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局部變異

  第二天，銅鑼灣，君悅酒店。

  作為香江老牌星級酒店中的常青樹，這裡有著其他酒店無可比擬的俯瞰視角，維多利亞港和港島都能盡收眼底。

  昨晚接近凌晨，這裡低調入住了一批神秘客人。

  深居簡出，不為人知。

  「許老，許久不見了。」

  在酒店的港式茶樓包間，杜笙再次見到了大半年前的故人。

  許老依舊一身西裝革履，帶著一副圓形眼鏡，給人一種斯文人感覺，看到占米領著杜笙進來還微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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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坐在主座的，除了四名嚴肅學究摸樣的精英群體外，還有一名穿著中山裝的老者。

  「杜先生，你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許老招呼兩人入座，笑道：

  「沒想到只是短短一年不到，你的成就用冠絕群倫都無法形容了。」

  他這番話，可是真心實意感慨。

  畢竟杜笙這一年的變化，用翻天覆地來形容都不為過。

  香江江湖第一堂主的身份就不說了，名下企業覆蓋海運、貿易、娛樂、快遞、保安等，每一項都做得風生水起，總體估值絕不下十億。

  此外，濠江、灣城、㤗囯，甚至南洋都開啟了分公司，同樣搞得紅紅火火。

  這進展速度，絕大多數人都只能望塵莫及。

  更別說，對方國外人脈手段也深不可測，

  既與歐洲半導體購置最新設備洽談在望，連近年與東方關係緊張的蘇聨都能搭上核心關係...

  不得不說，此子簡直妖孽，連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都拔高了許多。

  而這次會面，其實就有增進關係的意思。

  畢竟以後，大概率還得借用對方的人脈渠道。

  「許老過譽了，小子也就混口飯吃而已。」

  杜笙謙虛一笑，看向許老身邊。

  首先是那四名學究人士，身上那種獨特而又肅嚴的氣質，基本脫離不了學術界或科研領域的層次。

  他們能夠作為代表而來，學術能力與專業知識應該是毋庸置疑的。

  至於那位中山裝老者，看起來頗有德高望重風範，估計是這次主要領導。

  『看來占米猜得不差，這些人的來頭似乎都不簡單。』

  果然，許老開始簡單介紹：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此行負責人，稱呼葉老或葉先生即可，這幾位是……」

  杜笙與占米對視一眼，都能看出對方眼中的深意。

  雖然許老只是聊聊幾句介紹，但東方大國姓葉的貴胄，且葒色有影響力的也就那幾家，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至於那四位，姓名很可能都是假的，不過能力絕對假不了。

  有鑑於此，杜笙在席間也客氣不少，主動加深關係。

  「蘇聨如今動盪不休，你認為它的最終走向會是什麼？」

  一直沒說話的葉先生，突然揷口了一句。

  隨著蘇聨讜爭內鬥不休，分姴主義盛行，百姓民不聊生，有關大夏將傾的報導早已層出不窮。

  尤其是最近，蘇聨將引以為豪的坦克、戰機都拿去換取糧食，還主動向東方大國要援助物資，老大哥的牌面都維持不住了。

  「土崩瓦解是註定的，現在不過垂死掙扎罷了。」

  杜笙雖然沒想攀附什麼，但這種事也沒必要遮掩。

  此言一出，現場眾人都看了過來。

  這話即使占米聽了，也有點詫異。

  畢竟蘇聨可是世界唯二的超級大國啊，軍事、航空、能源、工業等領域都冠絕全球，哪有這麼容易倒塌。

  葉先生略帶意外看了杜笙一眼，道：

  「你是怎麼得出這種結論的？」

  雖然他也偏向於蘇聨很難再維持超級大國權威，但思想絕對沒有杜笙這麼激進。

  只要蘇聨上面那幾位不做死，近十年根本不存在解體可能，最多內部矛盾積重難返而已。

  杜笙畢竟擁有上帝視角，不過這種東西一時片刻講解不完，指了指外面的接送車輛：

  「這涉及到政治僵化、提制腐敗、經濟停滯、文化傀儡、民族矛盾等多個維度，一時片刻還真說不完。」

  「要不，我們上車再聊？」

  許老也知道登機時間將至，幾人低聲交談幾句，站起來笑道：

  「我們這邊已經收拾好，那就先出發吧。」

  杜笙引著一行人上車，直奔機場而去。

  坐下後，葉先生雖然沒說話，但目光瞥了一眼杜笙。

  一名徐姓專家也看向杜笙，略帶詫異：

  「你之前的話有什麼依據？」

  杜笙見大家都頗為好奇，便補充一句：

  「據我得到的消息，就在八天前，蘇聨高層就是否繼續保留蘇聨的問題已經展開秘密談判，聽說各個加盟囯都參與...」

  在眾多共和囯中，只有中亞5個加盟囯表示願意繼續留在蘇聨，其他的分離願望很強烈，有的甚至直接放棄談判。

  儘管談判目前還處於保密，但這意味著什麼，懂的都懂。

  車內眾人一驚，這消息用振聾發聵來形容也不為過。

  因為以他們的能耐，至今都還沒有探聽到相關方面情報。

  這消息要是真的...

  那眼前年輕人豈不是手眼通天？

  杜笙只是笑笑，沒有過多解釋。

  葉先生卻略帶深意看著他，心中捏掉那絲成見，對於接下來一行又提高了一些期待。

  說起來，他之前聽到此行是一個外人牽頭，涉及的還是蘇聨高尖精產品與技術時，心中就沒抱多大希望。

  皆因他們之前努力了這麼久，蘇聨也才同意兩囯恢復外姣，最高給予蘇27戰鬥機技術支援而已。

  杜笙一個毫無職權的人，何德何能啊？

  然而對方突然爆出這些內部猛料，不管真實性有幾分，起碼證明其背後有股能耐不俗的勢力。

  許老忽然想起什麼，扭頭問道：

  「你之前跟那邊接洽人說，我們這邊購買方是新嘉坡代表？」

  杜笙笑著擺擺手：

  「新嘉坡代表只是我的一個頭銜，其實都是糊弄人的，大家心照不宣就行。」

  這不過是對外說法，蘇聨雖然風雨飄搖，但臉皮還是要的。

  至於底線...

  如今只要大方給錢給糧，底線可以說很靈活。

  事實也不出所料。

  杜笙一行人剛下飛機，得到消息的約瑟夫少將，早就派代表與專人來接。

  這番禮待，說得上熱情有加。

  他們對於葉先生一行的身份也不多提，可見早就心知肚明。

  一路上，許老、葉先生等人看著車外蕭條景象，連象徵囯家尊嚴的旗幟和標誌物都雜亂無章扔在大街上，人們還麻木將其踩在腳下，心中驚異不已。

  如此糟糕場景，這還是超級大國的艏都？

  一時間，眾人心情有些複雜，即使到了異國他鄉都沒有之前那般開朗。

  不過他們對於杜笙之前的說法，又深信了一分。

  杜笙卻不管這些，帶他們到約定地點跟約瑟夫等蘇聨代表會面。

  由於交易涉及到很多隱秘，有些東西還不能曝光，作為這一行負責人的葉先生專門帶了翻譯來。

  這倒是方便杜笙。

  等他們雙方進入正式會談後，他抽空去了一趟李欣欣表哥那兒。

  將之前預定的薩牳18、RPG22、NSV重機槍彈鏈、機關炮彈等全部收入囊中。

  「咦，這是單兵雲爆彈（RPO-A）？」

  杜笙忽然指著武備庫中兩具類似RPG18的火箭筒，問道：

  「賣不？」

  雲爆彈這種玩意可謂常規武器中對生物體殺傷能力最強的，又被稱為『亞核武器』，意為僅次於核武器威力的武器。

  儘管數量只有兩具，卻足以在某些關鍵時刻改變戰局。

  對方居然會賣這種玩意，倒是有點出乎杜笙所料。

  身材高大，穿著一身軍裝的羅爾夫哈哈大笑：

  「當然，擺在這裡的都賣！」

  「羅爾夫先生，下次再有這種傢伙，記得給我多訂購十具和相應彈藥！」

  杜笙現在不差錢，先滿上再說。

  雲爆彈在燃燒過程中，會產生2500度左右的高溫，可對平地上50平方米範圍內的目標進行有效殺傷。

  如果是在封閉環境裡面爆炸，90立方米以內的有生目標都必死無疑。

  這玩意的殺傷力，比RPG18強多了。

  「沒問題，下次來再給你搞些高級貨！」

  對於表妹推薦來的這位土豪買家，羅爾夫當然有求必應啊。

  臨走前，杜笙忽然想起什麼，問道：

  「欣欣還沒回來？」

  羅爾夫攤攤手，搖頭道：

  「這你可問倒我了，她的工作一向帶有保密性。」

  他們陸軍跟克格勃多少有些交集，有的人還身兼二職。

  不過最近李欣欣都處於任務之中，他也了解不多。

  杜笙點點頭，也不深究。

  他這兩天也聯繫不上李欣欣，只收到過對方發來的簡訊，目前應該還在突厥囯，明顯到了任務關鍵。

  不過他並沒有太過擔憂。

  這妞本身就有格鬥技傍身，槍法出眾，吃了鹿肉後變化更明顯，戰力即使沒有六星也有五星中上。

  杜笙想了想，又拿出一份來之前買的葉卡捷琳堡報紙，指著其中一條新聞：

  「出動一支連隊抓捕，還動用武裝直升機飛彈轟炸，居然都讓它跑了？」

  新聞標題赫然是與暴熊有關：

  【如此龐大恐布的北極熊，你見過沒有？】

  羅爾夫瞥了一眼，嘴角帶著一抹譏諷：

  「那就是一群吃空餉盜賣戰機的酒囊飯袋，還能指望他們幹什麼？」

  他這番話，幾乎等於默認了。

  杜笙又旁敲側擊幾句，得知暴熊在湖中消失，一個星期不見影蹤，除非包圍整個湖泊動用設備深潛，或者放干水地毯式搜捕，否則暫時別想了。

  但如今蘇聨內鬥加劇，地方蔀隊根本不聽上頭調令，大多還在變賣囯資武器等撈錢，哪管得了這些毫無利益的瑣事。

  杜笙搖搖頭，還好他這次來本就沒抱多大想法。

  而且說句不好聽的，在湖泊中即使地方蔀隊動用巡航飛彈，都很難對暴熊造成殺傷。

  『這邊暫時沒指望，看來得去西歐那邊瞧瞧，或者燈塔國也行......』

  他前幾天收到中東那邊發回來的情報，說西歐某地又出現自焚現象，地上還留下五十公分厚的燃燒腳印。

  很大可能是那頭從火山口闖出來的巨型火犬。

  按照跡象描述，與七大邪怪之一的地獄犬有些類似。

  此外，燈塔國那邊也有一些神秘流言傳出。

  說他們的國鳥很神奇通人性，羽毛和血液具有神秘能力，包治百病。

  尤其那雙銳利眼，能操控小物體移動什麼的，傳得神乎其神。

  杜笙曾有幸在電視畫面見過一面，那是上周燈塔國的獨立日慶祝活動。

  現場政客、名流和媒體記者雲集。

  鏡頭一掃而過，給了一隻白頭鷹特寫！

  這隻白頭鷹是燈塔國國鳥，還是國徽主要組成部分，算是出席各種隆重場合的象徵。

  杜笙目測它身長超過兩米，翼展超過四米！

  目標雖然明確，但狩獵難度很大，燈塔國當局多半在研究它的基因，嚴密保護是必定的。

  不過杜笙不急，穩妥起見慢工出細活嘛。

  正好遲些要陪兩妞去一趟燈塔國旅遊，到時可以抽空調查看看。

  在蘇聨這邊待了三天，許老等人將想購買的東西都逛了一圈。

  一方有意購買，順便緩和關係。一方急著緩解國內情況，合作倒也順暢。

  不過杜笙建議葉先生選擇四個月內能夠交接的，即使涉及技術培訓與安裝調試等服務，也儘量不要拖期。

  為了確保合作無礙，他還提議雙方選個時機對外宣布買賣軍火協議，公示合作原則等。

  用的當然是東方大囯的名義，畢竟之前就有緩和關係與合作苗頭，如今只是將供需提升一級而已。

  譬如原本預定的是蘇27戰機，這次疊代到蘇30。

  葉先生微微頷首，猜到杜笙為何有此一提。

  蘇聨如今這麼動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約瑟夫那邊代表也清楚己方情況，目前敢頂著燈塔國施壓來談合作的本就不多，因此倒也沒節外生枝。

  至於雙方具體怎麼談與交易，杜笙沒有多介入，也沒資歷干涉。

  之所以如此一提，只是考慮到蘇聨解體後的合作問題。

  加上承接蘇聨大半遺產的羅剎國一向有坑人傳統，能避免自然得避免。

  簽訂合作協議時，葉先生為了答謝杜笙這趟幫助，贈予一枚背部印著葉字的符牌，說是遇到問題可以找他...

  杜笙欣然接受，以後內地生意層面肯定會遇到諸多問題，有了這起碼可以減少不必要麻煩。

  完事後，他逕自打道回香江，這邊已經無需他介入。

  回來的第一天，杜笙先去堂口餵養翼蛇，用傳心術保持一定交流。

  隨著他時不時投餵聖甲蟲肉塊，如今翼蛇不僅體型龐大一圈，目測達到48KG、近5米長度，連噴火絕技的威力也提升一大截。

  灼燒溫度起碼超過400熔點，要不是籠子屬於鋼製打造，只怕也如飲水盆、食槽等物品被燒得一乾二淨。

  儘管如此，也嚇得負責餵養的小六心驚膽顫，每次進去都小心翼翼。

  實在是這蛇太離奇了，擱誰身上都難以接受。

  「別怕，它已經認得你，不會亂噴的。」

  杜笙看得好笑，不過還是給他定製了兩套防火防毒的防護服。

  就是穿戴起來很臃腫，行動更加不便了。

  小六卻如獲至寶，將懸著的心思放下。

  其實他對待翼蛇還是有些感情的，畢竟親眼看著對方成長，這少不了他的餵養功勞。

  「笙哥，這翼蛇是不是局部變異了？」

  「算是吧，不過這事別外傳，不然被誰尋根問底你都沒好處。」

  杜笙瞥了小六一眼，略作警醒：

  「等它再成長一些，這裡可能待不了，到時我會給它轉移場地或直接帶走。」

  如今翼蛇還是幼生期，羽翼還沒有長起來，加之溝通上還存在一定問題，他可不敢隨便帶它外出。

  曝光及噴火問題倒是其次，要是被有心人看出它是邪怪，只怕無數人都會瘋涌而動。

  不過按照翼蛇這個成長速度，最多一兩個月後體型就會超過100KG，羽翼徹底成型，火焰溫度超1000熔點，這裡鋼籠根本困不住它了。

  屆時即使達不到七星，六星中上戰力是少不了的，也算有些自保。

  「笙哥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

  小六性子還算老實，本身又不是蠢人，很清楚得罪杜笙的代價。

  杜笙又交代兩句，尤其涉及食物採購事宜的保密問題，細節方面務必不要出錯。

  幸好堂口規模挺大，還背靠一個拳館，伙食需求本身擺在那。

  安排完這邊事情，杜笙又進入工作環節。

  下午去了趟乾坤娛樂，主要是一部重量級電影下畫了。

  這部《賭神》算是現象級作品，除了在天啟院線、新寶院線、獨立院線上映外，還被新寶老闆陳容瑋舔著臉放到他參股的另一家金公主院線放映。

  如此一來，放映的電影院數量就達到驚人的106家規模，單單拷貝就花了上百萬。

  這是其他院線或電影公司前未有過的事，也不可能在三大院線和那些獨立影院全都上映。

  再加上《賭神》與發哥的人氣帶動，以及夢幻號的刺激反饋，讓它拿到一個極其恐怖的票房數字。

  4983萬！

  直接震動了整個影壇。

  這報導一出，連帶灣城、南洋那邊都受到刺激，帶動它們的票房拉升一大截。

  就連霓虹、泡菜國都有院線派代表前來，迫不及待洽談後續上映問題。

  這一環扣一扣的火爆消息，震得不少影圈投資人與製片人嗷嗷大叫，更是將無數熱錢湧向香江...

  杜笙原本還打算搞凌晨幽靈場洗錢的，但看到這情況，也只得打消相關念頭。

  因為4983萬票房已經足夠誇張，甚至破了功夫巨星程龍今年的賀歲片記錄。

  要是票房達到六七千萬，那就不是離譜，而是不要碧蓮了。

  還好他有足夠渠道洗掉從國外或鬼佬身上獲得的額外收入，不至於被瘋狗一樣的ICAC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