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偷情
2024-06-17 03:32:37
作者： 梁杉
王氏聞言，麵皮一下子紫漲起來，眉毛也豎了起來，當即站起來扶著方桌破口大罵道：「是哪個不得好死的淫婦王八羔子瞎傳的？我和他有什麼冤讎？來我兒子這裡平白挑唆！挑撥我們母子關係，對你這淫婦、王八羔子有什麼好處！」
虞世清就是擔心自己目前使出這潑婦罵街的架勢來，因此見王氏開始發作，他也跟著站起來，呆呆站在那裡，嘴裡喃喃道：「娘，也許是我聽錯了，您老人家別生氣！」
王氏拿起方桌上擺著的茶盤，剛要對準虞世清砸過去，可是轉念一想，這個茶盤是從七姑娘虞蘭家拿來的，說不定值些銀子，用來砸虞世清未免可惜了，便又放了回去，衝著虞世清大喝道：「滾出去！別在老娘這裡現眼！」
虞世清被罵得狗血淋頭，灰頭土臉屁滾尿流逃走了。
秀珍過了一會兒試探著要進來，卻只聽「咣當」一聲，堂屋門被王氏從裡面關上了。
她試著推了推，發現門已經從裡面閂上了。
秀珍站在那裡，猶自聽到王氏在屋裡喃喃地罵：「……哪個殺千刀的淫婦王八羔子學舌，待老娘明日撕碎了她……」
青芷正在臥室窗內抄書，一眼看見秀珍孤零零站在堂屋門口，瞧著特別可憐，忙放下筆出去，悄悄拉了秀珍過去，低聲道：「今晚先睡我這屋吧！」
秀珍點了點頭，又往堂屋看了一眼，這才隨著青芷往西廂房去了。
青芷有些不習慣床上多了一個人，烙餅般翻來覆去。
秀珍心裡有事，了無睡意，便輕輕問青芷：「大姑娘，你的法子不知道有沒有用……萬一老太太非不肯呢？」
青芷閉著眼睛，聽著隔壁的雞鳴聲：「不肯咱麼再想別的法子唄！一次不行就試兩次，兩次不行就試三次，反正按照我家老太太的性子，親孫女她都要賣，你在她手裡，早晚會被賣到那見不得人的地方去。」
她翻成仰躺的姿勢，閉著眼睛道：「你不爭的話，一定是最壞的結果，還不如爭一爭呢，到時候和中玉表哥和和美美過日子。」
秀珍這段時間侍候王氏，對王氏的自私自利可算是看得清清楚楚，想到自己將來的結局，不禁打了個寒噤，大夏天的抱緊了雙臂，喃喃道：「嗯，我一定要爭一爭……」
過了一會兒，床里傳來青芷均勻的呼吸聲——青芷睡著了。
秀珍不敢睡，她躺在那裡，聽著青芷的呼吸聲，覺得有青芷真好，青芷似乎永遠都不怕事，遇到事情就會有主意，而且一直很堅強……
王氏朦朦朧朧睡了一陣子，忽然聽到房後傳來「咚」的一聲悶響，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她來不及穿鞋，赤著腳就跑到後窗邊，飛快地拔出窗閂，推開了窗子。
一道黑影從牆邊陰影里走了出來，徑直走到了王氏的後窗前，正是蔡春和。
王氏撲了上去，一把親住了蔡春和，過了半日，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蔡春和。
蔡春和低笑道：「老淫=婦，閃一邊，讓我跳進去再說！」
王氏忙閃在一邊，待蔡春和雙手撐著窗台跳了進來，她這才閃過來合上窗子，插上了門閂。
秀珍裹緊起來時穿在身上的褙子，孤零零站在王氏臥室外面的陰影里。
臥室里此時熱鬧得很，床板「吱呀吱呀」直響，王氏哼哼唧唧的聲音時快時慢時低時高。
秀珍心情複雜站在那裡，只覺得這夏夜冷得可怕。
正在這時，她聽到外面傳來一聲鷓鴣鳴叫，不由豎起了耳朵，片刻之後，鷓鴣又連叫了兩聲——這正是秀珍和賈中玉約好的信號——她頓時得救一般，躡手躡腳往大門那邊去了。
賈中玉閃身進來，低聲道：「讓我夜裡來，到底要做什麼？」
秀珍一邊掩上門，一邊道：「老太太有個相好，如今正在臥室里幹得好！」
賈中玉「啊」了一聲，整個人愣在了那裡，半晌方道：「開什麼玩笑……外祖母不是那樣的人……」
秀珍急急道：「你若不信，我帶你聽聽去！」
她急著帶賈中玉過去，沒有把門閂插上，虛掩著門就往堂屋方向去了。
大門東側的陰影里立著一個瘦瘦的少年模樣的人，正是鍾佳霖。
賈中玉夜間起來，鬼鬼祟祟出去了。
鍾佳霖擔心他對青芷有什麼危害，便悄悄跟著過來了。
秀珍和賈中玉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卻不急著進去，而是繼續立在那叢月季藤蔓的陰影里，聽著裡面的動靜——夜裡實在是太靜了，裡面稍微大一些的動靜，他在外面聽得清清楚楚。
賈中玉長得高壯，心思卻細膩，他怕驚動了住在西廂房的舅舅一家三口，就牽著秀珍的手，躡手躡腳從灶屋和儲藏室門口經過，往正房去了。
此時臥室里疾風暴雨戰鬥正酣，隨著一聲壓抑的叫聲，一切平靜了下來。
賈中玉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他已經明白了青芷的用意——青芷是讓他當場捉姦，逼著王氏答應把秀珍給他！
可是，這畢竟是他的外祖母啊！
賈中玉覺得荒謬極了。
這時候屋子裡的這對野鴛鴦開始絮絮說了起來。
蔡春和舒適地躺在床上，抬腳懶洋洋踢了王氏一下：「老淫=婦，眼看著該收秋了，收罷秋就要種麥子和油菜了，家裡湊不齊種子錢，你先給我三五兩銀子用用吧！」
王氏聲音澀澀的帶著一股媚意：「想要老娘的銀子，你還得再出一次力……」
蔡春和低笑起來：「老淫婦，你若是能讓它起來，我全都給你……」
屋子裡靜了一會兒，蔡春和又道：「老淫婦，想不想和我長久好下去？若是想的話，讓我睡一睡你那兒媳婦韓氏，我保准和你長長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