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原來咱倆認識?!
2024-06-17 04:08:16
作者: 米可麻
婆子這才去了,卻還是一臉不太高興,臉皮繃得緊緊的,從二丫身邊走過,看也不看她一眼。
二丫也不看她,拉起甜桃的手,笑眯眯地塞給她一隻大紅桃子:「先吃著,一會再給你上點心。」
蘇十姨扶住徐媽媽的手,從車上下來後站定,二丫悄悄觀察著她,竭力想認出她是誰。
但事實是不可能的。
她的記憶都是前世甜品大師傅的,哪有二丫的存放處?
不過粗看之下,這位主子長得倒是挺不壞,白皙的臉兒如梨花皎潔,腰肢又如楊柳輕盈,一路行進來,宛似嫦娥下降。
穿一件天藍翡翠漏地鳳穿花縐紗衫兒,下襯著絳紅縐紗衲襖,系一條素羅落花流水八輻湘裙,高挽宮髻,橫插一枝碧玉龍簪子,單鳳斜挑幾個大胡珠,卻是清淡,更覺典雅。
是誰呢這位美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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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正困惑時,麻姑在旁,一語道破天機:「喲這車上寫得什麼字?咦是不是個蘇字?」
「蘇?」二丫這一驚非同小可:「哪兒呢哪兒呢?我也要看看,字兒在哪兒呢?」
麻姑被擠得差點跌到地上去:「姐姐你忙什麼?慢點成不成?能把你妹妹我擠成這樣的姐姐你還是這世上頭一號!這蘇家欠你錢了?聽見個蘇字就慌成這樣?」
此時二丫也看見車上的家徽了,悻悻地縮回頭:「說什麼話呢這是?擠著你了對不起,不過蘇家是什麼人家,他能欠我的錢?」
麻姑嘻了嘴:「喝看不出來啊姐姐,你對蘇家還挺了解的,可惜……」
眼見人到了跟前,二丫也不便再問可惜什麼,兩人齊齊向過來的美婦人行了個禮,麻姑招呼她向里坐。
二個小優看直了眼::「喲,喲!這不是蘇家十姨娘麼?」
「就是就是,說是城裡出了名的美人,」語氣變得酸溜溜起來:「我這麼看著,也不過如此麼!」
二丫忍住笑,走到外頭灶上:「娘,你猜外頭來了什麼人?」
娘顧著燒著水,並沒有太大興趣:「誰?」一付見過世面的樣子:「今兒這個時候,誰來也別覺得稀奇,城裡大戶人家差不多傾巢出動了,太太奶奶們今兒就跟過年拜節似的扎堆!」
二丫鬼祟走到娘耳邊:「別的大戶人家也罷了,蘇家來人了呢!還是位城中有名的美人!」
二丫娘猛地回頭,二丫不妨,差點被撞到地上去:「哎呀真是六月債!才我擠麻姑來著,這會子娘你要替她報仇是不是?」
二丫娘沒心思理會她的玩笑,拉住她的手,一臉焦急地問:「真是蘇家十姨來了?」
二丫奇怪地看著娘:「原來她還真是城裡有名的美人嘛!娘你也知道,怎麼就我……」話音未落,娘早鬆了她的手,拎起裙邊,趕了出來。
「不知是您來,實在怠慢!」
娘陪著笑臉走到已經落座的蘇十姨身邊:「今兒您來得倒早,太太們還沒見影兒呢!」
蘇家十姨一聽這聲音熟悉,抬頭看見是二丫娘,不由得含笑點了點頭:「是田五家的啊!這茶水鋪子是你開的?」
二丫娘有些惶恐:「您還記得我哪?十姨您真是好記性!不過這小鋪子我也開不起,是跟大劉莊的劉四家閨女合開的。您來了,真是給小店添光,別嫌寒磣,我先敬您一盞熱茶吧?」
甜桃捧著大紅桃子,沖二丫娘福了一福:「別的不記得,就記得您家的桃呢!上回來一次,吃了不知多少!勞您當家的又送了十簍,家去他們個個都搶,連太太房裡的吃著都說太好!過後擺得桃子熟了,姨奶奶又商議著制桃醬,桃子剝皮去核,上籠屜蒸熟,和上自家熬的飴糖,攪勻了上鍋煮,煮透冷涼,不止我們愛吃,連家裡上下,主僕大人都愛吃呢!」
蘇十姨想起舊事,也有些忍俊不住::「可不是?到後來,索性乾脆命人去碗鋪購來幾百個瓦罐,日夜在灶房裡蒸煮熬煉,只一天就耗完了剩下的桃兒,送給別人,也都說好。」
二丫娘合著手笑:「那敢情好,您要喜歡,這回還去我家果林里,我還送您。當家的雖不在了,閨女還挺省事,果林由她守著,那果子的味兒想還沒變。」
甜桃將大紅桃湊到十姨鼻下,對方嗅了,點頭:「難為你們,聽說田五不在,日子也不容易。好在有三姨接濟著,她這個人,心最善了。」
二丫娘紅了眼眶:「可不是?十姨您說得在理。」
二丫躲在灶台邊偷聽,越聽越糊塗。
怎么娘跟蘇十姨從前有過交情似的?蘇十姨來過田家莊麼?莊上有什麼好玩吸引著她?田家莊離城雖不遠,卻不是什麼風景名勝之地,蘇十姨要去那裡觀光做什麼?!
「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現在想來,還歷歷在目,」蘇十姨的聲音有些幽然,還有幾分悶悶不樂隱在其中:「人是老了許多了,看剛才那丫頭,當年不過灶下貓兒似的大,抱在手裡一小團肉,如今也比我高了。」
二丫娘醒悟過來,忙轉身叫二丫:「還不快出來給十姨行禮!」
二丫一臉懵圈地出來,被娘推到蘇十姨面前,只得陪笑彎腰:「見過蘇十姨。」
蘇十姨菀爾一笑:「小時候我還送給你一隻荷包呢!」上下打量一番:「是出落得挺水靈了,聽說現在也不傻了?」
二丫憨憨的笑,心裡卻嘀咕著,哪有這樣當面說人傻的?
二丫娘也笑:「落了回水,倒治好了呆病,如今可伶俐了。這茶水鋪子若沒有她,哪裡開得出?來來,給你十姨露一手,看她要喝什麼?十姨您別開口,讓她揣摩去,若說中了,您還賞她,若說不中,這茶水就當我孝敬您了。」
久沒開口的徐媽媽,在旁冷冷地說話了:「您這算盤打得倒精。我們十姨是那種吃喝了不給錢的人麼?橫豎都是要給,這賭打得可就沒趣兒了。」
二丫最煩聽人說這種不咸不淡的風涼話,礙於十姨的面子,不好發作,只得笑眯眯地反問那媽媽:「那您覺得,怎麼樣才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