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趕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何鐵柱便從家裡出發了，往後面的山上走去，準備把自己種的山貨今天帶到縣城裡去賣掉。

  走到山上一看，自己種的東西一部分還是好的，但是另一部分卻是被山上的狍子野豬給刨了個稀巴爛。

  何鐵柱一看，嘴裡也是怒道：「麻痹的，這山上的畜生真的討人厭，好好的東西都給我弄得亂七八糟了。」

  嘴裡一邊說著，手上也沒閒著，也是先把好的摘了起來，放到了自己帶上來的竹簍子裡，經過九天決的改造，何鐵柱的身手異常的靈活，不知不覺間就把地里的山貨好的都全部裝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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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壞掉的部分，何鐵柱也是有點納悶，該怎麼搞呢？要繼續挖起來吧，又沒人會要，賣不出去，放在這裡吧，有一部分還是好的，就這樣不要了也是有點浪費，何鐵柱正在糾結的時候，腦袋裡突然閃過了九天決裡面的內容。

  閉上眼睛細細思索了了一會兒，心裡也是想到，有了，嘿嘿，這個九天決還真是好東西，這些東西就先放在這裡了。等我回來再說。

  想到了解決辦法的何鐵柱心情也是異常的愉悅，早知道九天決里有這麼多的方法，我還種什麼山貨，種點別的什麼東西，豈不是馬上就富甲一方了麼？

  心裡樂著，嘴上也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最近村里流行的小曲子，沒想到的是在下山的路上竟然碰到了準備上山的劉桃雨。

  何鐵柱這就納悶了，平時里劉桃雨可是以畢業大學生自居的，但是現在竟然會跟自己一樣背著小簍子上山來，於是也是禁不住的好奇的喊了一聲，道：「喂，劉桃雨，你現在跑到山上來幹嘛？」

  劉桃雨抬起頭，看著何鐵柱正背了一竹樓東西往下在走，看著何鐵柱那笑臉盈盈的樣子，心裡竟然是第一次沒有生起嫌棄的念頭。

  要知道劉桃雨一直覺得何鐵柱，從名字到穿著都透著一股土味，但是從昨天解開了心結之後，今天看到他這個樣子倒也沒有覺得像以前那麼討厭，甚至還有一點感覺其實何鐵柱這個人長得還不錯，身上還有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一股神秘的氣質。

  何鐵柱搞不懂劉桃雨的心思，只是奇怪她這麼早跑上山上來幹啥，劉桃雨也是呆了一下，馬上就反應過來，說道：「何鐵柱，是我爸爸讓我過來的，今天我會跟你一起去縣城裡去賣山貨，我現在上來是順便再去我們那邊再背一點東西下去，也不能總是用你種的東西去賣吧。」

  何鐵柱聽劉桃雨這麼一說，也是心裡有些感慨，這小妮子其實心地也不壞嘛，看來還是主要是劉虎對她的影響太深了，導致對我的印象也不好。但是他們山上哪裡來的什麼山貨，這小妮子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嘛。

  心裡一轉，何鐵柱也沒有拆穿她，只是說道：「既然劉叔讓你跟我一起去，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唄，現在趁早過去，還能趕上第一班汽車，在等你去你們山上背點東西，那黃花菜都涼了，走了走了。」

  劉桃雨嘴上還在說著「可是……」，何鐵柱卻是直接昂了昂頭，說道，走吧走吧，不然就去晚了。見何鐵柱堅決果斷的往下走去，劉桃雨也是沒有在繼續堅持，跟在何鐵柱的後面往山下走去。

  山村裡的人總是喜歡趕早的，何鐵柱四點多上的山，下山來也不過五點半的樣子，但是去縣城裡的汽車站點那已經是等了好些進城趕集的人了。

  有提著自家園子裡的蔥和青菜的，有提著村水庫里釣的野生魚的，還有提著自家老母雞的，殺了自家的豬提的豬腿豬胯子的，滿滿當當的東西擠了一地。

  何鐵柱跟劉桃雨走到的時候，基本已經沒有他們下腳的地方了，看著眼前這個場景，何鐵柱和劉桃雨對視了一眼，也是沒有往裡面擠，老老實實的站在外圍等車，反正車大，自己村又是始發站，倒是沒有什麼好爭搶的。

  等了沒多久，一輛除了喇叭不怎麼響，其他地方都咔哧咔哧響的大巴車就是已經停到了站點，村民們也是為了找個靠前的位置，你擠我，我擠你的往上趕著，何鐵柱倒是無所謂，反正坐哪裡都一樣，劉桃雨就更不會往上擠了。

  陸陸續續的上了車，何鐵柱掏出一塊錢放在司機擱在前面駕駛台上的鐵餑餑里，90年代初，坐一趟去縣城裡的車，一個人也就五毛錢罷了，劉桃雨在前面已經是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何鐵柱也是把自己背上的簍子往走道上一放，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劉桃雨的邊上，看著她正怔怔出神的看著窗外，何鐵柱也沒有沒話找話去說。自己閉上眼睛半躺在座椅上開始閉目養神。

  不過安穩的路程並沒有走到多遠，隨著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音，加上車身猛烈的晃動，司機一把把方向盤往左打死，一腳同時把剎車也踩死，之後就聽到前面司機罵罵咧咧的聲音也是傳了過來，只聽到司機說著：「媽了個巴子，這個人會不會開車？要死死遠一點不要影響到老子做生意。」

  說著一把把手剎拉了起來，打開車門自己先跳了下去，隨著嗓子一陣異響，那個老司機先是咳了一口痰往路邊一吐，接著走到那個小汽車的前面，正準備開口罵人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這輛小車的標誌，一句媽了個巴子也是沒有罵出來。

  在90年代初期，有一輛自行車在何鐵柱村里都已經能夠算的上是鼎鼎有名的富豪了，現在一個私家車出現在這條通往山村的路上，特別是前面的四個圈圈，給這個司機的震懾要更大一點。

  這個司機腦袋比較靈活，盤下了這個破爛大巴之後也賺了不少錢，所以見識自然要比這些村里人要大的多，知道這四個圈圈代表的什麼意思，那是從外國佬那裡進口來的進口車，名字好像叫奧迪，在這個自行車都還沒普及的年代，能開得起進口車的非官即貴，反正肯定不是他這個司機能夠惹得起的。

  就在他心裡在揣測車上坐的是什麼達官貴人的時候，車門也是驀地打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