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我一定要找到罪魁禍首

  歐陽正此時真不知道如何面對萬柳青，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萬柳青比他要灑脫。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內心深處充滿了一種內疚。

  這種內疚是對莫曉雲的，也是對自己的。

  難道我真是一個不能擔當的男人嗎？

  難道我真是一個拒絕不了誘惑的男人嗎？

  歐陽正這麼想著，最終還是苦笑了一聲，「不怕萬一，靜觀其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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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這一番鬧騰，歐陽正和萬柳青再也沒有了睡意。

  半個小時不到，門外被輕輕地敲響了，跟著傳來了問話聲，「你好，我是乘警，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歐陽正答道。

  乘警走了進來，滿臉漲得通紅，他不停地搓著手道：「真是對不起，真是對不起了，你交給我們的犯人，我把他帶到了警務室，還沒等給他戴上手銬，他，他就自殺死了。」

  「自殺了？是不是服了毒藥？」歐陽正吃了一驚。

  「對，對，就是這樣，我們的醫務人員搶救了好大一會兒，可是他的瞳孔不停地放大，最後是回天乏術。真是抱歉了，」乘警非常慚愧。

  「這個不怪你，只能怪這些壞人太狡猾，也太不把自己的生命當一回事了，」歐陽正嘆了口氣道。

  「這個，這個就算了。您，您能不能在這上面簽個字？」乘警很年輕，他畢竟還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兒。

  「行，」歐陽正在他遞過來的那張死亡經過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乘警鞠躬道謝，然後如釋重負地走了。

  乘警一走，萬柳青又爬到了歐陽正的上鋪。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歐陽正。

  「怎麼了？」歐陽正問道。

  「我記得有人說過，如果偵探要做什麼，其實很簡單，」萬柳青忽然說道。

  「你是指我剛才移交那個人，故意沒有提醒乘警嗎？」歐陽正嘆息道，「萬柳青，你真誤會我了。我只是剛才心頭慌亂，沒有想起來罷了。他沒有任何證據，就算他說什麼，你覺得會有人信他的話嗎？我這叫忙中出錯，萬幸的是，他的手機在我們手裡，我們還可以查一查他的身份。」

  「你不要解釋了，我並沒有說你什麼。相反，我反倒慶幸他死了，要不，也是一個麻煩，」萬柳青說到這裡，忽然狡黠地看著歐陽正，「其實，我很喜歡聽你叫我阿青。」

  歐陽正伸手將她擁進了懷裡，輕輕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們已經荒唐過一次了。以後阿青這個名字，就是過去時了。」

  「不，還有四個小時才到站呢，我要把握這最後的四個小時，」萬柳青不依不饒地搖著歐陽正的胳膊，「在這四個小時裡，我要把阿青這個稱呼聽上幾十遍，幾百遍，幾千遍。」

  歐陽正默默無言。

  然而該發生的，最終還是發生了。四個小時，也足以讓他們不停地互相索取，不停地呢喃，不停地互叫著對方的名字。

  凌晨四點十分，列車終於抵達了京城。

  下了車，歐陽正和萬柳青一前一後地走著。

  萬柳青有意地放慢腳步，可是歐陽正也隨即放慢了腳步。

  她氣惱地跺了一下腳。

  可是歐陽正並沒有理會。

  他知道，他們不能再錯下去了。

  出站口那裡，有著黑壓壓的人群。人群中，有個大大的牌子非常醒目，寫著萬柳青的名字。

  歐陽正遠遠地看到了慕容法，他朝那邊揮了一下手。

  慕容法也隨之揮手。

  就在這時，歐陽正情不自禁地朝著萬柳青那邊看了過去。

  慕容法也向萬柳青看著，叫著她的名字，「柳青，這邊，這邊。」

  萬柳青朝著慕容法那邊快步走去，行經人流時，她忽然頓了一下。

  明亮的燈光下，歐陽正看到了萬柳青晃了一下。

  直覺告訴他情況不對。

  他立即飛一般地朝著萬柳青奔了過去。

  萬柳青已軟軟地癱倒在地。

  歐陽正就在她的身體觸地的那一剎那，穩穩地將她抱在了懷裡。

  鮮血汩汩地流著，歐陽正想用手摁住萬柳青腰間的傷口。可是他怎麼摁，也摁不住。

  「慕容法，慕容法，快，快叫救護車啊，」歐陽正瘋一樣地吼了起來。

  他穿的是警服，萬柳青穿的也是警服。出站的人群，並沒有太多的人停留下來。

  慕容法匆匆地朝著這邊跑來。他自己就是醫生。

  然而出站口的人流實在是太多了，他怎麼擠，腳步也是緩慢的。

  「阿正，我，這一夜，我好歡喜，我怕你罵我無恥，真的，可是，我，我們都是自由身，為，為什麼不能放縱一次？」萬柳青看著歐陽正，她弱弱地說道。

  「阿青，我沒有罵你，沒有，我也想，要不，我們怎麼會？」眼淚順著歐陽正的面頰流了下來。

  他單膝跪倒在地，死死地將萬柳青擁在懷裡。

  「我，我好冷，」萬柳青說著，跟著手一松，永遠地合上了眼睛。

  「阿青，」歐陽正悲愴地叫了一聲。這一聲，也同樣在他的心底里叫了出來。

  我不是正人君子，阿青，是你讓我重新認識了自己。

  我喜歡的，其實並不是莫曉雲，我喜歡的，應該是阮小玲，然後是你。你們才是我真正的喜歡的類型。

  可是，造化弄人，你是早早就被慕容法看中了，這才被選到隊裡來的；而我呢，也在莫曉雲的攻勢之下，早早地敗退了的人。

  我們本來就是無緣無份，居然又互生愛意。

  上天啊，你難道非要生生地將我們一番折磨。在我們肆意放縱之後，又要將阿青生生地從我身邊奪走嗎？

  阿青，你等著，不管是誰，我一定要為你報仇。

  歐陽正從萬柳青口袋裡取出了那部繳獲來的手機，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等慕容法擠到他們的身邊，歐陽正將萬柳青的身體交給了他。

  「對不起，我沒能照顧好她，」歐陽正慚愧地說道。

  慕容法推了一下眼鏡，搖了搖頭，「不怪你，要怪，只怪那些犯罪分子太歹毒了。他們對我們做警察的，有刻骨的仇恨。我們不能放過他們。」

  慕容法的話說得非常得理性。

  歐陽正默默地低下了頭，他的拳頭卻不由自主地攥緊了。

  阿青，我一定為找那罪魁禍首。