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是不是無情無義了

  鳳歌莞爾，「好歹是個公子，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以後這樣的事情怕是要見多了。」

  慕言點頭，「你說的對，大燕這天已經變了，不過再怎麼變也都是輕塵的天下。」

  鳳歌笑了笑，沒在說話。慕言站了好一會兒，她覺得兩人在房內不好，於是道：「董姐姐這會兒應該還沒睡下，你去看看。」

  「好。」

  慕言走後她讓燕兒端來了熱水，她親自給皇后擦了手和臉頰，然後守在床邊，有些困意就靠在一邊打盹兒。聽到了輕微聲音，她猛然驚醒扭頭看向床邊。

  「水。」虛弱的聲音從床上傳來，鳳歌有些不置信，湊過去欣喜問道：「娘？你說什麼？」

  「水。」皇后睜開了眼睛，看到鳳歌眼睛漸漸濕潤了。

  「水水水，我給你倒水。」鳳歌驚喜若狂，喜極而泣，衝著門口大喊道：「燕兒，快去喊輕塵，娘娘醒了。」

  燕兒急匆匆的跑進來，聽到了呼喊聲高興道：「好，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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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歌端著茶水餵給她，聽到嗆咳聲，叮囑道：「慢點慢點。」

  夜輕塵火速趕來，邊走邊胡亂的將外衫系好，進門就喊道：「娘？你怎麼樣？」

  他走過去抓住皇后的手，一遍遍呼喊著。皇后流著眼淚，看到他十分高興，輕聲道：「沒想到我還能見到你。」

  「娘，感謝你醒來，感謝你沒有丟下我。」夜輕塵緊握著她的手，「等你好了，我們就回宮，好不好？」

  皇后深吸一口氣，點頭笑著，「好。」

  屋子裡來了很多人，董虞提著藥箱子來了，走到床邊給皇后把脈，鬆了一口氣，「娘娘醒來就好，已經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了，接下來的日子就安心的養病吧。」

  鳳歌道：「娘，您都聽到了嗎，沒事了，我們一家人團聚了。」

  皇后點頭，「好。」

  將軍夫婦丞相夫婦，以及站在夜輕塵這邊的一些大臣們都來看望了皇后，見她沒生命危險又回去了。屋子裡只剩下鳳歌和夜輕塵，燕兒在一邊伺候著。等皇后又睡下後，燕兒說：「二公子，小姐，你們回房休息吧，這裡有我看著，等娘娘醒了，我在通知你們。」

  鳳歌看向夜輕塵，「放心吧，董姐姐不是已經說過了，娘不會有事了，讓她好好歇著吧。」

  夜輕塵這才站起來，點頭拉著她手回了房間。

  剛走到屋子裡，李清就來了，夜輕塵走出去和他商議事情，沒多久他回到房裡，和她說：「我還有點事情要親自去處理，你先休息吧。」

  鳳歌知道很多人還難以接受先皇已經駕崩，新皇登基在即，先皇還有皇子和公子，以及後宮嬪妃們，這些都要他親自去處理。鳳歌躺在床上，左右翻轉著難以入睡，可能是她想的有些多了，一直到僕人來喊吃飯，她還沒有入睡。

  午飯吃了一點，喝了一碗湯，她問道：「二公子還沒回來嗎？」

  僕人搖頭，她看過去，「那他午飯怎麼解決？」

  僕人再次搖頭。

  鳳歌扶額，有些窩火，擔沒發出來，放下筷子說：「收拾了吧。」

  僕人道：「夫人，可是飯菜不合口味？」

  萬欣做的飯菜怎麼會不和口味？只是她沒有心思吃罷了，「是我不想吃，我去看看皇后娘娘。」

  僕人應了一聲。

  鳳歌去看皇后，燕兒剛剛餵好午飯，看她來了，喊道：「小姐，午飯吃過了嗎？」

  鳳歌點頭，看皇后醒著，微笑著走過去，「娘，感覺如何？」

  「好多了。」

  鳳歌又問：「藥喝了嗎？」

  皇后點頭，沒見夜輕塵來，就問：「輕塵還在忙著嗎？」

  鳳歌點頭，隨即問：「娘，我有些擔心，您知道我擔心什麼嗎？」

  皇后看著她，好一會兒說：「我明白，所以我希望能夠斬草除根，絕對不留任何後患。」

  「我也想過，可是這樣會牽扯到很多無辜的生命，也沒關係嗎？」

  「孩子，你太天真了，我只是要回了屬於自己的東西，這天下本就應該是輕塵的，你不要有心裡負擔，你不殺他們留著等他們來報仇嗎？」

  鳳歌知道，想要當天下的主，沒有人手是乾淨的。皇后拉著她又說：「你是女子，以夫為天，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你愛輕塵，絕對不會讓他受傷，對不對？」

  「沒錯，任何人都不能傷他，哪怕我沒有一絲武功，我也要拼盡全力能護就護。」鳳歌說。

  皇后笑著，「這才是我趙氏的兒媳婦。」

  鳳歌微笑著。

  夜輕塵一直到很晚上才回來，屋子裡燈光閃耀著，她低頭靠在床頭，手裡拿著書券，聽到聲音扭頭看過去，微笑著問：「你回來了？」

  夜輕塵將外衫脫下，墨色的衣袍上面沾染了血，他將衣服扔在一邊，看她要下床阻止說：「別下來了，我去洗一洗。」

  鳳歌頓住，「你吃飯了嗎？」

  他搖頭，「等會兒幾個兄弟們一起吃，你別擔心。」

  他拿了乾淨的衣服有出門了，鳳歌一直到等他回來。等的有些困意，依舊沒見他回來，便披上了衣服臨窗站著。過了子時，院子裡有了腳步聲，她才拉開了房門，聞到了一股酒味。

  夜輕塵腳下踉蹌，她急忙上去攙扶著，「怎么喝這麼多酒？」

  夜輕塵擺手，「沒多少，主要是高興。」

  鳳歌將他扶到床邊，他抱著鳳歌的腰，鳳歌低頭微笑著，「怎麼了？」

  他搖頭，「就想抱抱你。」

  鳳歌沒動了，他仰頭道：「我今天處死了很多人，一脈相承的兄弟們，姐妹們，你說我是不是太無情無意了？」

  鳳歌愣了下，他這麼久沒有回來，就是在趕盡殺絕？或許這個字用在他身上太狠了點，可為了子孫後代能夠安穩度過，這也是他必須要做的。

  「不，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

  夜輕塵手臂不由得緊了幾分，像個孩子一樣抱著她，「有你真好。」

  許久後，鳳歌見他沒了動靜，低頭看他閉著眼睛睡了，於是見他手拿來，扶著躺在床上。她窩在他懷裡，漸漸進入夢鄉。

  翌日，夜輕塵醒來，看到懷裡睡得香甜的女人，勾著唇角湊過去親了一下，這一下鳳歌睜開了眼睛，他說：「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