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水落石出

  「只有這一個線索恐怕也不夠，同名同姓的人可不少。我覺得田氏那邊的娘家人也應該好好查查。」靜姝道。

  「我會命人再查查田家的家世家僕人。有了進展再告訴你。」

  馬車到了唐府外，靜姝便下車了，看著靜姝鑽狗洞爬進去，雷震霆輕聲笑，靜姝回頭扔了一團泥巴，不過沒扔到雷世子。

  馬車走了，雷震霆的笑聲卻很大，靜姝輕聲罵道：「神經。」

  三月初春，外出踏青的人不少，這日，平陽約幾個好友一同上雲水庵後山玩耍，順便上個香。

  下午，靜姝去安王府診脈，剛出府邸，就有一個小乞丐送來一封信，上面是雷震霆的筆跡。

  「午時三刻，攬月閣天字三號包間。」靜姝看完，將此信藏進袖中。

  「主子，我們？」墨竹問。

  「我們去攬月閣用個午膳。」

  「真的？那邊的菜挺好吃的。」墨竹高興不已。

  

  二人來到攬月閣，靜姝問，「天字三號包間。」

  「是，唐大小姐預訂的包間，這邊請。」

  到了屋子裡，墨竹奇怪，「主子，您什麼時候定的包間？」

  「是別人替我定的。」

  一陣轟鳴聲，掛著壽星圖的牆面突然轉移，整面牆敞開，雷震霆從裡面走出來。

  「你來得還真準時，以後給趙副將看病就來攬月閣的這個包間，直接從密道里進去，看完在從這裡離開，絕對很安全。」

  「好。墨竹，你在這裡等我。」

  「是，主子。」

  靜姝和雷震霆進了密道，追風和墨竹二人大眼瞪小眼，乾脆一人坐一邊，互不理睬。

  密道很長，走了一會兒才到盡頭，那裡有一間屋子，雷震霆推開門，靜姝發現裡面還挺大的。

  一個丫頭出來請安，「給主子請安，給唐大小姐請安。」

  「恩，趙副將可安頓好了？」

  「已經來了，就等主子們了。」

  一張寬大的梨花木床上，趙副將已經躺著了。

  靜姝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套一陣便開始針灸，針灸完畢又讓兩個丫頭給趙副將按摩。

  「藥方要按時服用，希望他明年就能好起來吧。」

  「他什麼時候能說話？」雷震霆問道。

  「也許明年，也許幾年後吧。他是不是掌握了什麼重要訊息？」

  雷震霆點頭，「對，他確實是個重要的證人。」

  靜姝也沒有追問是什麼事，雷震霆作為京畿衛指揮使，手上肯定有許多不能透露的機密，問多了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只道，「我會盡力。」

  「謝謝。」

  二人從密道中走出，就見墨竹對著追風說話。

  「你這人可真沒意思，怎麼答起話來是一個字一個字的，你是不是不會說話？」

  「主子。」追風看見雷震霆回來，好像看見了救星。

  「墨竹，你幹什麼呢？是不是欺負人家追風侍衛？」

  「沒啊，奴婢就跟他聊聊而已。」墨竹尷尬說道，「您這麼快回來了？」

  「多謝唐大小姐幫忙，攬月閣的帳，你都不用付。」雷震霆笑道。

  「這麼大方，你幫我付？」靜姝不相信有這樣的好事。

  「其實本世子在這裡用膳也不用付錢。」雷震霆笑著從密道裡面離開，追風把密道門關上。

  片刻之後，三號包間的房門開了，一個小二笑嘻嘻問：「請問唐大小姐，現在可以上菜了嗎？」

  靜姝點頭，墨竹的肚子不爭氣得咕咕叫。

  「等會兒，你坐下跟我一起吃點，這都下午了，我也餓得很。」

  「奴婢不敢，哪有奴婢和主子一桌吃飯的。」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你要是餓暈了，還得我扛你回去。」

  菜陸陸續續上齊了，凡是靜姝夾過的菜，墨竹才敢動筷子，她急急忙忙吃完了，又站在一邊給靜姝布菜。

  「你怎麼吃那麼急，吃飽了嗎？」

  「嗯，飽著呢，呃。」墨竹口裡還嚼著雞肉，打了個飽嗝，「嘿嘿。」

  五日後，靜姝上午幫芙陽郡主看完，又到攬月閣準備下午的事。

  密室門開了，雷震霆出來坐於桌前，「李太醫的事有眉目了。」

  「快說說。」

  「田氏有個表哥姓徐，名鼎文。」

  「那就對了，果然我的直覺不會錯。我回去就告訴我父親。」

  雷震霆卻搖頭，「這證據估計也算不上是證據。」

  「為何？」

  「因為就算是戶部資料，裡面的李太醫身份也是真實的，至於這個徐鼎文早已在發配邊疆時病死了。」

  「發配邊疆？」

  「戶部記錄上寫的是，徐家當年因為參與奪嫡時間被全族流放，後人三代不可參加科舉。徐鼎文是徐家長子嫡孫，當然也逃不過，而且當年就死了。」

  「說不定是有人暗中幫忙，這李太醫就是田氏的表哥徐鼎文。」

  「這只是我們分析得出的結論，我問你，你可有物證證明李太醫就是徐鼎文？又或者有人證證明？先不說徐家人，這個李家人已經沒有活口了。」

  「徐家人不是流放了嗎？肯定有人活著，有人認識徐鼎文。」靜姝高興道。

  雷震霆搖頭，「未必，徐家活著的人都已經很多年沒見到徐鼎文，只要李太醫抵死不承認，沒人敢認他。更何況，萬一徐家人包庇他呢？所以我已經派了人去徐家流放的地方，再次核查徐鼎文的死因。」

  「也是，看來還需要一段時日才能水落石出。」

  靜姝回到府中，已經日落西山。

  「也不知道，她三天兩頭出去幹什麼？」東垮院中，田氏正和田嬤嬤說話。

  「老奴聽說，大小姐每隔幾天就會去攬月閣，有時也去蓬萊客棧或者青雉雅閣這些地方，估計是去看蕭家產業了。」

  「她倒是有意思，哪有個千金小姐的樣，一副市井小人的計較樣，好似我貪了她娘許多銀子似的。整天往外跑，在酒樓里吃好的喝好的，蕭家的閒錢還真是多。」

  「夫人，有些首飾是假的，我們要不要兌換出來？被大小姐知道不好吧？」

  「現在她自己掌管了，我們怎麼兌換？算了吧，她一個庵堂里長大沒什麼見識的丫頭，知道什麼金銀玉器的真假，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