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真是無處不在啊

  「杜笙？」

  「他救了南洋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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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德一怔，感覺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上次似乎聽另一位黑水組織主管提及過。

  這位華裔男子連番被提及，可見真有些神秘高超的能耐。

  「他在你們黑水組織是什麼評級？」

  「危險評級起碼A+以上！」

  珀萊恩直接說道。

  上次賴恩向高層建議提升杜笙的評級，直到前天發生了『截劫油王』失敗事件後，才得以通過。

  很明顯，上頭已經重視這位來自貧窮落後的東方大國特工！

  甚至懷疑東方大國是不是已經有能力研究基因，否則杜笙哪來的A+能力？

  之前他們壓根不將東方大國當一回事，這個轉變不可謂不大。

  沃德想起前天莫名失蹤的兩名CIA特工，皺眉吩咐道：

  「不管是不是他，儘快揪出來，我們CIA丟不起這個臉！」

  帕萊恩點點頭，他們黑水組織也丟不起這個臉。

  只是目標實力強大，在最新2.5代適應基因能力之前，單兵獨斗根本沒人是其對手。

  不過他沒將這份隱憂說出來，不然黑水組織的能力真要被打骨折了。

  ......

  第二天一早，波斯囯內沙布爾偗。

  東北角落，一座藏於沙漠邊緣的軍事基地。

  負責聖甲蟲實驗研究的賈斯丁准將，拿著最新調查報告，走進多羅夫少將的辦公室，立正敬禮道：

  「將軍！」

  多羅夫是個氣質沉穩，面容堅毅的老派軍人，上次派系爭鬥死了妻兒仍不屈對手，能爬上這個位置也算曆經血火洗禮。

  他放下手中文件，看向這個得力幹將，沉聲道：

  「應該有結果了吧？」

  賈斯丁將資料放在面前辦公桌上，匯報導：

  「經過一晚上追蹤搜尋，襲擊基地的人來自黑水組織巴比倫分部。

  對方戰死於現場的幾具屍體身份可以確定，分別是區域主管凱森、小隊隊長維爾德、阿法爾、詹姆斯。」

  由於見過夜梟的對手，除了杜笙之外都死了，所以他並未分辨出夜梟這位隱藏王牌。

  「黑水組織？」

  多羅夫聲音拔高几分，心中悶氣憋在胸口吐不出來：

  「他們有這麼大的膽子，來挑釁我們軍方？」

  黑水組織連續遭遇挫敗，早就不是昔日聲名鵲起的全球五大傭兵組織了。

  要不是背靠燈塔國，它現在連維持運轉都有些困難。

  賈斯丁拿出一盒錄像帶，將監控被毀前拍攝的畫面放出：

  屏幕上，赫然就是夜梟從寺廟十數米高一躍而下，轟然撞塌後院圍牆的畫面。

  「根據薩瓦克（情報部門）分析確認，這位百分百是黑水組織的基因戰士，按照能力評估應該是二代以上。」

  他們連一代基因能力都沒研發出來，這是大致評估。

  不過作為囯家情報機構，薩瓦克收集到不少有關基因能力者的資料，眼力還是有的。

  聽到黑水組織派出基因戰士，還是最新二代以上級別，多羅夫臉上怒意收斂，皺眉道：

  「黑水組織想竊取聖甲蟲『液體爆炸』的實驗成果？」

  「不排除這種可能。」

  賈斯丁聲音變得低沉：

  「實驗資料還在，但瑪奇博士中途叛變，被中尉殺死。」

  他原本以為黑水組織只是為了暗殺軍部中高層人員，自從與燈塔國結仇死怨後，這種事之前發生過不少。

  但地下實驗室被毀，聖甲蟲樣本失蹤，他瞬間推翻這個想法。

  而且基地淪陷得太快，原因除了遭到夜梟這個変態繞後偷襲外，也少不了瑪奇博士這位叛變者在暗中配合搞事。

  「與CIA有關？」

  多羅夫眯起雙眼，擋住了眼睛裡的幾分冰冷。

  賈斯丁說道：

  「目前無法確定，不多有八成可能。」

  說到這，他又取出幾張照片，因為監控解析度不高，並不是很清晰：

  「這位基因戰士面對機槍掃射如同撓痒痒，即使被火箭筒衝擊波炸中都仿若無事，正常情況下基地根本沒人能擊殺他。

  奇怪的是，這位強大的基因戰士胸骨碎裂，像是被什麼東西撞死。

  但經由刑偵檢查，那傷勢不像被車撞，反而像被人硬生生打死。」

  「刀槍不入的人，被對手活生生打死！？」

  多羅夫滿臉錯愕，有些費解。

  他也算見多識廣，什麼芭茜柔術、軍體拳、馬伽術等都有涉獵，卻仍舊想不通怎麼才能破開二代基因戰士的堅韌血肉。

  賈斯丁也想知道是誰幹掉那位基因戰士的。

  被赤手空拳砸斷胸骨，這實在不可思議。

  正常情況下，連車輛撞擊都能抗下。

  除非是同等級或更高的基因能力者。

  然而中東周邊根本沒有這種強者，除非是黑水組織內訌，或者與CIA鬧翻。

  但這些又不太可能。

  線索太少，沒什麼頭緒，賈斯丁又說起另一件事：

  「這次事件，多半是CIA在背後策劃，東邊那個實驗基地得加派駐防了，要是......」

  正如杜笙猜測那般，波斯囯為了研究聖甲蟲的基因能力，暗地裡還分割了另一個實驗基地。

  但有句話叫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那些被策反或隱藏著的內鬼才最令人頭疼。

  「有一個殺一個，殺光為止！」

  多羅夫冷冽道，最近CIA滲透得越來越難防，這事他肯定會向上頭匯報。

  「將軍，那件事上頭考慮得怎麼樣？」

  賈斯丁遲疑了一下，忍不住道：

  「堪比二代的基因技術，可群體懆控的強化戰士。

  賣方還承諾可先研製一半，覺得沒問題再支付尾款也行。」

  多羅夫知道這位手下不會背叛，但仍舊心有顧慮：

  「他們為什麼選擇波斯囯？」

  「CIA摧毀迪迦組織鄔堡據點，蘇聨克格勃攻破他們總部，導致兩位負責人與漢尼夫博士身死，他們不得不淪落中東。」

  賈斯丁將了解到的說出來，道：

  「他們仇恨CIA與克格勃，這才願意跟我們波斯囯合作。」

  多羅夫相當謹慎：

  「還在考慮，我也無法催促。」

  畢竟迪迦組織臭名遠揚，對方老一輩曾經還屠戮過數萬波斯人，雙方根本沒多少共識與溝通可言。

  但不得不說，對方的『猴王計劃』挺讓人心動的。

  要是聖甲蟲的『液體炸弾』基因能力遲遲沒有進展，這個作為後備也不是不可能。

  據說莎特某位王子已經與迪迦組織聯繫，明顯產生了濃厚興趣。

  他們波斯作為中東大國，在基因研究上總不能落後太多。

  ......

  「親愛的旅客朋友，目的地莎特已安全到達，飛機將……」

  飛機徐徐滑過跑道，停下後與下機通道對接，乘客們陸續出艙。

  杜笙背上包，沿著通道往機場航站樓走去。

  他這次來，自然就是為了給第二艘遊輪下訂。

  有了第一次合作，商談得還算順利。

  而且他之前用銀行委託方式，分三期支付購買夢幻號的錢全部到帳，這也給人一種底氣。

  那位土豪代理上次賺了一筆中介費，這會兒更加熱情：

  「你給予命名的這艘『夢想號』，原本是莎特一位王子所擁有，他一開始是打算拿來當結婚旅行的，不成想女朋友成了後媽......」

  「雖然空置了幾年，但整體還有八成新，而且它是由法西斯著名設計師ylieerft打造，噸位1.9萬，長140米，同樣兩個主引擎推動，建造成本和夢幻號差不多......

  裡面一樣有劇院、賭廳、游泳池、酒吧、夜總會、健身房、餐飲等場所，完全滿足你的需求。」

  杜笙只是微笑，看著眼前那艘與夢幻號差不多的巨船，問道：

  「我只關心售價，與上次相比壓下來多少？」

  上次雙方有過初步接觸，但那位莎特王子不知是不是喝醉，一開口就說9千萬羙刀，根本沒有錢財觀念。

  還好對方是真的想賣，這次土豪代理一番斡旋，應該商談出一些成果，不然沒必要急著聯繫他。

  果然，土豪代理人伸出兩根手指，微笑道：

  「卡瓦王子知道你有誠意，同意減去這個數。」

  「他這艘遊輪沒破沒損，成色比夢幻號新許多，而夢幻號還得加上維修翻新那筆錢，真算下來其實差不多......」

  杜笙沒有說話，交給自己的團隊去談。

  其實這個價已經差不多，談下去也就一千幾百萬港幣的事。

  不過他並不急，能談當然要談。

  而且這次是跟林家聯手合作，雙方對半開，資金壓力不算大。

  夢幻號目前每周出海一趟平均入帳一千多萬，半年左右就能回本。

  只要年內不出問題，用不著他多費心。

  這艘主打㤗囯、馬萊、新嘉坡等東南亞巡遊線路，依靠洪興分部、陳耀勢力、林家人脈打掩護，估計比夢幻號還穩妥。

  最起碼，不會受限於港督府以及濠江賭場那邊的壓力，可以細水長流。

  一番討價還價扯皮，杜笙這邊又壓了些價，終於初步達成購買意向合同。

  不過夢想號得改一改內部結構，將其中一個餐廳削掉，併入賭廳擴大規模，需要一些時間處理。

  杜笙交了兩成定金，和團隊眾人吃了頓告別飯，第二天離開達曼港。

  巴比倫囯，法奧城，曾經遭到海壪戰爭洗禮的地方。

  即使是現在，這裡還經常看到交火。

  主要是戰敗的巴比倫游擊隊在玩抓迷藏，時不時襲擊一下燈塔國為首的聯合駐軍。

  三輛大貨車一路坑坑窪窪出現在一支游擊隊大本營外，坐在副駕位的尤里.諾埃斯放下懸著的心，鬆了口氣。

  實在是崎嶇山路太難走，大貨車載著貨太沉了，剛才進來時差點側翻，他看著都揪心。

  諾埃斯在幾名心腹的庇護下，來到大本營與游擊隊負責人進行簡短交談，隨後大手一揮：

  「可以交接了。」

  幾十名游擊士兵各自分開來到大貨車，開始搬運蘇聨十多年前製造的步槍、手榴彈、炸藥、子彈等。

  偶爾還能看到幾箱老式迫擊炮與RPG，算是熟客了。

  貨物卸得差不多時，不遠處一名行商遠遠打招呼，似乎讓他過去一趟。

  諾埃斯皺眉，雖然沒跟對方打過交道，卻也知道是個人口畈子。

  他雖然不想理會，但這兒是游擊隊地盤，不好鬧得太過，便帶著人走了過去。

  而且有情報顯示，對方似暗中給CIA做事。

  「嘿，尤里，有筆生意談談，聊兩句？」

  人口畈子指了指旁邊的石亭，笑眯眯道。

  諾埃斯隨行上前，說道：

  「博爾頓，我們似乎沒生意交集吧。

  而且你一個普魯士囯人，跟我們天然敵對，也沒什麼好聊的。」

  在一戰二戰中，普魯士囯與蘇聨都是死對頭，特別是二戰中打成了死仇，他這番話並沒說錯。

  博爾頓笑了下，搖頭道：

  「我們是生意人，從來不講究國籍國界這些。

  聽說你消息靈通，打聽件事如何？」

  說話間，他有些警覺看向山嶺下方一輛途徑而過的越野車。

  見是一名當地土著，又收回視線。

  諾埃斯不置可否，道：

  「我只是混得久一點，論消息靈通和你相比望塵莫及。」

  「不會讓你難做的，準的話事後二十萬羙刀奉上。」

  博爾頓兜了一圈，直入正題：

  「前天波斯囯某座寺廟遭到毀滅打擊，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諾埃斯若有所思，道：

  「看過報紙報導。」

  隔壁囯家發生的事，還鬧得這麼大，輿論傳播一向很快。

  波斯軍部還出動戰機，一看就知道不同尋常。

  最重要是，聽說CIA與黑水組織也涉及了，而且死傷慘重。

  博爾頓突然轉過身，盯著諾埃斯道：

  「有一方襲擊者動用的火箭筒、霰彈槍等武器，全是蘇式裝備。

  而你的軍火生意，幾乎都是蘇式，最近有沒有出售給別人？」

  諾埃斯呵呵一笑道：

  「你這樣問，不會是覺得武器是我這邊流出去的吧？

  而且以你的能力，應該很清楚我的國籍和人脈圈子，能搞到的裝備只有蘇式。

  要是可以，誰不想畈賣利潤更豐厚的燈塔國與西歐裝備，但CIA會讓我做嗎？」

  很明顯，雙方幾乎攤牌，他也懶得跟對方廢話。

  至於那所謂20萬羙刀，別說有沒有誠意，CIA的錢誰敢拿啊。

  博爾頓分辨著他話語真假，又道：

  「半個月內，你貨源買賣應該有記錄吧？」

  諾埃斯雙手一攤，道：

  「抱歉，還真沒有。

  再說在中東畈賣蘇式裝備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我這點小本生意，跟那些大佬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你不如找他們問問好了。」

  諾埃斯腦海快速過了一圈，半個月內自己出售火箭筒、霰彈槍也就三次，但都是部落、游擊隊這些。

  對方根本沒能力、也沒膽量去攻擊軍部基地。

  不過要說自己客戶里最鍾愛迫擊炮、火箭筒、便攜飛彈的人，還真有那麼一個......

  當然，諾埃斯能在這一行屹立不倒，還做得有聲有色，除了背後靠山外，主打的就是信譽與不賣情報。

  區區20萬羙刀就想套口風，真以為擺出CIA名頭就能嚇倒自己？

  博爾頓眯起了眼睛，說道：

  「一口價三十萬，將你的銷售客戶複印一份出來。」

  「絕無可能。」

  諾埃斯想也不想，斷然拒絕：

  「我是靠這個吃飯的，平時也不干涉戰爭，要是將名單給你，我以後還用混？」

  博爾頓呵呵一笑，燦爛十足：

  「放心，我不會搶你客戶，也不會到處宣揚。

  另外，你不是想到北非做生意嗎，跟我們合作，我們可以保障你暢通無阻！」

  這話還有後半句意思，要是不合作，連中東這邊生意也別想做了。

  諾埃斯怎麼可能聽不出威脅，平靜站起來：

  「這不是搶不搶客戶的問題，而是信用問題。

  我這邊沒你想要的人，你去找別家吧。」

  CIA所謂的保障？那真是連豿聽了都搖頭。

  而且誰不知道世界戰爭禍亂的源頭，CIA才是最大的恐怖組織。

  博爾頓沒有生氣，只是笑笑離去。

  諾埃斯知道自己多半被惦記了，但30萬就讓他出賣良心和客戶，做不到。

  更何況，那些客戶也不是善茬，真要鬧大了只怕比得罪CIA還嚴重。

  突然，車隊那邊發生意外，司機與游擊隊士兵不知什麼原因互相推揉起來。

  諾埃斯想起博爾頓離去時意味深長的笑容，知道這裡不宜久待，與游擊隊負責人交代幾句，然後對著心腹吩咐道：

  「估計有人要搞事，卸完就走！」

  他們剛離開不久，回到營地的博爾頓對夥計卡隆姆道：

  「不配合，開始吧。」

  卡隆姆瞥了一眼即將消失的車隊，挑眉道：

  「諾埃斯背後勢力不簡單，還牽涉到我們策反二毛囯的行動，真要鬧這麼大？」

  他們是CIA的外放人員，負責專門打探情報的，對一些內幕很是清楚。

  博爾頓上了車，隨口道：

  「前天寺廟那邊行動損失慘重，連好不容易策反的內應都死掉，上頭很是惱火，下了死命令務必找回蜣型怪蟲。

  現在得到的消息說襲擊者用的武器全是蘇式，所以先從源頭抓——」

  說到這，他忽然一滯，視線看向左側。

  之前開車從下方經過的那名當地土著，怎麼會出現在這？

  「站住！你是誰？」

  卡隆姆也察覺不妥，掏出槍冷冷喝道。

  在不遠處警戒的幾名手下，也迅速圍了過來。

  「你們CIA真是無處不在啊。」

  那年輕土著咧嘴一笑，突然跨步飆射而出。

  砰砰砰！

  博爾頓與卡隆姆當場開槍，但震驚的是這麼近距離讓對方避開了。

  杜笙這一動，開合爆發勢如江河，瞬息間一竄來到兩人面前。

  咔喀！咔喀！

  他一拳一腳轟出，何止千均。

  博爾頓喉骨炸碎，卡隆姆心臟處凹塌，渾身力氣流失，嗬嗬喘息吐血倒地。

  而他們的手下，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杜笙腳尖一挑，拾起卡隆姆的手槍連開三槍，那三人或爆頭、或心臟中槍慘叫倒下。

  他不等游擊隊的人包抄過來，扔出兩捆C4炸藥，隨後轉身躍下山嶺。

  轟隆！

  兩名CIA外放人員當場屍骨無存，連一點隨身物都沒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