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背後捅一刀

  「大佬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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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吉祥帶著人開車來接。

  杜笙不清楚黑水組織有沒有繼續派人來香江搞事，率先問道：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沒出什麼問題吧？」

  「大佬你走後，我們加強了保安巡察與排查，目前沒有出現大問題。」

  韋吉祥如今快要轉職成半個管家了，將杜笙接上車後匯報起工作概況。

  「公司經營方面也還不錯，與坤哥、肥佬黎、哈里等洪興高層新開展的快遞業務......」

  為了跟上堂口轉型進度，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去報學了物業與資產管理。

  儘管囫圇吞棗沒能吸收多少，但堂堂一個矮騾子出身的人鼓起勇氣學習，也算是江湖奇葩。

  杜笙點點頭，頗感滿意。

  最近雖然擴大投資，入股寰亞、購買遊輪、開發小區算是大頭，還將洪興拉上『戰略聯盟』大框架，但賭船、電影、娛樂城、安保與保安等方面利潤不錯，平均下來每月還有近千萬純入帳。

  若然等小區樓花開始預售，各項投資進入收尾環節，以後年入幾個億不是問題。

  按照目前這種情況，他或許還排不進十大富豪行列，但最遲也就明年。

  而且單憑目前身價，位列一線富豪是妥妥的。

  回到香江頭一天，杜笙都在處理積壓事務。

  公司多了，業務也多了，哪怕大部分事宜都交給專人負責，但有些權是不能放的。

  忙碌完公事後，杜笙又抽空去一趟銅鑼灣堂口。

  「咦，變化這麼大了啊。」

  前後也就幾天不見，八岐幼蛇的體型已經膨脹了一小圈。

  體表也開始覆滿鱗甲，連背後四對羽翼也嶄露頭角了。

  要是按戰力來算，五星中上跑不了。

  嘶嘶！

  八岐幼蛇似乎還認得杜笙，居然鑽出窩裡，竄到鋼護欄邊，像寵物狗一樣搖著尾巴。

  看那樣子，依稀還帶著一絲高興？

  「小傢伙，餓不餓？」

  杜笙笑著用傳心術溝通幾句，還端著魚肉上前蹲下身子，平視著面前被他命名的翼蛇。

  翼蛇有些雀躍，目光帶著幾分溫順，喉間發出一陣輕柔的嘶嘶聲，仿佛在回應。

  杜笙心中有些欣慰，雖然還聽不懂對方言語，但起碼有變化是不？

  他將魚肉拋進去，翼蛇看見肉塊，喉間的嘶嘶聲變得更為強烈。

  它張開四對羽翼，向肉塊滑翔過去。

  儘管還不能支持飛行，不過看模樣只是時間問題。

  單單這一點變化，就足以讓它的戰力憑空拉升一截。

  「這東西有沒有興趣？」

  杜笙嘴角帶笑，見小傢伙吃得歡快，乾脆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報紙包裹著的聖甲蟲肉塊。

  嘶嘶！

  雖然還沒撕開，但翼蛇雙眼發亮，像是嗅到什麼寶貝一般，有點迫不及待的亂蹭亂跳起來。

  那樣子，與餓了幾天的吃貨相比也不逞多讓。

  杜笙猜到這些邪怪肉對它吸引力很大，笑著扯掉報紙一把放了進去。

  翼蛇一下竄身而起，像狗子叼骨頭一般一口叼住，然後囫圇吞棗起來。

  杜笙哈哈一笑，感覺對方愈發變化寵物的傾向。

  為了加快這個進程，消除那點隔閡，他撐著新獲得的基因護盾，上前嘗試撫摸翼蛇的鱗片。

  那種涼爽而堅硬的質感，猶如一件精緻的工藝品，隱隱閃爍著神秘光芒。

  翼蛇雖然吃得歡樂，卻似有感覺，並未展露出攻擊性，反而尾巴搖得更歡快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聖甲蟲的肉塊增益明顯，它的鱗片變得更加烏黑澄亮，羽翼展開的幅度也大了一些。

  突然，吃完肉塊的翼蛇突然做出一個奇怪舉動。

  它忽然張開嘴巴，像向杜笙炫耀新獲得的玩具般，對著左邊一噴。

  「撲呲！」

  從它的口腔中突然噴發出一團熾烈火焰，像夏日的流星劃破夜空，瞬間將鋼製打造的護欄燒紅。

  「我去，這是究極進化了啊！」

  即使隔著幾米遠，杜笙都能感受到那種灼熱，起碼不低於180度。

  雖然他搞不懂好好的毒蛇怎麼會噴火，但心中大受震動。

  這意味著翼蛇除了自身毒液外，又額外增加了一項殺人技能！

  一旦讓它成長起來，只怕真的要奔著八星去了。

  不過噴完火後，翼蛇精神有點萎靡，顯然有點得意過頭了。

  杜笙啼笑皆非，只好又取出一塊聖甲蟲給它恢復。

  這玩意自帶爆炸屬性，在實驗室研究出結果之前放著也是放著，既然對翼蛇有用，他自然不會吝惜。

  而且，以後要是再獵殺到什麼奇奇怪怪的邪獸，自身用不了拿來增強寵物能力倒也不錯。

  杜笙在這邊逗留了半小時，直到一個電話打進來才啞然離開。

  葵青區，荔園遊樂場。

  傍晚時分，遊人依舊如織，周邊都是歡聲笑語。

  「猜猜我是誰？」

  下車來到門口的杜笙正眺望著人群，忽然被人用手蒙住眼睛，聲音略帶一絲驚喜與嬌俏。

  杜笙莞爾一笑，卻佯裝不知：

  「小花？」

  「錯啦，再給你一次機會！」

  身後的女孩櫻唇撅起，語氣帶上一絲嗔怨。

  「難道是小瑤？」

  杜笙語氣有些不確定，只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笙哥你故意的是不？淨想些亂七八糟的女人！」

  女孩一聽蹙著蛾眉，已經帶著絲許埋怨。

  「哦，不會是飄飄吧？」

  杜笙露出恍然大悟，玩味笑著。

  「哼，笙哥果然是花心大蘿蔔，怪不得報紙上都說你流連於女明星呢！」

  背後女孩輕哼一聲，隨即收手拍了拍他肩膀。

  杜笙笑著轉過頭，就見一個青春校園風打扮的姑娘，正俏生生站在那兒。

  此刻她白嫰嘴唇咬在齒間，俏臉罩上一層薄薄的羞怪，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微瞪著杜笙。

  正是考入有著亞洲常春藤之稱『香江大學』，一段時間不見的方婷妹妹方敏。

  與昔日被劫時楚楚可憐相比，如今方敏不僅青春洋溢許多，還多了一絲活潑與自信。

  而在方敏身後，則是黑髮輕披於肩，穿著一身淺藍優雅長裙，微笑看著這邊的方婷。

  「小敏，笙哥跟你開玩笑呢，他早就猜到是你約我們來遊樂場的啦。」

  方婷笑著上前解圍，習慣性挽起杜笙的手臂，然後拉上小妹往買票處走去：

  「想玩哪個，得趕緊點不然天黑了。」

  杜笙看到那邊排起長龍，只好招來小弟幫忙：

  「你們想玩什麼，我讓人買票好了。」

  前段時間方婷一直為論文忙碌，今天難得有空出來散心，他自然不會拂其好意。

  「我們一直沒去過鬼屋呢。」

  方敏指了指繽紛樂園那邊，有點躍躍欲試：

  「不過裡面有些陰森嚇人，笙哥你得陪跟我們一起進去。」

  「你們不是信佛麽，就不怕真有傀怪？」

  杜笙笑著打趣一句。

  「我們並未做過什麼虧心事，傀神這些倒是不怕。」

  方婷知道杜笙很忙，但男人還是選擇來陪，讓她挺開心，笑道：

  「但我們怕裡邊有色傀呀。」

  她這也是打趣，其實是擔心出行不太安全，畢竟之前的事還歷歷在目。

  荔園鬼屋的正式名稱叫「盤絲洞天」，遊客們只需坐在有軌列車上，就能徐徐堔入盤絲洞天探索詭秘異域。

  裡邊燈光忽明忽暗，詭邪幽深，恐怖機關設置獨特，時不時響起一陣令人顫慄的恐怖逼真怪叫，還有各式各樣形態栩栩如生的鬼怪，的確是膽小勿入。

  但同時這裡又是最受年輕男女歡迎的聖地，沒別的主打一個刺激。

  有軌列車每排正好三個座，杜笙坐在中間，兩妞一左一右坐在兩邊，堪稱軟柔溫香了。

  隨著列車啟動進場，一開始還算自然的方婷，被突然冒出的夜叉嚇了一跳，驚呼著下意識抱住杜笙手臂。

  事實證明，未知的恐懼的確會感染，方敏更是尖叫起來，整個身子快擠向杜笙懷裡。

  被兩妞緊緊抱著的杜笙有點啼笑皆非。

  你們不是要來體驗樂趣的嗎，這縮著算什麼。

  「現在知道害怕了，要不要半途下車？」

  杜笙好笑地看著她們兩人。

  「哪有...我們只是沒準備好而已！」

  方敏嬌嫩小臉染上了一絲紅暈，卻沒有鬆開手，小聲狡辯一句。

  「林振英的鬼片我們也看過的，笙哥你別小瞧人——」

  方婷不想露怯，鼓起勇氣放下遮臉的縴手。

  只是她話音未完，前方牆壁突然閃現一個青面獠牙的鬼怪，配合那突兀的恐怖怪笑聲，嚇得她臉色霎時微白，再次抱緊杜笙的手臂。

  方敏更是不堪，哪裡還有之前的自信，都快將小臉埋進杜笙肩膀里了。

  伴隨著電車繼續堔入，整個洞內一驚一乍的尖叫聲音此起彼伏。

  杜笙雖然沒什麼感覺，但被兩妞各種攬枹根本沒法動彈，耳朵也快麻了。

  更讓他費解的是，坐在他后座的女孩也時不時尖叫，還學著兩妞抓著他的肩膀，下意識將小腦袋躲在他後背處...

  杜笙感覺和邪怪對抗都沒這麼累人。

  實在是這幅軟玉溫香的畫面，讓他火氣莫名上來了，卻又只能看著不能他想。

  還好這趟恐怖之旅結束得及時，不過兩妞明顯驚嚇得有點無力。

  他搖搖頭，唯有充當助力柱，一手一個扶著她們下車。

  「那個，，能不能也扶我一下，我走不動——」

  坐在車后座的嬌俏女孩小臉發白，有些羞澀不好意思看過來。

  杜笙不得不佩服她，一個未荿年少女也敢獨自來這裡，還敢搭訕陌生人。

  「你是不是認識我？」

  杜笙先將兩妞扶到一邊，又將少女拉了出來，似笑非笑看著她。

  「上次慈善發布會，我也在場呢。」

  少女見方婷兩女看來，低聲解釋一句，卻恢復落落大方姿態。

  看得出家庭教養不俗，很是嬌貴。

  畢竟單單身上那套衣裙，就不是一般家庭能買得起。

  杜笙回想一下，有些恍悟：

  「你是曾處長女兒？」

  那天發布會比較隆重，據方潔霞說是得到了警務處不少人支持。

  現在看來，這支持力度不是一般的大，可見方潔霞背後的人脈也不低。

  因為現任警務處壹哥姓曾。

  「我叫曾柔然，今天謝謝你們，下次見拜拜！」

  少女嘴角淺露笑容，舉止優雅揮揮手。

  「拜拜！」

  方敏看到同齡人，還有可能是有助於杜笙的貴人女兒，便放下那絲介懷笑著揮手。

  「她父母居然放心讓她一個人來遊樂園？」

  方婷則是有些奇怪，按理那些高倌子弟不都是有自己小圈子嗎，而且出行也很謹慎吧。

  杜笙收回視線，微笑不語。

  在曾悠然身邊十米範圍，起碼有兩名保鏢暗中隨行。

  之所以獨自出來，他猜測或許與家庭不和睦有關。

  「笙哥，我們去坐摩天輪，快來~」

  方敏的聲音在杜笙身後響起，隨即又被一左一右拉著走。

  這場暢玩持續一個多小時，姐妹倆笑容滿面，杜笙卻是吃不消了。

  送完方敏回學校後，他火氣節節上漲，直接將方婷枹回家中。

  「啊！今天不來了，我明天還有幾節課！」

  方婷驚呼一聲。

  上次她可是中午才起床，連腳都是軟的。

  「那下次還要不要我陪？」

  ——省略一萬字——

  大半個小時後，看到癱軟成一團的方婷，杜笙總算出了心裡那口惡氣。

  舒爽多了。

  玩完遊樂場，還被動拉到商場閒逛是吧，看還收拾不了你？

  第二天一早，杜笙正和韋吉祥等人吃早餐，吹水達匆匆趕來。

  「笙哥，那群搶劫『遠東銀行』的悍匪有蹤跡了，還有你讓查的出貨商也找到了。」

  「他們今天交易？」

  杜笙冷笑一聲，放下筷子。

  這群人膽子真他嗎大，香江那麼大，銀行這麼多，偏偏在自己的地盤上作案。

  作案就不說，還非得選擇在自己跟邱德庚展開合作的時候。

  這不是茅廁點燈，找死嗎。

  吹水達看到杜笙的反應，就知道他有些誤會了。

  「暫時還沒有，不過謿州雄已經派出副手黎竹森聯絡中介商李雲飛，準備出貨事宜...」

  杜笙有些皺眉：

  「這個潮州雄什麼來頭？」

  如今香江江湖上，誰不知洪興一家勢大已成。

  居然還有這麼不長眼的人，倒是少見。

  「最近幾個月冒出來的，聽說是大圏幇的人。」

  吹水達知道杜笙很少關注這些小打小鬧，簡單解釋：

  「九龍城寨被推倒後，九龍周邊多了不少新冒頭的團伙與販子，潮州雄就是其中做得最大的幾個之一。

  至於李雲飛，原本是依附新記的一個幇派頭目，只是現在也過氣了，開始在九龍那邊干起銷贓畈賣情報等生意。」

  杜笙對李雲飛有些印象，似乎跟一群以大膽為首的搶匪有所牽連，交易時還被黒吃黒了。

  但潮州雄這種大路貨名字就很陌生，起碼不可能是謿州幇的坐館死而復生。

  「謿州雄一群人的藏身處暫時還沒刮出來，不過他副手黎竹森剛在旺角茶樓現身。」

  吹水達很清楚自家大佬正入股寰亞衛視，合作之一就是幫邱德庚處理『遠東銀行』隱患。

  謿州雄這群人好死不死跑去遠東銀行搶了一批質押的古董珠寶，間接又造成不良影響。

  儘管這批古董珠寶只是價值幾百萬，不過他猜測這次搶劫可能遠不止表面那麼簡單，謹慎問道：

  「要不要打草驚蛇直接將他抓了？」

  「火牛，你帶手下去一趟，讓伊健那邊配合一下，別讓老鼠逃了。」

  杜笙嗤然一聲，直接吩咐道。

  什麼打草驚蛇，一群不開眼的貨色，難道還逃得掉不成？

  不過他還得順藤摸瓜揪出背後黑手，想了想道：

  「查查李雲飛，看他背後是不是有鬼佬指使。」

  ......

  「雲飛啊，你是不是在給人出一批珠寶？」

  旺角寶豐茶樓，剛談完事情的李雲飛正要離開，忽然就被一名年過半百的老者揮手叫住。

  李雲飛認出這是新記曾經一位叔輩，當即招呼對方回到包廂坐下。

  他以為對方有意接手，笑著問道：

  「是啊，光叔你有想法？」

  光叔深深看了李雲飛一眼，帶著一絲勸導：

  「這批貨燙手，你最好別沾。」

  他這是看在對方昔日孝敬份上，善意提點一句。

  「怎麼了？」

  李雲飛一怔，有些詫異問道。

  說起來他也有些奇怪。

  珠寶首飾這種沒記號的東西，一向很好脫手，然而他詢問了幾個客戶後，居然都搖頭推掉了。

  「你知道這批貨是怎麼來的麼？」

  光叔不答反問。

  「外地水貨啊，到處都是！再說，需要我經手的貨，哪有見得光的？」

  李雲飛直接道，倒是不太在意。

  光叔呵呵一笑：

  「那你知不知道對方先找的號碼幇一姐莫嘉琪，後者不接才找到你？」

  李雲飛愣了一下，隱隱察覺到不妥，但還不清楚嚴重性：

  「這裡面有問題？」

  他自然知道莫嘉琪在中介情報這一行做得很大，但這不妨礙他們這些小蝦小米撿漏。

  因為平時對方看不上眼的，他們也會接。

  「前段時間，九龍灣的遠東銀行被搶了一批古董珠寶。」

  光叔不管他裝傻還是一頭霧水，乾脆直接點名，說道：

  「那邊是洪興堂主杜笙的地盤。」

  「那又如何，遠東銀行又不是他開的！」

  李雲飛越發不解，有些不以為然：

  「難不成地盤上發生的事還歸他管啊？」

  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雖然杜笙的名氣大，但基本規則還是有的，不然豈不是亂套。

  「原則上，這件事不歸他管。」

  光叔斟了一杯茶，悠悠道：

  「但你只要稍稍打聽一下，就知道遠東老闆正在跟他交易，還投了一筆保安費給聯誼保安。」

  這意味著什麼，只怕腦子正常點都能明白。

  李雲飛臉色變幻，但他已經收了黎竹森的好處費，有些難看道：

  「我只是充當中介而已，這能牽連到我？」

  光叔懶得跟他扯皮，站起來道：

  「對方要是找你詢問，你最好老老實實交代。」

  李雲飛臉色驀然一變，又驚又怒道：

  「你將我賣了！？」

  他沒想到這老不死這麼不要臉，不給新記做事不說，還背後捅自己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