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我被綠了，你很高興？

  對於桑田的疑慮，趙卓南倒是不以為然。

  「確實是爽快了點兒，可耐不住人家有錢啊！六百萬，對今時今日的楊氏來說，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剛才那辦公大樓你可是親眼看見了的！楊新陽現在的身家何止百億？這是去年財經報導的價錢，我估摸著現在可能都翻倍了！我沒跟他要給一千萬已經很客氣了，給了六百萬已經很便宜他了！」

  「可是這不更加證明楊新陽是個很厲害很成功的商人了嗎？這樣成功的商人，肯定是精明的，唯利是圖的，怎麼會那麼輕易就拿出這筆錢？」

  「因為人家不在乎啊，六百萬在幾百億面前算的了什麼？如果他們離婚真的鬧上法庭，只要拿出那個視頻，楊新陽可以多分到的錢，你以為是六百萬？」

  趙卓南明顯沉浸在一種暴發戶的氛圍里，腦子已經不能正常運轉了。

  桑田搖了搖頭，已經放棄再和他討論這個問題了。

  「桑桑，你就別想那麼多了，有時候想多了不好，徒增煩惱。你不是要六倍獎金嗎？成！等錢一到帳我就發給你！」

  

  「不，我改主意了，不是六倍，是三十六倍。」

  「……」

  楊新陽的個人辦公室。

  助理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正看到老闆正認真盯著的電腦屏幕看著。

  他走近過去，看到屏幕上老闆娘正朝著站在床邊的男人勾著腿，一副魅惑撩人的姿態。

  「楊總，恭喜，終於可以得償所願了。」

  說這句話時，視頻里的權城正身子一歪，倒下去壓在了王丹萍身上。

  楊新陽猛地伸手關掉了視頻，慢慢抬起頭，看著助理的眼神驟然冷了幾分。

  「你說，你要恭喜我？」

  助理的笑意僵在嘴邊。

  他老闆不一直在找老闆娘出軌的證據嗎？都兩個多月了。現在還不容易終於拿到了，他恭喜一下有問題？

  可為什麼老闆的表情看起來那麼複雜。

  「楊……」助理剛猶豫著開口說了一個字，眼前忽然就有一個東西飛過來，嚇得他後面的話全縮回去，趕緊側過身體。

  「砰！」一聲巨響，菸灰缸砸到助理身後柱子上，摔了個粉身碎骨，晶瑩細碎的玻璃在大理石地面上彈跳，有幾顆還砸在了助理的小腿上，一陣細微的疼痛傳來。

  助理嚇到不敢說話，只聽到身後楊新陽怒意滿滿的聲音。

  「我老婆出軌了，你竟然還跑來恭喜我？我特麼被綠了你很高興？」

  「楊總，我不是這個意思……」助理急於解釋。

  「滾！」

  助理如得赦令，連滾帶爬地出了門去。

  楊新陽氣得呼吸都不穩了，胸口起起伏伏，呼吸急促。他有些不耐煩地鬆了松領帶，黑著一張臉坐了會好一會兒。

  電腦里的視頻在繼續放著，楊新陽的眼睛死死盯著電腦屏幕，盯著屏幕上王丹萍的臉，和那個男人。

  他拿起手機撥通電話。

  電話被接起來。

  他卻沒有說話，對面也沒有說話。

  就這麼沉默了好幾秒。

  「新陽，有什麼事嗎？」最後，電話那頭的女人終於還是沉不住氣，問了一句。

  楊新陽咬咬牙，「我是你老公。」

  此刻，王丹萍正在別墅的花園裡澆花，她站在冬日的陽光下，百花叢中，肌膚勝雪，卻也艷麗之中透著一絲蒼白，在聽到楊新陽的這句話時，握著手機的手指不禁緊了緊。

  「老公」這樣詞，她幾乎從來沒叫過，從他們結婚開始，她都一直是叫他名字的。

  只有在結婚頭兩年，兩個人十分要好的時候，楊新陽床笫之間逗她的時候，她有時候一鬆口會叫那麼一兩聲之外。

  過了幾秒，王丹萍才笑著回問，「你怎麼了，怎麼忽然這樣？」

  「沒什麼，就是提醒你一下。」

  「……」

  「中午準備吃什麼？」

  愣神的王丹萍回頭看了看別墅里忙碌的傭人們，「隨便吃點什麼就行了，反正就我一個人。」

  「嗯。」

  「你什麼時候關心起我這些來了？」王丹萍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好幾年了，楊新陽在公司吃飯，向來只有她一個人在家，而且他也從來沒有問過她吃什麼，這個家，對於他來說不像是個家，更像是一個酒店，能晚上回來住一晚已經是慶幸了，其他時候絕對看不到人的。

  楊新陽沒有回答，只道，「好了，我去忙了。」

  不等王丹萍再說話，就掛斷了電話。

  王丹萍看著手裡的手機，愣了一會兒神，然後繼續澆花。

  楊新陽掛斷電話去忙了，可是忙的不是工作，而是……

  他徑直出了辦公室，交代助理公司有急事才給他電話，不然不要打擾他。

  開著車一路狂飆，直到到了一間公寓前才停下。

  公寓的位置離楊氏的辦公大樓很近，開車只需要十分鐘不到，在公寓裡能俯瞰景城CBD，交通便利，市價不菲。

  他輕車熟路地停好了車，下車後又熟悉地上了電梯，毫不遲疑地按下一個樓層。

  電梯的透明玻璃背景牆後，景城的城市建築在身後迅速地變小，匯聚成一副大氣天成的壯闊風光。

  他下了電梯，又目標明確地走到其中一間公寓門前，用指紋開了鎖，「滴」地一聲，門應聲而開。

  整個過程就像是回家一樣熟練萬分。

  門才一打開，房間裡就是一陣洗洗索索的細微響動，然後就是一聲清脆的女人聲音。

  「老公！」

  伴隨著這兩個字而來的，還有一個如小鳥一般身影飛撲到了楊新陽的懷裡。

  楊新陽微微一愣，抬手抱住掛在他身上的女人，那身體，輕盈柔軟又溫暖，將他剛從外面冬天裡帶進來的寒氣一點一點驅散開來。

  可是很奇怪地，楊新陽卻沒有太多感覺。

  女人從他脖頸間抬起頭來，微微疑惑，清秀的眉目擰了起來，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她長得竟有三分神似王丹萍。

  她不如王丹萍漂亮，卻更年輕，也更活潑，像一汪清亮的泉水，看著楊新陽的眼睛裡滿滿都是王新陽的倒影。

  滿心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