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八卦

  秦漠風剛夾了一筷子還沒送進嘴裡，對面女人的聲音就追過來了。

  「哎，你還沒回答的我問題呢！」

  秦漠風的動作微微一滯，但只有半秒，就毫不猶豫地將一口粉絲送入口中。

  碗裡的熱氣蒸騰，隔著一張餐桌，裊裊娜娜，秦漠風又微微低著頭認真吃著，溫晴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秦漠風！你心安理得吃著我做的早飯，怎麼我一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溫晴有點生氣。

  

  「食不言，寢不語。」秦漠風頭也沒抬。

  溫晴好看的眉頭凝了凝。

  平時兩人一起吃飯的時候，秦漠風確實也是話少，溫晴也是性格有些淡漠的人，話也不多，所以一開始經常會冷場。

  但習慣了之後，兩個人都自在了，對於那樣默默吃飯的安靜，也漸漸習以為常了。

  只偶爾，兩人還是會聊幾句，不是兩方家庭的事情，就是雙方各自白天遇到的事情，但聊的也不是很多，都是點到為止。

  但也沒真的做到什麼「食不言，寢不語」啊！

  平常沒這規矩，怎麼今天這頓早飯倒是講究起來了？

  可人家都這麼說了，也根本沒打算吃飯的時候理會她，溫晴便也不再問了，也低頭開始吃早餐。

  就這麼誰都不說話地吃完了早飯，憋悶了一早上的溫晴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繼續發問了。

  「現在你總該回答我了吧？關於離婚，你是不是有其他準備？」

  這次，秦漠風終於沒有再閃避了。

  他抬起眸子，瞧了溫晴一眼，淡淡哼出一個字，「嗯。」

  溫晴臉上的喜色肉眼可見，既然秦漠風這麼說了，那就必定是有十拿九穩的把握了，那她這邊就省力太多了，不用光靠她每天想著怎麼去說服兩家人。

  「那是什麼準備？你倒是說說看。」

  秦漠風取了餐巾紙擦了嘴，站起身，又是冷冷淡淡扔下幾個字。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我還要趕著去上班，先走了。」

  說著，秦漠風取了公文包，換了鞋，出門去了。

  溫晴心裡有些鬱悶，問了半天也沒問出秦漠風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可轉念一想，秦漠風這個人，雖然昨天想的那一出理由讓事情弄巧成拙了，可平時做事還是很穩當的，從來沒出過什麼差錯，做律師這麼多年，他可是整個律師界出了名的嚴謹小心，從來不打沒有準備和把握的仗。

  昨天要不是她急著要把手續辦了，在電話里放狠話一定要叫秦漠風來，或許也不會把事情弄成這樣。

  這麼想著，也就釋然了，心情好了幾分，開始收拾碗筷。

  晚上，秦漠風下班後沒有直接回家吃飯，而是去了撞球室。

  今天約了其他幾個兄弟一起打撞球。

  最先到的是趙子安，他反正每天就是學術研究，規律得很，空閒時間也多，他這個人對時間又有種執著的固執，所以每次都非常守時。

  見其他三人還沒到，便又從包里摸了本書開始看。

  第二個到的是何川，醫院裡工作從來都是忙的，每天都有瞧不完的病人，何況他這種預約已經排到半個月之後的醫生。

  第三個便是權城了，一連處理了好幾個積壓起來的轉移文件，忙得昏天暗地，腳不沾地，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一忙完便往這邊趕。

  他到的時候，秦漠風還沒來。

  桌上叫了水果小食，還有主食飯菜，要是餓了就可以先吃上幾口，然後一邊吃著，三個人一邊先開了一局。

  「權少，聽說你跟漠風那貨，最近做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兒，兄弟之間都不說，也太不夠意思了。」

  何川開完球，半開玩笑地說道。

  權城審視了一下桌上的局勢，開始走第一桿。

  「既然我們都沒說，那你倒是怎麼知道的？」一桿進洞。

  何川忍不住鼓了一下掌。

  「呵呵，聽個熟人說起的。」

  趙子安走過去，一言不發，甚至不用怎麼審視，直接走到其中一顆球旁，直接一桿，連碰兩球，最後還是進洞。

  趙子安這人，很多方面都屬於天賦型的，讀書只是其中一方面，凡是他參與或者熟練的領域，基本都不會差，經常會有好到讓人無語的發揮。

  撞球這回事，還是在權城離開景城之後，秦漠風和何川經常拉著他出來，他起先在一旁看，看了幾局之後弄懂規則，便上手了。

  之後，可想而知，沒幾次之後，比他早幾年開始玩的何川很快都玩不過他了。

  何川看著趙子安那一桿，忍不住大叫，「靠，你倆這一上來就開掛啊，還要不要打了這？」

  權城拿著球桿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如，你現在認輸，我還可以不讓你輸的那麼難看。」

  何川一把推開他的手，拽著球桿圍繞著桌子左轉右轉，終於選了一顆球，仔細瞄了瞄，終於也是入洞，然後鬆了口氣，對著權城一個揚眉。

  「現在論輸贏，還為時過早呢！」

  權城笑，低頭看球桌。

  「聽說你最近接了個新病人，也是老熟人，我們還認識，你不會是聽她說的吧？」

  何川擰了眉，有些不滿，「你跟權城怎麼跟狗鼻子似的，什麼事兒都能知道？」

  權城彎腰，一個用力，再下一城。

  何川看得直搖頭，「怎麼覺得你今天身上一股殺氣呢？誰惹你了？」

  權城沒回，逕自走到桌旁，坐下來吃了幾口西瓜，對著撞球桌旁道。

  「我跟漠風做的那件事，不說情有可原，畢竟涉及到別人的隱私，有協議規定的，事成之前任何人不能泄露，我可是連桑田都瞞著，還能怎樣？倒是你，這事兒竟然是半點沒跟我們開口過。」

  趙子安像是在認真聽著，又像是完全沒在聽，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只是一個彎身，轉頭之間，竟然雙箭齊發，連擊三個球，雙球入洞。

  何川看得目瞪口呆，神情有些萎靡。

  「你倆，今天都有殺氣！」說著又開始圍繞桌子轉，一邊道，「你們有協議，我那也有協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