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天真

  鳳玉辰歪著腦袋看著他，想了下問：「那我是不是要拜師了？」

  他笑著搖頭，「不用麻煩，我也沒打算要收徒弟，再說你還這么小，我就教你幾招防身術能對付幾個小混混就好了。」

  鳳玉辰不滿這樣的決定，站直了身子問：「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學更多的武功？我想和哥哥一樣，學會武功好好保護姐姐。」

  鳳歌看著他，被孩子給暖到了心。她感動道：「公子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別再纏著公子了。習武是一個日積月累的事情，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

  夜輕塵點頭，「你姐說的對，我覺得你把我交給你的都學會了，保護你姐姐不是問題。」

  鳳玉辰這才高興的笑起來，「好，那我學。那哥哥，咱們什麼時候開始？」

  還真是說風就是雨了，她橫眼道：「那也要等公子閒了再說，別說這些了，快點吃飯，飯菜都冷了。」

  「別嚇著他了。」夜輕塵吃了個油渣，點頭道：「這個味道不錯。對了，那個大腸你沒有做嗎？」

  

  鳳歌搖頭，「還需要在醃製一下，明天再吃吧。」

  他點頭，「那我明天中午再來。」

  她頓了下，眨眨眼睛，欲言又止。他笑道：「怎麼，不歡迎嗎？」

  「倒也不是。」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別擔心，萬一沒人娶你了，大不了我娶回家就是了。像你這麼能幹的姑娘，真是不多了。」

  說完卻換來了鳳歌的一記白眼。

  「大晚上的說什麼混帳話？」她沉目道：「你要臉，我還要臉呢！我就是嫁不出去，也不應該這樣自毀名節。」

  夜輕塵不以為然笑了下，「逗你玩的，瞧把你給嚇的。對了，上次聽陳蓮花說你還有一個未婚夫？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都定了親了。」

  鳳歌凝眉，放下了飯碗道：「這是我奶奶和我娘在世的時候給我定的娃娃親，我爹還沒去參軍。」她冷笑了下，古代人真是怕自己的女兒嫁不出去了，才十歲就定下了娃娃親。

  「據說去京城趕考了。」他慢悠悠的道。

  「這個我不知道。」

  夜輕塵揚眉，笑了下，又問：「你見過他？」

  她回想了下，搖頭道：「沒有，只知道是鎮上的文家，他是家裡的獨生子，家底豐厚，其他的一無所知。」

  「文家。」

  夜輕塵念了出聲，鳳歌問：「你知道？」

  「知道點，但是也不知道更詳細的。不過文家這位公子也是個奇才，是個地地道道的文人，應該可以高中狀元。」他盯著鳳歌想看她的反應。

  鳳歌勾唇，「考上了狀元那又如何？他家和我家門不當戶不對，一旦他考上狀元第一件事情就是退婚。」

  夜輕塵倒有些意外，「你怎麼肯定他一定會退婚？」

  她挑眉輕笑，「娶個農女？還是個落魄的農女，還帶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弟弟，反正換做是我，我肯定不會娶。」

  「想法倒是奇特，你是這樣想的，可他未必。」

  「怎麼說？」這話勾起了鳳歌的好奇心。

  夜輕塵深吸一口，嘴角上揚，「如果是我，我就把你娶回家。至於原因，很簡單。」他指著鳳歌，「長的不差，做菜也好，還挺有個性，不畏強權，唯一就是太過天真了點。」

  鳳歌面色沉了，他忙道：「看吧，我說了你缺點，你就不開心了。」他嘴角蠕動了下，輕笑出聲。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扭頭問：「要不要來一點？」

  「我不喝酒。」

  她垂下眸子，只是在思索他說的『天真』是什麼意思？是那日去集市上說的話讓他絕對自己不懂為人處事的道理，所以就給自己貼上了『天真』的標籤？

  「想什麼呢？」他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鳳歌回神搖頭道：「鑑於你說我天真，我思索了下，我比你小兩歲，最遠也就上了桃花鎮子，不諳世事也是在情理之中。所以你就給我扣上了『天真』的帽子？」

  夜輕塵一時語塞，她笑道：「你飽讀詩書，又混跡在京城，和高官子弟混在一起，懂得的自然比我多，說我『天真』你就沒有想想這些？」

  「哈哈哈，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姑娘，說了這麼多來討伐我戴給你的帽子。好，我收回剛剛的話，你可一點都不天真。」他舉著酒杯，「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幹了，你吃點菜，這個『天真』就一筆勾銷如何？」

  鳳歌揚起了下巴，自是高傲，「那還差不多。」

  夜輕塵笑著喝完，擦了嘴吧，夾了一塊肉放在嘴裡，心裡還樂呵著。只是沒想到和一個小丫頭聊天，也這麼開心。

  「夜哥哥，我給你斟酒。」

  鳳玉辰抱著酒罈子要去給他倒酒，他卻伸手阻止，「哎，我謝謝你，不能喝了，不能貪杯，不讓回去我爹娘肯定要罵我。」

  鳳玉辰縮回了手，指著菜，「那哥哥多吃一點。」

  「好。」

  三人誰也沒在說話，安安靜靜的吃完後。他看向門前的月光，門上還浮動著幾片葉子，他抬起眼皮看向門上的艾草，指著問：「你用艾草熏蚊子？」

  鳳歌點頭，「家裡沒驅蚊的，只能用這個了。」

  「效果不錯呀。」他笑道：「我沒被蚊子叮，回頭我也讓我爹割一些艾草回去，每次去馬棚里餵馬，都要被打叮上幾個包。」

  鳳歌輕笑下，「艾草驅蚊效果不錯，可以為家裡省點銀子。」

  夜輕塵打了個響指，起身道：「嗯，這是個好法子。時候也不早了，我也吃飽喝足，該回家洗洗睡了。」

  鳳歌滿意的看著桌上的空盤子，跟著起身道：「是該洗洗睡了，我欠你的人情又多了點，不過你放心，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他日我肯定連本帶利還給你。」

  夜輕塵站在門口回頭笑道：「我信你。好了，你們早點休息，明天見。」

  「哥哥晚安，好夢。」鳳玉辰趴在門口說。

  夜輕塵回頭看了一眼，『晚安』倒有幾分意思，也不難理解。鳳歌看他消失在黑夜裡，才將盤子拿到了廚房裡，喊道：「辰兒，我先給你弄水洗澡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