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真的過不下去了
2024-06-17 05:46:06
作者： 青芒
桑田瞧著權城那一臉明顯不以為然的表情，怒了。
「喂，你這什麼表情？」
「沒什麼表情啊，你對別人這麼善解人意，什麼時候也能對你自己的親老公我也上點心呢？」
桑田臉上一熱，「你這種人，又有錢又有能力，還一副鐵石心腸，刀槍不入的，哪兒用得著我對你用心？」
「我鐵石心腸？」權城磨牙，「我要是鐵石心腸就該直接不管你了，讓你被人賣了還給人家數錢。」
「哦，那你就別管唄，我又沒叫你管。」
「……」權城牙磨得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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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寵愛的總有恃無恐。
車走了好一段時間，桑田探頭往窗外看了看，發現並不是回別墅，也不是回她家或者南桑事務所的路。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你不會真要拉我去賣了吧？」
「桑小田，你對自己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除了在我這裡你還值點兒錢，在別人那裡，你還以為有人願意買你？」
「……」
「去秦家。」
「秦家？」桑田驚訝，姓秦的她就認識一個人，就是剛才一面之緣的秦漠風。
秦漠風到達民政局的時候，溫晴早已恭候多時。
他們來得不算早，雖然是工作日，來辦離婚的卻是不少，所以他們需要排隊。
兩個人見面都沒有說話，溫晴沒了在電話里時的強硬和激動，秦漠風依然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
乍一看上去，確實就是感情破裂，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
排隊等了二十多分鐘，期間秦漠風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就沒停過，都是問他什麼時候回去，看來確實是業務繁忙。
但即使如此，他也沒有再提出推遲辦手續。
溫晴看著身旁這個男人，聽著他打電話時的圓滑應對，親切有禮，又想起他平時回家從來都是冷著的臉，和剛才他到的時候看到她那一刻，眼中閃過的一絲嫌惡……心裡忽然有些鬱積起來。
雖然馬上就要離婚了，這個人也馬上就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了，可三年時間，無論是為了在外人面前不露破綻而保持夫妻關係，還是因為生理需要又或者習慣去維持，他們都算是朝夕相處了這三年，最後得到的，卻還不如他對陌生人。
溫晴低了低頭，斂去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
又過了十幾分鐘，終於輪到他們。
兩人走到窗口，坐下，直接從包里掏出結婚證和戶口本，工作人員要什麼便給什麼。
窗口裡的中年女人將證件合在一起看了看，抬起頭來，眼睛裡沒有溫度，但依然例行公事般問道。
「為什麼要離婚？」
「性格不合。」
「感情破裂。」
感情破裂是秦漠風說的，性格不合是溫晴說的，卻是同時出口，聽上去頗為怪異。
兩人對視一眼，又開聲。
「感情破裂。」
「性格不合。」
這次還是一樣的理由，說的人卻是對調了。
溫晴眉頭輕動，看來他們還真是合不來，一起生活了三年連這點默契都沒有，好像故意拆對方的台一樣。
剛才也是因為工作人員試圖調解，才會排隊等那麼久。有的夫妻不但沒調解成功，反而引得又是一頓大吵，就算有一個人不想離婚，也拉不下面子了，一個激動之下，結婚證變離婚證。
所以剛才大廳里其實是一頓雞飛狗跳，來離婚的人也大多數如願離了。想必這調解不過是走個流程罷了。
窗口裡的女人一臉漠然，「到底是什麼？」
「以她說的為準。」秦漠風道。
「感情破裂？怎麼個破裂法？」
兩個人都被問住了，溫晴不免在心裡想這工作人員還真是操閒心，卻又不得不回答。
她想了想，秦漠風這個人向來感情淡漠，兩個人本來就是一紙契約，沒有感情談何感情破裂。
「就是……沒感覺了。」找了個理由，隨便搪塞過去。
秦漠風的交握在身前的手微不可察地緊了緊，這回答還真是……叫人無話可說。
中年女人放下手裡的證件，終於開始進入正題，苦口婆心地勸解。
「婚姻其實和戀愛不一樣的，你們結婚三年可能還不太明白，等你們結婚七年十年，過了七年之癢之後，就會明白，愛情不能當飯吃，光有感覺並不能維持婚姻。但沒有感覺了，也還是可以將婚姻繼續下去，因為那時候婚姻里的兩個人，兩個家庭，都已經轉化成親人了，不再是愛情，而是親情。這才是許多人婚姻可以走到最後的原因。要是只看感覺，只看愛情，那都不要過了，早人人都離婚了。」
說了一大通，中年女人趕緊喝了口水潤嗓子，看表情，似乎對自己這番人生真理的表達和闡述十分滿意。
話再有理，到溫晴和秦漠風這裡，都是對牛彈琴，根本不成立。
秦漠風繃著臉依舊不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溫晴偷偷瞧了他一眼，心裡很是不滿，明明平時很能說，口若懸河的，怎麼到了這裡就變成啞巴了？
怕是要故意折騰她吧？
可他不開口，她如果也不開口，那這婚是鐵定離不下去了。
溫晴回頭看向窗口裡的女人，「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變成那樣，我不想為了結婚而結婚，如果沒有感情，還勉強生活在一起，對於我來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不想在這種痛苦中過一輩子。」
秦漠風交握的手又緊了一分，原來她是這樣想的。
工作人員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了，只是有些無奈地看著兩人。
眼前這兩個年輕人，看著明明郎才女貌，般配得很，而且才結婚三年，根本不能了解到婚姻的真諦，為什麼偏偏一定要離婚？
「我們……是真的過不下去了，請您給我們辦理手續吧！」
中年女人輕輕嘆了一口氣，又調解失敗了，今天還沒成功一樁，真是讓人失望。
「你們想清楚了嗎？」
「當然。」溫晴迫不及待地回答。
秦漠風頓了一秒，只輕輕哼了一個字，「嗯。」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