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8、破罐子破摔
2024-06-17 05:59:01
作者: 青芒
權城的臉色驟然一變,周身的森寒氣場幾乎是一瞬間就讓整個房子裡結了一層冰。
剛才蘇麗晶對於權域和權逸卿的挑釁,他都可以當作耳旁風,可是對於桑田的,卻是他不能忍受的,哪怕一個字都不行。
就在他要開口時,桑田卻已經率先開口了。
「呵呵,蘇姨,瞧您說的……完全不合邏輯嘛!」
「不合邏輯?」蘇麗晶一臉鄙視地看著桑田,「桑田,我是可憐你才好心提醒你,告訴你真相,讓你知道他們這個家庭有多麼地複雜和可怕,你竟然還不醒悟還在說我不合邏輯?
我沒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嗎?你不知道我這十二年來經受的一切嗎?
我每天生活得小心翼翼,把自己的丈夫當成天,言聽計從,可是我今天換來的是什麼呢?是他們的陰謀詭計和始亂終棄!」
桑田聳聳肩,「我和你,根本沒有可比性,因為我和你完全不同。」
「呵呵,你不同?每一個人一開始的會覺得自己與眾不同,自信滿滿,但事實上呢?呵呵,桑田,你還年輕,我能理解你這種心態,但是,你也不能逃避現實。」
「蘇姨,謝謝你的提醒,可我真不覺得我會變成和你一樣。
第一,我不會把丈夫當成天當成地,更不會把家庭和男人當成人生的第一目標,生活這麼精彩,,每天有那麼多事情可以做,為什麼要圍著一個男人轉?那樣豈不是太無趣了。一個女人要得到一個男人的心,並不是要成天圍著他轉,相反,我們彼此都需要對方足夠的關心,卻也需要給對方一定的空間和安全距離。
第二,我有我的工作,我絕不會做家庭主婦,雖然我的工作比起權城的來根本就是微不足道,養家餬口之類的事情也用不著我來,但我必須有我的人生價值,工作就是我人生價值的體現之一,我不會因為任何事情放棄,就算將來我有了孩子,我也一定會堅持這一點。
第三……」
說到這裡,桑田看了一眼權逸卿,又看了一眼權城,然後才繼續下去。
「第三,就算有一天我和權城真的因為某些原因鬧崩了,無法繼續一起生活了,那我也會選擇放手,瀟灑地離開,絕不糾纏,讓彼此都能放過對方,這才是最好的方式。在婚姻維序期間,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去顧全它,但愛情不是人生的全部,婚姻更不是人生的終點,並不是結了婚你就必須圍著婚姻轉放棄自己的一切,這些,是每個人自己的選擇。
所以,我跟你完全不一樣。你會變成今天這樣,其實很大一部分是在於你自己,你選擇了這條路,卻把迷失了自我,把自己的後路全都斷了。」
桑田沒好意思說另一部分原因,確實是權家這些男人太難伺候了。
說完這一大段,當場沒人接話,瞬間安靜了下去。
權逸卿先是一臉震驚,慢慢又回復平靜。
權城則是在聽到桑田說離婚那一段時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滿了緊張,等她說完後,又不禁笑了,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啊,從來沒有變過。
而權域則是若有所思,像是在認真思考著什麼。
蘇麗晶卻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她以為桑田就是那種很沒有腦子的女人,從第一次見面,被權逸卿為難卻只會硬剛的事情,從沒想到,她竟然會是一個具有自己獨立思想並且足夠伶牙俐齒的女人。
或許,權城這麼看重她,真的是有原因的。
她冷笑一聲,「既然你願意拿婚姻做賭注,那就只能祝你好運了。希望你未來不會是現在的我。」
「謝謝,我會的。」桑田客氣道謝,儘管現在的蘇麗晶已經明顯不再是她婆婆的位置。
「咳咳……」權逸卿輕咳一聲,眾人才將注意力重新拉回來。
「小侯來了嗎?」他問的是權城。
「來了,在院子外。」剛才桑田就是小侯接過來的,但因為花園裡沒有修汽車能走的路,只能停在了門外,要不然桑田也不一定非得在那奇葩花園裡磨蹭半天了。
「讓他進來吧!」他略有些渾濁的眸子掃過蘇麗晶,「讓他進來,把她送去酒店。」
「權逸卿!」蘇麗晶瞬間暴跳起來,「你這就打算趕我走了?連房子都不讓我住下去了?」
「你都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不就是打算與我決裂了嗎?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必要再住在這裡嗎?」
「你……」眼見自己就要被趕出去,方才還趾高氣揚的蘇麗晶眼裡終於露出一絲乞求神色。
權逸卿卻直接撇開頭,滿臉的絕情。
「麗晶,我不聾不瞎,這些年你做的事情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些我都可以睜一隻一眼閉一隻眼,甚至你剛才挑釁我和權域,我也可以忍,但你憑什麼去挑唆桑田?
她是我兒媳婦兒,第一次登門叫她看了笑話不說,你竟然還當著我的面在我兒媳婦面前造謠我的家風,攛掇他不要嫁給我兒子,要不是看在這十二年的情分上,我早叫人把你直接抬出去了!」
這話說完,全場寂靜。
桑田不可思議地看向這個一直被她背地裡叫做惡魔公公的人,恍然有種過去自己多麼瞎了眼從把這麼好這麼可愛的老人當做是壞人啊!
有了剛才的第一次驚訝,權城這次就淡定多了,臉上沒什麼太多表情。
權域也沉默著,微微低著頭,若有所思。
也許他在想著,自己過去多麼愚蠢,以為瞞天過海,神不知鬼不覺,不想自己的父親是多麼精明的人,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那些勾當又怎麼可能瞞得住?
可老爺子卻從沒有揭穿他,甚至沒有什麼行動,而是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要不是這次他要置權城於死地,可能他還不會出手。
過去他總覺得老爺子就是寵著縱著權城,現在看來,其實他也在縱容著他,就像老爺子剛才自己說的,他一直在給他機會,等他自己回頭。
但他卻遲鈍地什麼都沒有發現,不撞南牆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