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上門算帳

  當然，鞠雲朵現在還不知道桑田已經和結婚，更不知道這個照片裡的帥氣男人，被雜誌稱呼為王丹萍的「出軌對象」的男人，就是桑田的丈夫。

  於是乎，在桑田近乎有些失態的情形下，鞠雲朵仍在對著照片不停點評。

  

  「哎，你說這個王丹萍啊，我們跟了那麼久都半點馬腳不露，怎麼這就忽然冒出來個『姦夫』來了？」

  聽到鞠雲朵說出「姦夫」這兩個字時，桑田含在嘴裡還沒來得及吞咽下去的食物一下子卡在了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引得她一陣咳嗽。

  鞠雲朵趕緊遞上她的豆漿。

  「你這是怎麼了？吃個早餐都這麼不小心。」鞠雲朵皺了皺眉，只當桑田是在擔心王丹萍的緋聞是被媒體曝光而不是被他們拍到，到時候委託人楊新陽要來找麻煩。

  「桑桑，你也別太擔心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先前我們那麼努力地跟也沒跟到，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別太自責了。」

  桑田有些狼狽，沒有出聲，臉色看得出來十分難看。

  當然鞠雲朵不知道這難看的臉色里，占多部分的原因。

  鞠雲朵指著電腦上的新聞開始為桑田打抱不平。

  「都怪這個男人，我們拍的時候不出現，偏偏這個時候出現！」

  桑田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

  是趙卓南。

  「餵。」

  「桑田，你看新聞了嗎？」一上來，趙卓南的聲音明顯的焦灼。

  桑田默認。

  此刻，趙卓南和鞠雲朵的擔心是一樣的。

  「這下怕是有麻煩了，楊新陽來讓我們接這件事，就是不想被媒體曝光弄得他顏面無存，沒想到還是被媒體嗅到了，比我們捷足先登。」

  桑田心情稍稍平復，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情緒明顯失落。

  「都怪我。」怪她沒跟到王丹萍，怪她太天真，竟然會相信一個見了兩面就和女人結婚的男人。

  「怎麼能怪你呢？」趙卓南在那頭憤憤不平，「要怪就怪那王丹萍實在太狡猾了，一個男人藏得那麼好。」

  桑田不說話。

  隔著電話，趙卓南似乎都能感受到桑田的情緒，出聲的安慰也不再是那麼不正經了。

  「桑田，這真不怪你，要怪就怪我上次太保守，在餐廳選的位置不好，沒有能夠拍到那男人的臉，要是拍到了，現在也輪不到被媒體搶先了。」

  趙卓南說的「那次」，就是半個多前的那次跟蹤，那是他們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桑田也一度懷疑，那個沒被拍到臉的男人到底是不是權城。

  現在，也算是有個結果了。

  「沒事，放心吧，我來處理就行了，楊新陽那邊，我會打電話過去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電話掛斷。

  鞠雲朵拍了拍桑田的背，以示安慰。

  電話掛完不到五分鐘，事務所辦公室外面一陣騷動傳來。

  「先生，請問您有預約嗎？」保安在門外攔住一個男人，但在看到男人身後跟著的兩個黑衣保鏢的時候，聲音不自覺地有些發虛。

  「預約？你們還敢問我要預約？我老婆出軌約會其他男人的時候是不是沒有跟你們預約過，所以你們才拍不到啊？」男人明顯在氣頭上，說話的氣勢將保安嚇得不敢接話。

  在雙方發生肢體衝突之前，桑田和鞠雲朵趕了出來。

  在看到來人的時候，兩人的心不覺往下沉了沉，鞠雲朵拉了拉桑田的衣袖，湊近過來壓低聲音。

  「桑桑，楊新陽這明顯就是來找咱們算帳來了，竟然還帶了保鏢，硬碰硬咱們估計占不了好處。我們還是先進去，再打電話給卓南叫他來幫忙吧！」

  桑田看了一眼鞠雲朵，眉目間也是愁容不展。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這事兒確實是我們做的不好。」

  「可這姓楊的現在來明顯就是故意找茬的啊！」鞠雲朵有些著急，手拉著桑田。

  桑田看了過去，楊新陽那一臉的凶神惡煞，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主兒，可……

  「總要有個人出來給楊先生一個交代。卓南過來，怕是也要對他服軟認錯的，他這些年給事務所擦屁股的時候那麼多，這次還是我來吧！」

  趙卓南雖然是個小富二代，但和楊新陽這種景城都排的上名號的大富豪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要是正面槓起來，趙卓南再怎麼樣也是會要吃點虧的。

  桑田說著，人已經走了出去，鞠雲朵想拉都拉不住。

  「楊總。」她走上前去，不慌不忙，面帶微笑，眼神不著痕跡地滑過楊新陽身後的幾個保鏢，要真動起手來，她不一定打得過，但至少自保能力還是有的。

  楊新陽一看有人出來，還是個女人，便也收起了蠻橫，整理了一下衣服，態度卻依舊高人一等。

  「桑小姐，叫你們趙老闆出來。」

  「不好意思，我們趙總今天正好不在，要不他回來了我幫您轉達，讓他去拜訪您。」

  這是事實，可這會兒聽在楊新陽的耳朵里，卻是再明顯不過的敷衍。

  「不在？他是不是躲起來不敢見我了？哼，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竟然相信你們！」

  「楊總，事情現在還沒有完全弄清楚，等我們查清楚了……」

  「等你們查清楚？」楊新陽一轉頭，身後的保鏢遞上一份紙質的報紙，楊新陽將報紙攤開，湊到桑田跟前來，手指狠狠點著上面的照片，憤怒非常，「都到了現在了，你們竟然還想忽悠我？等你們查清楚我老婆只怕都已經和別人跑了！」

  「……」

  「今天你們必須給我個交代，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桑田站在那裡，只感覺眼前這個仿佛一個氣球在爆炸的男人說話時噴出的口水已經要濺到她臉上，那咄咄逼人的氣勢像是要隨時將嬌小的她直接掀翻在地。

  她抬手抹了把臉，放下手的那刻嘴邊的笑意忽而露出一抹嘲弄意味，慢慢開口道。

  「楊總，您現在不覺得自己有點可笑嗎？」

  「……」楊新陽錯愕了一秒，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桑田忽然轉變的態度，剛才明明還是一副犯了錯的恭敬態度，這會兒竟然直接開始懟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