兒被何氏一罵，只得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顧小蠻視線冷颼颼的從顧家人臉上掃過。「大丫，二丫，你們出去。」

  兩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正靠在顧冬春媳婦王小翠身後，她們是顧冬春的兩個女兒，因為是女孩兒一直被何氏不喜，若不是顧冬春是何氏的親兒子，怕這兩個孫女早就餓死了。

  顧大丫和顧二丫害怕的往王氏身上靠了靠，顧小蠻過去野蠻兇悍，也經常欺負她們，所以看見顧小蠻她們會本能的害怕。

  「快出去！」

  王氏怕顧小蠻動手，忙推了推兩個孩子讓她們出屋。

  大丫二丫被嚇到了，一溜煙就跑回自己屋裡去了。

  「你這個禍害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看你命硬的把你爹都剋死了……」

  「嘭！」

  「啊！」

  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狠狠的劈在屋內的飯桌上，嚇得何氏和顧芙蓉她們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顧德盛也被嚇了一跳。

  「顧小蠻，你這是做什麼！」看著被劈開了一大道口子的飯桌，顧德盛臉都氣青了。

  顧小蠻走進堂屋，反手就把屋門關上！

  「我爹十六歲就開始給人做木工，一個月至少有三五次到鎮上去給你幹活，一次能拿回五六十個銅板，一年算下來至少有兩三兩銀子，十幾年下來，沒有三十兩也有二十兩，我現在不過是問你們要幾兩銀子給我爹治病，你就覺得像割肉一樣難受了，可你不要忘了，那銀子都是我爹賺來的！」顧小蠻陰沉著一張臉，把菜刀從桌子上拔了出來緊緊握在手中。

  「我爹就算是只吊著一口氣我都要救他，今天你們若是不把銀子拿出來，我就讓你們給我爹陪葬！」

  顧小蠻的瞳仁又黑又大，她提著菜刀往那一站，實在是滲人。

  「爹，你，你還不快管管她！」顧芙蓉被嚇得不行，一個勁的往顧德盛身後躲，顧小蠻是個渾的萬一真把他們都砍了怎麼辦？

  「顧小蠻，你是要反了天不成！」顧德盛爆呵一聲，他是家裡的大家長是最有威信的，以前顧小蠻看見他也都有所忌憚。

  顧小蠻冷笑一聲，菜刀故意在何氏跟前晃了晃。

  「我要從誰開始呢，銀子是給你的，那就從你開始好了！」說著，她刀尖差點刺到何氏鼻尖！

  「啊！」

  何氏被嚇得不斷往後縮。「顧小蠻，你，你敢殺人，我可是你奶！」

  「老二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她給我打死了！」何氏大喊著。

  顧冬春沒想到顧小蠻膽子會這麼大，他雖然是個男人，可他遺傳了何氏，生得比較矮小，在高大的顧小蠻跟前是半點優勢都沒有。

  「你別動，不然我就砍你！」顧小蠻橫了顧冬春一眼。

  「拿十兩銀子出來，不然你們誰都別想從這間屋子裡出去！」

  「十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何氏尖叫出聲，就像顧小蠻說的，十幾年來顧福來的確賺了幾十兩銀子，那些銀子交到她手裡那就是她的，想要她拿出來，還不要她的命！

  「那好，就讓先讓你女兒給我爹陪葬吧！」顧小蠻一把扯過最近的顧芙蓉舉起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不要啊！」那可是她今後要帶她做富貴奶奶的女兒！

  「顧小蠻，你馬上把菜刀放下！」顧德盛拿著煙杆子慢慢朝顧小蠻靠近。

  「別過來，我手上的菜刀可不長眼。」

  這會兒顧芙蓉真是被嚇得不輕了，她抖如篩糠鼻涕和眼淚都糊了一臉。「娘，娘你快點，快點把銀子拿給她啊，她真的會殺了我的娘！十兩銀子而已，今後我做了富貴人家的少奶奶那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你快點啊！」

  十兩銀子，那可是十兩銀子啊！

  顧小蠻一用力，鋒利的刀口刺破顧芙蓉的皮膚，一抹刺眼的鮮血流了出來。

  「啊！娘，娘你想要害死我嗎，快去拿銀子給她啊！」

  顧德盛看顧小蠻這架勢，怕是拿不到銀子是不會罷休了。「何氏，你去把銀子拿來。」

  「當家的！」何氏一臉不願，她也心疼女兒，可是那是十兩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