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你陪我一起睡
2024-06-17 05:46:52
作者: 青芒
「你怎麼了?」權城問。
「沒怎麼啊。」桑田淡淡答道,眼皮微微垂下,動作也不可察覺地後退了一點,退出了權城的包圍圈。
權城的臉沉下來。
「你還在生氣?」
「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
「我怎樣?」
「對我假裝很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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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時就是這樣待人接物的。」
「可你剛才不是。」
桑田沉默了。
這要讓她怎麼解釋?解釋她潛意識裡把他當做了最值得信賴的人?
對一個剛認識一個多月的男人這樣說,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權城估計會覺得這就是個笑話吧?
是啊,會被當做笑話的。
桑田沉默了兩秒,慢慢道,「權城,剛才,包括前幾次我生氣,確實是我的失態,以後不會這樣了。既然我們結婚了,我以後也會儘量扮演好妻子的角色,但我也需要時間,我不是個能輕易接受別人的人,希望你能理解。」
「……」
權城深深看著她,眼睛裡晦暗莫測。
剛才,就在剛才,他摸著她的心口,摸著那道疤痕……
桑田不會知道,那一刻權城以為,他已經開始走進她的心。
原來都是錯覺。
「剛才你說的事情,我答應,我不會反對你的工作,也儘量不會幹涉。」權城承諾。
「謝謝。」桑田答。
「還有其他需要我答應你的嗎?」
桑田微微錯愕,只見過人家追著別人提條件的,沒見過這種上趕著讓別人提要求的。
「沒,沒了。」她搖了搖頭。
想起剛才自己那肆無忌憚提要求的樣子,桑田就覺得自己是不是瘋魔了,竟然這麼沒有分寸。
那種事情,就算再親密的人都不一定做得出來。
一想起來,心裡就有些懊悔。
「我剛才也不過是一時興起,你也別太當真了。」
權城躺在那裡,安靜了一小會兒,眼皮依舊垂下,桑田站在那裡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他怕是不習慣她現在這樣?還是已經習慣了她張揚跋扈沒有分寸在樣子?又或者驚異於她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她這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兀自想著,權城的聲音再次追過來。
「那你原諒我了嗎?」
忽然一陣簌簌的聲音響起,在靜謐的夜裡,即使隔著窗玻璃,也聽得分明。
桑田抬頭看去,伴隨著耳邊幾聲略大的「砰砰砰」聲響,看到攀著窗戶玻璃上慢慢滑下的水滴。
原來是下雨了。
她剛才出門的時候有些急,也沒怎麼留意天色,只覺得天上沒有月光,原來是被烏雲遮住了。
這冬日裡深夜的雨,想想都覺得涼意滲人。
「你願意原諒我嗎?」是權城執著的聲音。
桑田低眸,看見剛剛還垂著眼皮不動聲色的權城已經抬起眸子,定定地看著她,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她有些不大明白,他怎麼這麼執著於她有沒有原諒他這件事。
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用得著這麼認真麼?她本來也沒打算那麼計較,剛才回生氣不過是因為心裡那股奇怪的感覺,讓她行為不受控制地肆無忌憚,後來提那些無理的要求,也只是因為想逗他玩罷了。
兩人,一個站著,一個躺著,距離不遠,安安靜靜。
過了幾秒,桑田笑了笑,「什麼原諒不原諒啊,小事而已,我沒那么小氣。」
權城眼中閃過一抹光,一閃而逝,重新斂下眼皮,也笑了。
「但願如此吧。」他道,聲音低低的。
「什麼?」
「沒事。」
桑田撇撇嘴,還真以為她沒聽見呢,他的意思是不肯相信她,心底里只認為她就是這么小氣麼?
看來之前她在他心裡就是這麼個形象。
算了,何必跟他計較。
「你累嗎?剛才吃了藥,應該很快會要犯困才對。」何況剛才還跟她這麼折騰了好半天。
「嗯,有一點。」權城伸手拉了一下沙發上的毛毯蓋在身上,臉上有淡淡的落寞。
「你要在沙發上睡嗎?」桑田有點驚訝,這裡可是他自己的家裡,還生著病,竟然就打算這麼窩在沙發里睡了。
這人,還真是不講究,平時看起來那麼龜毛的一個人。
權城垂著眼皮若有所思,「我說我在沙發里睡習慣了,你會相信嗎?」
「……」
「開個玩笑。」權城抬起眼皮揶揄一笑。
桑田也覺得,這人平時怎麼可能會睡沙發呢?又不是有自虐症。
「你要照顧我嗎?」
桑田循著聲音看過去,見到權城臉上分明有些不懷好意的笑意。
換做之前,她肯定要直接否認,甚至還要跟他毒舌一番,現在卻只是道。
「我剛才都說了,會儘量扮演好一個妻子的角色,你既然生病了,我照顧你一下也沒什麼不可以。」
「那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桑田怎麼有種自己跳了坑的感覺。
「要我去臥室睡也可以。」
果不其然。
「……難道讓你去臥室睡覺,你還要跟我談條件?」桑田真的很想生氣,可內心裡有個聲音叫她要克制。
權城一挑眉,「我現在是病人。」
病人這個身份什麼時候還能當成擋箭牌了?桑田也是大開眼界。果然是商人。
她站起身來,雙手環抱,低頭俯視著沙發上躺著的一臉皮相的俊帥男人。
「那倒是說說看,什麼條件,看在你是病人的份兒上,我能辦得到的,儘量滿足你。」
「你肯定辦得到。」
「……你就這麼肯定?」這傢伙著實可恨,看起來一副很了解她,然後要吃定她的樣子。
「當然。」
「……」
「條件就是,你陪我一起睡。」
「……」
桑田傻眼了,臉上一熱。她還為從見過,提這種害臊要求提得這般面不改色理直氣壯的,真是無語了。
換成剛才,桑田估計又要直接大罵權城是大色蘭花,然後跳腳,轉身就走了。
可那明顯不符合她平時的待人接物。
她閉了閉眼,再次告誡自己要鎮定,不能在他這裡對他特殊對待,那樣只會讓他更加得寸進尺。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她的嘴角帶笑,臉上的潮紅也已經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