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枯的是誰人之骨

  每個人都會隱藏一些大大小小的秘密，陳樂隱藏的這個秘密，還是經年的老秘密。這可不是酒，越沉越香。

  以前的時候，他就想嘗試一下看看自己的理解到底有沒有偏差。然後三兒就送上門來，讓他練手。

  畢竟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出手，雖然有些糙，但是也似模似樣。最起碼在效果上來講，還是很不錯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這套功法，有些量身定製款的感覺。就像沈皎月使出來，威力越大，對她的傷害也就越大。

  這是他的親親小姐姐，坑誰也不能去坑沈皎月。所以他就加班加點兒的，仔細研究了一下丫頭們的經脈。畢竟男人和女人還是不同的，然後又鼓搗出來一個改良版。

  原本他是有一種逃避的想法，想著分開以後，讓丫頭們再告訴沈皎月。那時候離得遠，自己也瞅不見，沈皎月想收拾自己也收拾不著不是。

  只不過昨天的氣氛比較好，他就將這個陳年的老秘密直接給抖了出來。

  效果同樣很不錯，混來了好多的親親不說，也讓他的心裡邊痛快了好多。

  這個事情讓別人知道，可能會給他惹來災禍，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裝傻充愣了這麼久。但是讓沈皎月知道就沒事了，這是妥妥的自己人。

  而且這個事情壓在他的心頭也太久了，如今有人能幫他承擔與分享一下，他就覺得好像跟自己沒啥事兒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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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仍在刮著、雪仍在下著。今天開始，陳樂他們樂字營的人，就得獨自上路。

  得說這一段時間，陳樂有些被寵壞了。每天都能夠吃喝玩樂，東跑西顛兒的。現在只剩下了他們樂字營的人，就有些無聊。

  在雪地里跑了一圈兒，隨意的踢著地上的積雪。也不知道這邊的雪到底都積了多久，有些地方足有一米多厚呢。而且這個厚還不是軒軟的那種厚，而是結實的那種厚。

  「少爺，還是別跑了，坐車上慢慢的走吧。」陳伯對著他招了招手說道。

  「陳伯，沒什麼意思啊。還得走好幾天才能夠到達三十六號衛所呢。要是這邊的天兒一直這樣，跟北野人怎麼打仗啊？」陳樂好奇的問道。

  「該怎麼打就怎麼打唄。」陳伯無所謂的說道。

  「不管什麼樣的環境，對於交戰雙方來講，都是一樣的。你不適應，那是你的問題，怨不得別人。所以當年老爺才會將兵都給帶到冰雪城，只有習慣了這裡的環境，才能夠更好的抵禦北野人的進攻。」

  「明禮，就現在這樣的天氣環境，你覺得你的戰力能夠發揮幾成？」陳樂又扭頭問向明禮。

  明禮將自己圍著的毯子稍稍扒開一條縫，「大哥，我能有八成的戰力就不錯了。而且還不能戰鬥太久，太久的話，我的損耗會加劇。」

  「哎，其實原本我還很有信心能夠護住大哥的。現在不敢那麼想了，大哥你還是得自己注意一些，真遇到了敵人，別浪，躲我身後。」

  「兩軍交戰之時，個人武力能夠起到的作用真的是太渺小了。」陳伯感慨了一句。

  「陳伯，給我們講講，打仗都咋打唄。是像說書先生說的那樣，先單挑，然後再群毆麼？」陳樂湊到了車上好奇的問道。

  陳伯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到了你的嘴裡，勇武之事就會變得如此不堪了。」

  「主將們在戰場上約架，那也都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實力稍弱的一方，是想通過主將的勇武，提升士氣。」

  「可不要小瞧了士氣，當年老爺就是用這樣的方式連戰連捷。最後北野人沒有人再敢跟老爺單挑了，那時候老爺手底下的兵也多、將也廣，也不需要。」

  「而實力強大的一方之所以也會喜歡這樣的開場方式，為得同樣是士氣。不要以為打仗就是很好打的，尤其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很多時候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主將贏了，士氣起來了，這才能夠打順風仗，也能夠將己方部隊的損失降到最低。知道為啥窮寇莫追麼？」

  陳樂、明禮，外帶同樣聽得入迷了的三兒齊齊搖頭。

  「其實還是怕反倒激發起他們的士氣，有了拼死之心。」陳伯淡笑著說道。

  「當年老爺剛到北疆的時候，其實每一仗都是當成最後一仗來打的。世人只知道老爺的功績蓋世無雙，可又有誰知道老爺也經常夜不能寐啊。」

  「當年死的人太多了，認識的、不認識的，打仗就得死人。後來老爺都不到營中巡視了，就怕認識這些面孔之後，過不久再見時是那冰冷的屍體。」

  「一將功成萬骨枯，不管你是千古名將，還是酒囊飯袋，打仗打的終歸是人。枯的可以是敵人的骸骨，也可以是你袍澤的骸骨。」

  聽到陳伯的話，三人都沉默下來。

  不管是在陳樂的心中，還是在明禮或是三兒的心中，對於這次的軍演，都是報以玩樂的態度。

  他們覺得就是玩，陳樂是大玩、明禮是小玩、三兒是跟著玩。因為戰場距離他們往日的生活太過遙遠，哪怕現在已經踏足戰場之上，他們也沒有覺得有什麼。

  陳伯說得不差，打仗會死人。可是在他們的心裡，從來就沒有過這個概念。

  陳樂更是看過北野人，跟乾元帝國的人長得一樣，並沒有多長出個腦袋或者多長出一條腿。

  「陳伯，我們的小故事還是以後再講吧。咱們是不是應該研究一下中午吃啥？反正現在咱們自己說了算，中午咱們也可以開火做飯了吧？」陳樂問道。

  陳伯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老了，就會經常想起以前的事兒。少爺啊，中午做些疙瘩湯？再往裡放一些蝦米，嘖嘖，這個天兒喝著最舒坦。」

  「嘿嘿，陳伯啊，不怕喝多了尿尿啊？有些冷，凍著咋整。」陳樂嘿嘿笑著問道。

  陳伯白了他一眼，「別看我老了，我是老而彌堅。」

  看到三兒仍舊在邊上傻笑呢，陳伯沒好氣的拍了他腦門一下。

  讓他們跟著少爺啊，好像都有些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