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助產

  待人群散開，葉蓁才看清楚來的人是誰，為首的是一位挺精神的小老頭，只是臉色相當的難看，尤其他動作十分利落的走到那老太婆面前，『啪』的一巴掌就把人給招呼趴下了。

  這一幕發生的太突然，連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中年人都有些猝不及防，等他們去拉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因為老頭又朝著老太婆踹了幾腳，邊踹還邊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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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心狠手辣的東西，那是你兒媳婦，你竟然還罵她，她現在為咱們李家生兒育女，眼看著都快要死了，你不去請大夫，還在這裡說什麼風涼話，你還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說著，對著跪在那裡的李鐵柱也是毫不客氣的一腳：「還有你這個窩囊廢，我怎麼就生出了你這麼個軟蛋？你娘子都已經成那樣了，你卻哭哭啼啼的跪在這裡，這像什麼樣子？你，你這個懦夫，你還不如你兒子呢！」

  說著，李老頭已是走到自己的孫子面前，一臉心疼的將他拉起來：「狗剩乖，妮子乖，都快起來，你們放心，爺爺已經找人去請大夫了，你娘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可是旁邊哭喪似的聲音太響亮，震得老頭子額頭的青筋暴凸，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對著老太婆就又是一巴掌：「你還有臉哭？同樣是女人，你怎麼就下的去這個人？你還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老頭子的這一通吼，外加這一系列霸氣無比的動作，看的葉蓁只想拍手叫好。

  沒想到這老頭轉過身就朝上官爵鞠了一躬：「家人愚鈍，得罪先生，還望先生多多包涵，剛剛小老兒不再，可也聽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是小老兒蠢妻有眼不識泰山，得罪先生之處，小老兒再此給先生和夫人賠不是了，」

  說著，竟然又是一鞠躬，這眼看就要鞠第三個躬了，上官爵忙伸出手攔下了：「李大爺莫要客氣，客套話我也就不說了，現在請允許我娘子進去看看情況，你們放心，能救的我們夫妻定然會全力相救，」

  「哎哎哎，謝謝先生了，謝謝夫人，快，快帶夫人進去，」

  李老頭剛剛發威，可是嚇傻了李家人，如今他這麼一聲令下，誰還再敢看熱鬧，一個個的縮著脖子再不敢發出一個音兒。

  上官爵被安排在了門外，與李老頭還有請過來的村長一起等著，其他人村民的表情不一，只是時不時看向李老太太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嘲弄。

  至於那個只知道哭的李鐵柱，眾人恨鐵不成鋼的同時，也是暗自搖頭，這李家三小子，是被這老太太降魔成這幅德性了啊，三媳婦就算保住了命，今後也還是吃苦受累的命啊！

  要是保不住命，那她留下的這兩個孩子，豈不是……

  唉，都說虎毒不食子，就沒見過李老太太這樣心狠手辣的奶奶，同樣是孫子，同樣是孫女，為什麼獨獨這三房過成這樣了呢？

  人們暗自唏噓感嘆這李家三房命運多舛的時候，葉蓁進了產房，就被那濃烈的血腥之氣嗆得咳嗽了一聲，產房之上，李家三媳婦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她的頭髮已經濕透，雜亂的散在枕頭上。

  她的臉色白的像一張紙，身下更是髒亂不堪，最為可怕的是，孩子的頭已經露了出來，可不知道是卡著了還是怎麼，就是出不來，小孩子的整張臉已經憋成了青紫色，再不動作，真的要死了。

  「嫂子，這孩子能不能把鼻子露出來，這樣下去，不等咱們動作，他就要憋死了啊！」

  李大嫂子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她因為心疼三媳婦，聲音已經帶了顫音兒：「我何嘗不想啊，可是，可是孩子拽不出來啊，不知道哪裡卡出了，根本就沒辦法，我已經將該試的都試過了，可咱們不是大夫，也不敢動作過大，就這都已經出血了，這要是……，」

  接下來的話無需多說，葉蓁也明白了，她連忙走出去，將三媳婦的情況和上官爵說了，在上官爵低頭思考的時候，她也下意識的問度娘：「這個女人難產，不知道有沒有合適的辦法？」

  腦海中立即閃現出無數種治療的辦法，在葉蓁一個字一個字牢記的時候，那邊上官爵竟然給出了差不多的意見，只是，他一個大男人自然是無法去完成這些動作的，那麼，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了葉蓁的身上。

  葉蓁一個未婚女，也沒有生過孩子，而那些穴位又那麼複雜，一時之間有些拿猶豫，可一想到裡面那個奄奄一息的嫂子，她銀牙一咬：「那我就試試，把醫藥箱給我！」

  「你盡力就好，要是實在不行，就保……，」說著，他不由自主的看向李家老爺子。

  只是，李老爺子還沒說話，一直支棱著耳朵聽著的李老太太立即在旁邊吆喝：「保小的，保小的！」

  結果，她這不說還好，本來就被打腫了一邊臉，這下又被老爺子給甩正了：「你給老子滾，滾，再說一句話，老子將你休回你老王家，你還有沒有臉，有沒有心，你怎麼這麼惡毒啊，啊？」

  李老爺子真的是氣壞了，氣的渾身都在打哆嗦，不過這個關鍵時刻，他也沒忘記還有人等著他回話呢，說著已是轉過身，斬釘截鐵的看著葉蓁夫婦：「如果實在不行，就保大的吧，孩子不能沒有娘，」他的兒子，也不能有老婆，他們還年輕，或許還會有孩子的。

  聽了這話，葉蓁不再耽擱，掂著藥箱進了產房，進去之後，她第一件要做的就是用拿出了一瓶空間的青草清泉水，一點一點的餵給了李家三媳婦。

  而後，她果斷的拿出上官爵的手術刀進行消毒，在李家大嫂瞠目結舌的目光下，一眼凝重的對著她的下身割了下去……

  約莫一刻鐘後，寂靜無聲的院子裡，突然傳出了孩子微弱的哭聲，聽到這個聲音，所有提著的那顆心，終於落了地，可產房中的葉蓁，卻從來沒覺得自己的一天，還能手忙腳亂到這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