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抉擇

  他這話一出，趙晴的臉色立馬就白了，搖著頭想要解釋什麼，可是忽然從石像後傳來的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打斷了。

  眾人只見一個佝僂的男人，住著拐杖走出來。那人像是裹了個麻袋，黑色的長衫斗篷頭帶斗笠，讓人看不到他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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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石像後面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拍著巴掌，「真是一齣好戲啊！莫城，你果然教出了個好徒弟！」

  肖七七聽著這聲音覺著耳熟，可是又想不起在哪裡聽過。正在她仔細想著的時候，忽然聽到莫初在一旁說道：「謝康郡王誇獎！」

  「你！」那人舉著拐棍，抬起頭來，怒不可遏地瞪著莫初，「果然是你背叛了我，你這個畜生！」

  肖七七看了他的長相，這才想起，他不是被晉王從皇位拉下來的那個康王爺嗎？阿城曾與她說過，他已經被抓起來了，怎麼會逃出來呢？

  她下意識看向莫初，莫城餘光注意到她懷疑的眼神，嗤笑一聲，「師娘這麼看著我，莫不是看上我了？可惜，我對老女人不感興趣！」

  他頓了一下，笑得有些痞氣，「不過師娘肚子裡的女兒，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閉嘴！」莫城冷冷的罵了他一句，莫初立馬歇菜了，別過目光看著康王爺沐康，這個當過皇帝的男人如今落魄的像個乞丐，哪有一絲天子的尊貴與威嚴？

  他惡毒地嘲笑道：「沐康，看你，不當皇帝轉行要飯了？嘖嘖嘖，還好我棄暗投明了，不然，豈不是要跟著你要飯？」

  「放肆，你竟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沐康狠狠地摔了一下拐杖，發出「砰」的一聲。

  趙晴就在他腳邊，嚇得一下子叫出了聲。

  她若是不出聲，眾人都沒注意到她，她這一叫，沐康想到什麼，忽然就冷靜下來。

  他提著趙晴的後脖頸，毫不費力地就拉著她站了起來，「莫城，你懷裡的女人，和趙晴，選一個吧！」

  「什麼？」率先開口的是趙晴，十分突兀。

  沐康看了她一眼，「好心」地解答道：「昨晚，我就在你的飯菜里下了藥！跟柯滿剛剛給莫夫人餵的藥，是一樣的！」

  看著趙晴瞬間慘白的臉色，他得意地笑出了聲，「莫城，解藥只有一粒，我很想知道，你會救誰呢？」

  「這麼遠從京都跑到這裡，就為了讓我做這種無聊的選擇？」莫城冷笑一聲，背對著沐康的手給莫初打了個手勢。

  沐康還以為他猶豫了，以為他的算盤有門，笑得更加得意了，「京都人人都傳，有個隱士，寧願與妻子隱歸山林，也不願出來為官。既然你愛美人，我倒是想知道，這兩個女人，你會留誰！」

  「留誰……」莫城頓了一下，銳利的眸子忽然閃過一陣寒光，「不管留誰，你都得死！」

  「你……」沐康剛要嘲笑他話別說得太滿，忽然眼前閃過一道人影，他定睛一看，竟然是莫初。

  莫初下手極快，一腳就將他踢到在地，絲毫沒有給他反抗的機會。

  趙晴被甩在一邊，正好與沐康相對著。

  「沐康，皇上仁慈，留了你一命，還賜你郡王的稱號，你就該老老實實呆在郡王府，怎麼出來了？」莫初俯身，手裡的劍時輕時重地在沐康身上劃著名。

  那劍沒有穿破皮肉，沐康卻感覺到了刺骨的冷。

  他憤憤地罵道：「什麼郡王？朕是君王！那破宅子就是個監牢！」

  「既然是監牢，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莫初的劍忽然停了，冰冷的眸子注意著沐康的神色。

  他愣了一下，「我……我自然有辦法！」

  「哦……」莫初笑笑，忽然用力，那劍一下子扎進了他的皮肉里。不是什麼要緊的地方，要不了命。可是莫初卻惡質的扎進去之後在皮肉下攪著，那撕心裂肺的疼讓沐康一下子哀嚎出聲。

  早在他拿著劍在沐康身上比劃的時候，莫城就將肖七七抱在懷裡，不讓她看了。因此肖七七並沒有看到那血腥的場面。

  可是聽著那悽厲的叫聲，她也能知道，莫初已經是用力極其兇殘的手段。

  只聽到沐康痛苦地喊著：「你……你放開我！你們這群走狗！你們得意不了多久了！竟敢這麼對我，西域……」他下意識看向趙晴，剛要說什麼，胸口忽然一疼，一大片血跡暈染開。

  他震驚的看著胸口的竹筷子，手抬起來指著趙晴哆哆嗦嗦要說什麼，可是終究沒有說出來，死了。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誰都沒有想到趙晴會忽然跑過來殺了沐康。

  趙晴也嚇壞了，見沐康沒氣了，一下子鬆了手裡的竹筷子，整個人癱在地上。

  莫初皺皺眉，收起手裡的劍，別有深意地說道：「趙貴妃身手了得啊！」

  「我……我就是怕再生後患……」趙晴仿佛沒聽懂他話裡有話，抱著膝蓋縮成一團。

  沐康死了，他最後要說的話也成了謎團。

  院子裡，莫城見狀，只是冷冷一笑，「莫初，搜一下沐康身上的解藥！」

  莫初應了，嫌棄地在沐康身上碰了碰，果然找到一個精緻的小瓷瓶。

  他拿出來，隔空扔到莫城手裡。莫城接住了，摟著肖七七就要走。

  趙晴一下子變了臉色，「莫城！你難道要害死我嗎？」

  「害死？」莫城回過頭冷笑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趙貴妃殺人償命，也是情理之中！反正都是死，毒發身亡跟斬立決又有什麼不同？」

  「你……」趙晴被他堵得沒話，眼淚一下子流出來，「你就一點都不關心我嗎？你知道，我這一路受了多少苦嗎？沐康這個畜生，夥同那個柯滿把我劫出來，就是為了威脅你！我……我這一路……」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話也說不下去了。

  莫城冷笑，裝作聽進去的樣子，問道：「那柯滿與沐康又是如何勾結到一起的？」

  「我如何得知？不過，在來的路上，我聽到沐康對柯滿說什麼，感謝他救他出來之類的話！」

  果然，這是要把她自己摘出去！莫城不屑地撇了趙晴一眼，沐康是什麼身份，單憑一個小小的柯滿就能救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