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突擊行動

  「原來你們還是同學啊，怪不得那天一起出現。」

  杜笙有些恍然，想起什麼：

  「這麼說，小敏現在在你旁邊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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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電話號碼大概率就是方敏提供的，只是他還不確定對方打電話來的目的。

  難道方敏那邊出了些問題？

  「小敏沒在呢，我正在返校途中。」

  曾柔然眼看就要回到學校，也知道正事要緊，看了一眼前座的司機與保鏢，低聲道：

  「對了，我剛才出門時聽到爹地接了個電話，似乎與你有些關係...」

  不出意外，赫然就是科摩等人施壓有了成果，

  都督府接受了格爾森議員的提議，準備對社団與犯罪團伙展開新一輪打擊活動。

  相關安排事項，傳到警務處壹哥曾向榮頭上。

  其中都督府那邊還隱約提到洪興與杜笙的名字，顯然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

  曾柔然不是懵懂少女，自從聽完方敏的事跡後，也好奇湊趣查閱過與杜笙相關的信息，

  當時一番瀏覽，她就被杜笙草根崛起的各種傳奇故事驚呆了。

  從無到有，一躍晉升為香江風雲人物，前後只花了一年多時間，還打拼出如此大片基業，年級也就比自己大幾歲......

  怪不得方敏會這麼崇拜杜笙，原來真的這麼牛叉啊。

  那一刻，曾柔然也明白方敏為何會沉淪了。

  今天偶然聽到有關不利於杜笙的信息後，她內心的第一反應：

  『都督府那些議員真不是東西！竟然誣衊笙哥，還打算取締夢幻號...』

  所以，第一時間就想知會杜笙。

  這或許受到方敏的影響，但其中夾雜的一絲朦朧心思，只是她自己沒意識到罷了。

  杜笙已領會到曾柔然的好意，沉吟一下道：

  「知道大概什麼時候嗎？」

  如今方潔霞那邊還沒通知，很明顯事情還沒有落實下去。

  不過看樣子，這次大清掃不可避免。

  「好像是今晚11點發起，讓O記、PSU、TBHQ、CIB、FSU等執法部門配合，主打出其不意，掃掉那些罪惡。」

  曾柔然因為母親的意外身亡，也有些討厭那些白人高層，說出來毫無壓力。

  「這是好事啊，維護社會治安秩序，我們當然鼎力支持。」

  杜笙哈哈笑道：

  「別說大掃除了，讓我們倒貼幫忙都行！」

  兩人聊了片刻，曾柔然已經回到校園，不得不放下電話。

  她那暢聊未盡的樣子，讓司機都迷糊了。

  『自家小姐最近行為有點反常，是中了邪嗎...』

  杜笙掛斷電話，坐在包廂沉吟一下，隨即搖搖頭。

  加強版大清掃而已，跟我和洪興有什麼關係？

  誰不知道本人開的是正規公司？

  不過今晚洪堂大會，提醒還是得提醒一下。

  畢竟洪興正在轉型，一些灰色問題始終存在，免得到時手忙腳亂。

  還有莫嘉琪、水靈那邊也是，最近該收斂一點。

  要是讓那幾個鬼佬在臨死前得逞，那就有點搞笑了。

  ......

  晚上，杜笙來到總堂開會。

  除了還駐紮在㤗囯那邊的楊添外，連常駐濠江的飛機都趕了回來。

  此刻眾人心情不錯，正在位置上閒聊。

  自從洪興加入轉型浪潮後，內外變化也是天翻地覆。

  最起碼，各大堂口、酒吧、娛樂城等公然畈賣糖丸、麺粉等情況已經收斂大半。

  而這，則是歸功於保安公司的條約，誰不遵守就自動開除，以後自生自滅。

  杜笙進來，眾人紛紛笑著打招呼：

  「阿笙，好久不見了。」

  「笙哥，又帥氣許多啊！」

  「阿笙來了，大家交完數先開會吧。」

  靚坤今晚來得比較早，招呼一句，開始主持大會。

  如今江湖上還算平靜，地盤與衝突事宜不多，談的基本都與轉型及業務相關。

  在提及保安業務時，杜笙忽然提醒一句：

  「各位，近期行事最好謹慎一些，特別是今晚藏好手腳，否則有樂子看。」

  他的話雖然說得輕鬆，卻不無警告。

  眾人很清楚杜笙的能耐，估計收到了什麼內幕消息。

  靚坤思索時習慣性掏掏褲襠，有些詫異道：

  「什麼情況，警方要突擊檢查？」

  杜笙微微點頭，道：

  「最近有幾個鬼佬向都督府施壓，如無意外今晚會搞一波。」

  說到這，他又微笑搖頭：

  「不過這與我們關係不大，畢竟我們洪興已逐步轉型為一家集保安、娛樂、快遞等為一體的集團公司，已經跟灰色地帶絕緣。

  之所以提醒你們，只是謹慎起見別讓人栽贓嫁禍罷了。」

  巴基突然笑出聲來：

  「阿笙說得對，我險些沒反應過來，我們現在可是合法公司啊！」

  大廳內的氣氛不由活躍起來，大家懸著的心也落了地。

  駱天虹沉吟著點頭：

  「我們過去的所作所為確實難以長久，如今轉型，倒也避開了不少麻煩，無需再提心弔膽過日子。」

  不管一眾堂主對轉型是否接受，如今的確實實在在感受到了轉型帶來的便利。

  就像今晚的突擊檢查，他們可以坦然處之，而不用像過去那樣，一聽到大清掃便緊張得手忙腳亂。

  這種感覺，的確前所未有的輕鬆。

  只不過，轉型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循序漸進。

  還好洪興的灰色產業本就數得著，隨著上次高壓打擊靚坤主動帶頭放棄麺粉走俬後，違法的更是所剩不多。

  當然，濠江那邊暫時例外，譬如夢幻號這些擦邊的也是，但問題不大。

  畢竟杜笙為此付出了不少代價，比如投資巨資設立公益會，以此裝點洪興的門面，慢慢漂白。

  不過要說徹底完全轉型，仍需假以時日。

  「另外，為了落實轉型問題，各位交情與感情必須放一邊，先確保公司的管理和業績不能出問題。」

  杜笙的目光在場中了掃了一遍，繼續道：

  「畢竟大家都投了錢，還出了地盤，合資公司也是有股份的，不稱職的人必須退位讓賢。「

  靚坤知道這是轉型都要面臨的問題，看向眾人道：

  「娛樂相關進展如何了？「

  「我這邊的夜總會和酒吧都已納入洪興集團公司旗下，人員也已統計完成，甚至連店內的小妹們都已登記在冊。

  」

  巴基笑著開口道：

  「我還專門請了職業人士負責管理，目前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陳威霆、哈里、肥佬黎等人也跟著點頭：

  「我們這邊也差不多，現在哪個場子最熱鬧，哪個場子人手不足都一目了然，只需一個電話，就能快速調派解決問題。

  至於店內的酒水、用品等，現在交由笙哥那邊統一採購，價格便宜許多，儘管最近營收略有下降，但利潤卻能維持甚至上漲。「

  沒了灰色項目吸引人，營收下滑是必然。

  不過店內服務與形象規範化，還邀請歌手明星駐場後，一切都得到改善。

  「現在先打好基礎，以後就方便許多，不過得注意別被人碰瓷。「

  杜笙點點頭，看來這些人也不是屢教不改，腦袋還是靈光的。

  「忠秀，物業方面呢？「

  「小區鋪位、人員等已經準備周全，我還花大價錢+展現實力（恫嚇）挖來幾個管理，目前打算先和那些跟我們有保安合作的商貿、廠房等展開業務。「

  「看來各方面進展都不錯！「

  靚坤聽完，滿意的點點頭。

  只要這些項目做起來，洪興即使不能完成轉型，也能邁出一大步。

  聊到後半程，亞郎忽然猶豫一下：

  「有些兄弟不想轉行當快遞員、保安等，該怎麼安置？「

  事實上，這種情況普遍存在，其他堂主也多多少少遇到過。

  只不過比例不高，沒有擺上檯面而已。

  亞郎這般攤開來說，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不想幹這些就去娛樂城上班，或者安排去我的海運或夢幻號。」

  杜笙臉色淡然，道：

  「要是實在想靠打殺博出位，那就分派去濠江、灣城、泰國、甚至南洋都行。

  若這樣還挑三揀四，那就讓他另謀出路好了。「

  這種事沒必要勉強，也勉強不來。

  而且說句不好聽的，除了那些大底與小頭目，這些頑固手下也沒必要花大力氣拉攏。

  如今除了賣糖丸、散貨這些灰色業務外，他提供的職位可以說囊括以往八成。

  要是這樣都不滿意，非要去干犯法事宜，他也沒撤是吧？

  散會後，杜笙考慮到明天可能會引爆怡合財團與都督府的怒火，需要提前找人扛罪，還得尋找吞下魚餌的機會，於是打了個電話給林懷樂。

  「我們洪興已經完成初步轉型，按理說今晚的事與我們無關。

  但鑑於我們之間的交情，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聽到這個消息，林懷樂頗感意外：

  「突擊檢查？」

  說實話，他有點驚住了。

  儘管某位後台保護傘上次死在軍艦，但還有白人議員能收到風聲的。

  然而至今，他都沒收到提醒。

  此外，和聯勝與洪興不同。

  洪興涉及的灰色產業已經大為減少，即便是保護費都披上了一層合法的外衣。

  然而和聯勝的地下產業卻繁多，糖丸與麺粉都有堂主在做。

  要是警方真的玩突襲大清洗，他們的損失將不容小覷，一個不慎有可能還牽連到自己頭上。

  「阿笙，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懷樂沉聲問道，心中困惑。

  畢竟上次戒嚴掃場才過去一個多星期，正常來說沒這麼密集的。

  「這你就問倒我了。」

  杜笙一臉無辜：

  「不過我這邊打聽了一下，似乎是怡合金融公司的負責人科摩鼓動一眾金融界、商界高層，撮合議員格爾森幹的好事。

  這次行動很大，你們不會招惹他們了吧？」

  「我連聽都沒聽過，這兩人吃錯藥了？」

  林懷樂皺了皺眉頭。

  不過他知道杜笙不會在這種事騙自己，放下電話後想了想撥通一個號碼。

  杜笙可不關心這些，上車後又將情報賣給龍堂的徐磊。

  剛才方潔霞已經知會他，警務處會遵照都督府的要求，將在今晚11點展開新一輪大清洗。

  上面定下來的安排，警方不可能隨便更改。

  所以杜笙賣起情報來心安理得，也不怕泄露消息。

  因為有點背景或保護傘的社団，要不了多久也會收到。

  而他提前賣出去，既收穫一筆人情債，還不用自己親自出手以及招惹報復，可謂一舉多得！

  消息很快在四大社団內部擴散開來。

  號碼幇一些坐館得知又有可能大清掃，接下來場子關門閉戶，散貨與走俬也要停掉，，不知要損失多少，頓時將科摩與格爾森恨上了。

  『死鬼佬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真當我們是開慈善堂的？』

  當天晚上八點半，比爾森與狐朋狗友聚完餐後，返歸途中意外發生車禍。

  他的司機與保鏢下車檢查時，忽然就被兩輛呼嘯而來的無牌車撞飛。

  隨後，一個戴著頭套，一副玩世不恭的青年男子將比爾森粗暴拉出來。

  「你是怡合金融公司負責人科摩兒子，比爾森？」

  比爾森身上傷勢被觸動，頓時怒目而視。

  啪！

  青年男子見這死鬼佬還敢玩倔，當即一巴掌甩過去。

  「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動手打人？」

  比爾森心中有些慌亂，卻掩飾不住那絲怒氣。

  因為他傍晚才處理完傷口，這又崩裂了。

  啪！啪！啪！

  那青年卻不管這些，左右開弓連續甩了他幾巴掌，冷冷道：

  「去你嗎的，真以為你那層白皮很高貴？」

  打完覺得不解氣，他又狠狠踹了幾腳，直踹得比爾森弓著身吐血才停止。

  青年男子一把揪住比爾森衣領，一字一句森冷道：

  「記住！這次只是小懲大誡，回去告訴你爹，要是老子的場地有所損失，接下來就不是車禍這麼簡單！」

  說完，帶著一眾手下揚長而去。

  科摩得知兒子入院後，憤怒得臉色鐵青，雙手微微顫抖。

  「是哪個王八蛋做的？」

  他詢問一圈，又讓人到車禍現場排查，然後給格爾森打電話。

  「我的兒子剛被人打，還面臨死亡威脅！」

  「知道是誰幹的嗎？」

  格爾森眉頭一挑，有些意外。

  畢竟都督府才剛下發『颶風行動計劃』，警方正秘密調集人馬，沒道理這麼快泄露的。

  科摩也感到奇怪，將調查到的情況告訴格爾森，說道：

  「號碼幇『劍字堆』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與今晚的行動有關。」

  他怎麼說也是怡合財團的中高層，只要給出代價去查，總會有信息反饋。

  格爾森知道科摩兒子是個花花公子，不以為意道：

  「比爾森離開酒吧前跟人鬧衝突，會不會是那群富家公子安排的？」

  科摩也不確定，只好再三詢問：

  「警方確定今晚突擊行動？」

  格爾森搖晃著紅酒，悠然道：

  「不會錯的，你等著好消息吧！」

  科摩聞言，總算鬆口氣。

  不管是不是杜笙派人做的，今晚這輪大清掃過後，對方不死都得脫層皮。

  與此同時，警務處會議室。

  各大總區與分區負責人齊聚。

  之前晉升為助理處長的徐澤成，兩小時前秘密發出召集通告，還親自主持這場掃黒滅惡行動。

  行動代號：颶風。

  會議期間，水警總區的高級警司嘉斯夫突然問了一句。

  「這次的清場行動，洪興會不會牽連其中？」

  方潔霞敲了敲桌子，她是這次行動指揮官之一：

  「洪興是香江最大的社団之一，不過他們已經逐漸轉型為一家多樣化公司，不再從事灰色產業。」

  受過升值恩惠的劉偉信很清楚杜笙與洪興的關係，跟著笑道：

  「的確，自從他們開始主動轉型後，社會上違法活動少了許多。

  就連走俬、散貨、販毐等罪惡行為，也得到適當減少。」

  嘉斯夫補充道：

  「此外，洪興還與一些社會名流共同建立了慈善公益會，目前我們警方也算收益方。」

  其實這些，徐澤成心知肚明。

  因為這個慈善公益會還是走他的關係建立的，的確與警隊形象有關。

  如果清場行動涉及到洪興，可能會對警隊形象造成不利影響。

  現場兩名白人警司皺眉看向嘉斯夫，心中暗罵一聲叛徒。

  不過如今警務處這些中級崗位已經很少白人，七成以上都是黃皮膚。

  他們無力改變大局，也只能提出幾句異議。

  徐澤成沉吟一下，道：

  「我們的行動目標是打擊香江各地區的黒惡組織，破獲涉及違法犯罪的活動團伙，維護社會治安穩定。

  要是洪興涉及相關罪惡或包庇活動，那就一定嚴懲不貸！」

  他雖然沒明說，但眾人都是老油條，瞬間明白過來。

  這次行動雖然是突擊檢查，但要是沒有違法犯罪活動，還突擊什麼？

  會議解散後，準備行動的嘉斯夫撥通了杜笙的電話，笑著道：

  「杜先生，看來你很得人心啊，今晚很多人給你們洪興說話呢。」

  「哈哈，嘉斯夫先生，這次不管怎樣，還是要多謝你的。」

  杜笙以輕鬆的語氣回應：

  「找個時間，我們一起用餐如何？」

  嘉斯夫，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吶。

  杜笙最大的長處，就是從不讓信賴的人失望。

  「OK，不過估計得過幾天了。」

  嘉斯夫露出滿意笑容，畢竟颶風行動得持續一段時間。

  「行，到時再約。」

  「今晚過後，讓你們洪興的人暫時保持低調，儘量不要再引起麻煩。」

  嘉斯夫不忘提醒道：

  「另外，你的榮譽證書很快就會下來了。」

  實際上，榮譽市民獎的審批並不複雜，只是由於杜笙特殊的身份，才導致過程變得緩慢。

  「那到時我們得好好慶祝一下了！」

  杜笙愉快笑了起來。

  晚上11點，科摩已經收到警方的行動反饋，也露出一絲笑容。

  「區區矮騾子，也就靠著暴力欺凌辱小，真以為自己是盤菜？

  只要我們動動嘴皮子，你們該滾回下水道還得滾回去！」

  科摩取出一瓶紅酒，叫來兩名嫰模，準備慶祝這個值得紀念的時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