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不能承受再次失去你

  「嗯，是的，太太說的不錯。」陳默鎮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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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田臉上一喜，眼睛都放光了。

  「原來如此！那就提前祝陳律師一切順利啦！啊，我想起我還有事呢，必須得馬上上樓去。」

  言下之意，你趕緊別擋路啊，快讓開，讓老娘上電梯好不好？

  可陳默卻依然冷著一張臉站在那裡跟黑臉閻王似的。

  「陳律師？」

  桑田保持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假笑，提醒催促著。

  陳默還是不動。

  桑田急了，真想直接把這貨給推開，然後她就真的上手了。

  當然，不是大打出手，而是抬起手，掂出兩根手指，輕輕拉了拉陳默胳膊上的黑色衣料，臉上還依舊帶著假笑。

  「那個，陳律師，不好意思，我真的趕時間奧。」

  「好。」

  陳默答應一聲，然後果真讓出了道，並且幫桑田按了電梯。

  桑田懵了，搞什麼啊，既然如此，早幹嘛去了，還攔在那裡半天，害她白費口舌半天。

  電梯門打開，桑田進去，按下事務所樓層，剛要關上電梯門，陳默居然也跟著擠了擠進來。

  「……」桑田石化，「陳律師，你是去要辦事情的樓層嗎？幾樓啊？」

  其實桑田有點想趕人下去，她不想跟這傢伙同乘一梯，簡直太遭罪了！

  「23樓。」陳默淡定答。

  「23樓……」桑田還傻乎乎地幫著去按電梯，找了半天，發現已經是亮的了。

  桑田收回手，發現哪裡不對勁，什麼？已經是亮的了？

  「你……你要跟著我去事務所？」桑田急吼吼地回頭問道。

  「嗯。」和權城一模一樣的說話風格，連辦事都是一模一樣的腹黑。

  「不行！」桑田果斷拒絕，也不管這尊煞神是什麼黑臉色了。

  「太太，這是權總的吩咐！」

  「什麼他的吩咐，問過我了嗎？這是我的工作，不是你們說插手就能插手的，你們至少應該保持基本的尊重！」

  桑田將事情說得很嚴重。

  雖然她知道權城這是關心她，怕那群可怕的瘋狂粉絲又帶人來鬧事，可她不喜歡這種時刻被人掌控的感覺。

  陳默臉上終於出現動容，有些為難，最後拿起了手機。

  「那我問一下老闆的意思。」

  「不用了，我自己問！」

  桑田拿起電話，迅速撥通了權城的電話。

  陳默張了張嘴，但是沒有發出聲音，他欲言又止，其實是想說，權城在開會，他剛才是想發個簡訊問一問，但最後，終於還是沒有選擇阻止。

  從前，權城在開會時，電話會被調成靜音，所有電話將會被轉到莫雅繁那裡，但認識桑田之後，這個規矩就改了，他的電話會永遠通暢，即使是會議之中，也會調成震動，但這份白名單之中，只有一個人，就是陳默眼前的這位太太。

  當然，桑田並不知道這些。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

  「餵。」刻意壓低了的聲音。

  桑田在氣頭上，沒有注意到那麼多，直接氣沖沖地嚷道。

  「權城，你到底什麼意思啊，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叫人跟著我，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尊重？」

  陳默也是第一次見有人敢這麼和老闆說話的，一時之間站在那裡也有些懵了，不過一閃即逝，馬上就恢復了原來的鎮定。

  權城那邊沒有馬上回話。

  桑田嚷了一通，似乎也感覺到那邊有些不對勁，忙收斂了聲音。

  「你是不是有事？我是不是打擾你了？」她的確記得權城說過今天下午有個很重要的會要開。

  過了幾秒鐘，那邊才傳來正常音量的聲音。

  「沒事。」

  「……」

  「桑田，陳默過去，只是個形式，為了以防萬一而已。」

  「先不說這種形式到底有沒有必要，可你至少也應該問過我。」桑田覺得委屈，可心裡一面又為打擾了權城的會議而歉疚。

  她從今天醒來開始，就處處想著要做好這個權太太，可才堅持了幾個小時，就原形畢露了。

  「權城，我也知道自己有時候有點任性，不讓人省心，可我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這件事如果你提前跟我商量，我或許會答應的，可是現在這樣，你知道嗎，我就覺得我是被迫接受你的安排。

  我不希望和你在一起的代價是從屬於你，即使你的所有安排都是在為我著想，因為即使和你在一起，我也依舊是獨立的個體。」

  這番話桑田沒有帶著怨怒去說，而是以一種十分例行客觀的態度。

  那邊沉默了，過了十幾秒都沒有回覆。

  桑田也知道，這或許就是權城多年來強勢慣的結果，他只是在用他以為好的方式保護他在乎的人，要讓他長久以來保持的處事風格馬上發生改變，確實是強人所難。

  「那，要不你先開會吧，我打擾你了。」桑田想掛斷電話，反正再繼續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反倒是耽誤了權城的事情。

  「桑田！」那邊卻出聲阻止了她，聲音里聽得出來有些著急，不像是平時淡漠到骨子裡的權城。

  桑田握著電話，沒有出聲。

  「對不起，桑田，是我太著急了，這幾年，我經歷了很多，我怕再次失去你，所以我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潛意識裡不允許你有任何危險，也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哪怕一絲可能都不行。

  我真的不能承受再次失去你……」

  桑田愣愣的，她極少見到權城如此失態，除了那次她發現前女友的事情鐵了心要和她的離婚的時候。

  也正因為他平時所表現出來的堅定強大，才更讓這種真情實感的情緒外露顯得難能可貴。

  桑田也聽得有些動容，心裡又升起一絲疑惑，再次失去她？什麼叫再次失去她？難道他從前失去過她？不對啊，他們雖然吵過架甚至鬧到要離婚，卻從沒有真正意義上地失去過對方。

  仔細想來，他說的應該是他那個前女友？他失去了他深愛的那個前女友，所以不想再失去她？意思是說，他對她的感情已經不比那個前女友少了？

  聽起來應該高興？

  可是不知為什麼，桑田就是高興不起來，握著電話半天沒說話。

  又過了十幾秒，那邊再次傳來聲音。

  「桑田，你在聽嗎？」這次，權城的聲音終於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